到边界关卡前，温情特意给魏柔和顾奚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
边界的守将似乎还没收到皇城的命令，戒备并不算太森严。
只是在盘问的时候盯着魏柔看了好一会。
一行人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司幽国。
等马车走远了些，魏柔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问：“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方才那守城的将士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顾奚轻咳了一声，在一旁取了个小镜子，递到魏柔面前。
魏柔见他眼神躲闪，更觉纳闷，将镜子接过来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丢到一边。
“温情！”
她几乎是咬着牙喊温情的名字。
温情瑟缩了一下，好一会才探头进马车，小声解释：“夫人，只有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魏柔没想到温情给她整了一张麻子脸，整张脸上都是麻子。
虽然明白温情的意图，但还是觉得好丢人。
她瞪向顾奚。
“你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顾奚一本正经摇头，把魏柔揽入怀中，摸着她的脸颊。
“柔儿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说着顾奚又禁不住抚摸魏柔脸颊上的一处。
隔着人皮面具，魏柔也能感觉到他指尖的热度。
他抚摸的地方是她被林如意割伤之处。
在霍行云的悉心照料下，伤疤已经淡得看不清。
魏柔知道顾奚这是在心疼她，弯了弯唇。
“你还说变成什么模样都喜欢，分明是在意的。”
说着，她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用脸颊蹭着顾奚的掌心。
顾奚眸光渐深。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替你报仇。”
林如意也在司幽国皇宫的事，是霍行云同顾奚说的。
原本那日是可以直接将魏柔带走的，就是因为林如意从中阻拦，才坏了他的计划。
魏柔歪头：“不用替我报仇了，她已经死了。”
魏柔也是后来才听秦筝说的。
据说林如意死状很惨烈，小腹被剖开，里头的脏器都被取出来，甚至四肢都被剁碎，丢到宫中的蛇窟里。
当时秦筝还有些唏嘘。
魏柔却一脸漠然。
她后来去过那个蛇窟，万蛇涌动，林如意的尸骨无存。
这一世，林如意死得比上一世还要惨烈。
可惜不是魏柔亲手杀死，她还觉得有些惋惜。
魏柔在听到林如意死讯的时候甚至有些平静。
重生以后就一直在和林如意明争暗斗，她们曾经也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如今却还是走到了这般境地。
都是林如意咎由自取。
上一世的心结彻底解开，魏柔却并没有很高兴。
她以为林如意死了她会变得高兴，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原先她以为重生的意义就是复仇，但现在她更想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只有这样，她的重生才是有意义的。
要将从前忽视的人和事都找回来，努力过好每一天。
因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最先到来。
想到这里，魏柔抱住了顾奚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按理说我应该高兴的，但我又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如果不是嫉妒蒙蔽了双眼，林如意也不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