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面色似乎更为难了。
“奴婢也辨不出是谁府上的,瞧着衣着不像是京城人。”
不是京城人……
魏柔心头咯噔一声。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若不是京城人,那恐怕事情更不好处理。
魏柔刚走下楼,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声。
姜禾的声音在其中尤为鲜明。
“我都说了这地方是我先来的,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还想跟我打架!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你还想跟我打?打不打得过啊?”
魏柔:……
听这声音看样子是打过了。
只是不知道挨打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也没听到人说话,估摸着是被打惨了。
魏柔捏着额角走过去。
只见大厅的一个僻静角落里围着不少人,大多是在看戏的。
姜禾站在正中间,叉腰指着地上的人,神色忿忿,显然是还在气头上。
温情上前拨开人群,给魏柔让出一条道。
魏柔走上前,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公子。
果真如温情所说,看他的衣着不似京城人,也不似大庆人,倒像是番邦的。
若是番邦的……
魏柔想到过几日便是皇后寿诞,指不定是进京贺寿的藩王……
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魏柔立即上前拦住姜禾。
“怎么回事?”
姜禾还憋着气,见到魏柔来了,立即跟她告状,指着地上的人道:“阿柔你来得正好,就是这个人,非要和我抢地盘,说好要比试,打不过我就躺在地上耍赖皮!”
魏柔:??
姜禾又道:“他还说什么是皇亲国戚!哪个皇亲国戚到了外头这么嚣张跋扈啊!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魏柔:……
她沉默地拉住姜禾,喉咙有几分艰涩。
“阿禾,你等等。”
姜禾这才察觉到魏柔的不对劲,她转过脸来看魏柔,见到魏柔脸色发白,吓了一跳。
“阿柔你别吓我,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魏柔摇摇头。
“我没事。”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位“皇亲国戚”正跌跌撞撞从地上站起来。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长相,颤着手指向姜禾,声音也有些囫囵。
“你——你大胆刁民,竟……竟敢……”
魏柔不等他说完,忙给一旁的武姜使了个眼色。
“这位公子初来乍到,不懂鬼鹤书坊的规矩。来人,还不赶紧把这位公子送到上房好好伺候!”
武姜立即上前拽住那位公子,把人带到楼上的房间去。
姜禾则是一头雾水,拉着魏柔问:“阿柔,你为什么不把人赶出去?还要送到上房去伺候!我不答应!必须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魏柔心道祖宗哟别再闯祸了,面上还算镇定。
“阿禾,你知不知道你打的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
姜禾:“不就是一个假装皇亲国戚的混混吗?”
魏柔看了她一眼。
“如果真的只是个混混就好了。”
姜禾眼皮一跳,她终于回过味来。
“阿柔,这这这,你的意思是他他他……他……该不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