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今晚你们就在府上留宿，别想着回丞相府！院子已经着人给你们收拾出来了，还是柔儿从前住的地方。”
魏忠良一锤定音，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撂下这句话，魏忠良就匆匆离开了。
留下魏柔和顾奚两人面面相觑。
这会的魏柔还有几分局促。
“你……要去我以前的院子瞧瞧吗？”
说起来顾奚似乎从没有踏进过她从前的闺房。
顾奚点头说好。
院子还是和从前一样。
看得出来府上的下人也都非常用心，打扫得纤尘不染，所有的摆设都在原位上，不曾动过分毫。
“这棵桃树是年幼时二叔带我一同栽下的。如今已经长成这般高大了。”
魏柔站在桃树下看着上面枝条冒出的嫩芽新叶，往事浮现在眼前，脸上也多了几分怀念。
顾奚望着她，见她微仰着头，侧脸柔和，日光下她的笑容越发惹眼。
心头一阵悸动。
“柔儿若是喜欢桃树，回府后我便命人在院子里栽满桃树。等来年桃花开了，还能将桃花摘下来做蔻丹。”
魏柔见他还惦记着给她涂抹蔻丹便忍俊不禁。
“那再种些李树，结了果实喂常胜和刑天。”
顾奚无奈一笑。
“既然你喜欢，那便让它们吃罢。”
可怜了两个肉食的狗，往后怕是要吃果子了。
远在将军府的两条狗莫名其妙打了喷嚏。
魏柔收回目光看向顾奚，和他的目光撞到一处，心头一跳，慌忙转过眼。
“我有件事想问你。”
她下意识揪住了自己肩上的披风。
顾奚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也不自觉紧张起来，声音低哑了些。
“你问。”
魏柔垂下眸：“听说我身上这披风，是你当年冬猎打下来的。”
顾奚闻言陷入了沉默，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魏柔的语气平静，他捉摸不透她此时的心情。
不确定她是否生气了，不如静观其变。
魏柔见他没动静，便忍不住抬眼看他，又见他望着自己，似是在等自己说下去。
她便又接着说：“但这披风，是今日亨泰钱庄的东家命人给我的。你与东家……有何关系？”
终于问出口了。
魏柔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如果她没猜错，顾奚便是这亨泰钱庄的东家，而今日之事，也是他有意为之。
武姜说顾奚在江湖上的名望也颇高，斧头帮的人想必也与顾奚有关，可为什么斧头帮的人会和赵墉有干系？
魏柔想不明白，只能当着顾奚的面问出口。
她不想憋在心里，也不想让自己误会顾奚。
许多事顾奚有自己的考量。
顾奚见魏柔神色紧张，在心头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将她那攥紧的手拢进掌心。
“柔儿如此聪慧，不是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吗？”
魏柔眼皮一跳。
“所以你……当真是亨泰钱庄的东家？”
顾奚低低地应了一声：“不错。”
即便有心理准备，但魏柔还是露出了错愕。
“那这假银票……”
顾奚微微一笑，“此事并非我挑起，而是赵墉有意为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