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魏柔就听宛平提起过京城男子中,要论起家世、人品以及相貌,唯有宋丞相府上的公子堪称一绝。
彼时魏柔还不曾见过宋临风,却也难得从宛平口中听到些夸奖,对宋临风的观感也好了不少。
魏柔当时便问宛平为何不选宋临风做驸马,宛平十分哀怨。
她道宋临风此人样样都好,却唯独一样不行。
魏柔奇怪地问她缘由。
宛平便说此人从小便是个药罐子,身子时好时坏,若是成了驸马,早早就归命西天,那她岂不是要做寡妇?
当时魏柔还点头应是,若是未来夫君是个药罐子,这对女子来说的确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但现在真正接触到宋临风,才道当年京城对宋临风的盛赞非虚。
只是宛平的判断有误。
宋临风这样相貌才学一绝的男子,就算是放在家中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又岂会因为他孱弱的身子而宁愿舍弃了他呢?
如今魏柔眼中的宋临风,身子的确孱弱,神情稍显激动他便咳嗽个不停,面若冠玉,此时染上了些许绯红。
尤其是那双手,不同于顾奚常年茹毛饮血四处征战那般粗粝,瘦白细长,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弹琴作诗的温雅才子。
姜禾会对他那般喜欢也不是没有道理。
魏柔从进屋开始便一直在观察宋临风,到现在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或许对全天下的女子来说,如果宋临风做不了夫婿,做兄长也是极好的。
魏柔现在就是这种想法。
要是放在以前,她的确会喜欢上宋临风这样温文尔雅学识广博的贵公子。
只不过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顾奚,别的男子就算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
只是宋临风又有些不同。
魏柔唇畔染上了一抹笑。
“宋公子应当不介意多一个妹妹吧?”
“怎会!你本就是我妹妹,我又怎会介意!”
宋临风起身走到魏柔面前,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递到魏柔面前。
“这是当年娘亲为了我们兄妹二人特意来江南找柳先生做的玉佩,你的那枚上面刻了一个‘雨’字,而我这枚上面篆刻的,是一个‘风’字。爹娘想让我们风雨同济,只是没想到……”
后面的话宋临风便没再说出口。
魏柔不知因何被抱到了魏家,成了魏家的千金,好在前面这十四年安然无虞,否则宋临风一家当真要悔恨一辈子。
宋临风定定地看着魏柔,看着她与母亲相似的眉眼,声音也禁不住带上了几分颤意,但语气坚定无比。.BIQUGE.biz
“之前是兄长没保护好你,往后的日子,由兄长来为你遮风挡雨。”
换做旁人,魏柔指不定要笑话他,身子孱弱成这般模样了又拿什么遮风挡雨?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宋临风,是这个世上除了爹娘以外唯一一个与她有血缘关系之人。
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相同的血。
此时魏柔只是听着宋临风说这么一番话,就已经热泪盈眶。
是身体在告诉她。
这就是她的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