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贤等魏柔离开以后才走上前,却莫名地觉得后颈一凉。

“将军。”

顾奚看着魏柔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收回目光,沉沉地望向秦昭贤。

秦昭贤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又觉得这般太过轻慢,忙收起了脸上的笑,绷住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顾奚眉头微蹙:“你来做什么?”

秦昭贤忙道:“江南军械一事……”

顾奚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你既是江南守将,此事你自可做主,该怎么处理还要过问本将军吗?”

秦昭贤低着头,不敢看顾奚,感受到他的威严凛冽,昔日血泪教训历历在目。

但他想到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硬着头皮:“将军,此事怕与朝中大臣有牵扯,末将不敢妄下定论。”

“好一个不敢妄下定论。秦昭贤,本将军从前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奚抬起手,秦昭贤腰间的佩刀就已经来到了他掌心。

秦昭贤眼皮一跳。

顾奚把玩着手上那把佩刀,刀锋锃亮,隐隐透着冷意。

“只要你拿定了主意,先斩后奏并无不可。畏畏缩缩裹足不前,别传出去是从我手底下出来的兵。”

说着顾奚举起佩刀。

秦昭贤只觉得眼前有刀光掠过,随后自己颈上挂着的红绳便悄无声息地坠落在地。

他大气也不敢出。

“啪——”

佩刀摔在秦昭贤身侧。

顾奚已经抬脚往里走。

“往后没有急事就给我滚远点。”

秦昭贤忙回头躬身,语气恭敬道:“末将遵命!”

随后他低头看向自己那把佩刀,佩刀上还有一截断了的红绳,他一摸脖子,果然没了。

他不禁一阵后怕。

要是将军再狠点心,恐怕断的就不是这根红绳了!

秦昭贤捡起自己的佩刀,心说将军仁义,还为他的佩刀留了全尸,否则以将军的手段早就碎了这佩刀,还会留着给他用?

想到将军还是给自己留了颜面,秦昭贤感动得快哭了,忙不迭带着一堆手下撤退。

“下回记住了啊!将军不喜欢咱们这么上赶着,别凑到跟前让将军不痛快!”

手下们:……

或许大人可以把“咱们”的“们”去掉。

……

魏柔回到房间,就见温情和武姜两人都站在一旁瞧她。

她摘了面具,脸上的热意依旧,她瞪了她们俩一眼。

“你们也要看我笑话?”

两人忙低下头认错:“奴婢知错!”

魏柔哼了两声,没再理会她们,目光落在了那盏灯笼上。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刻意把那灯笼推远了些。

温情见状忍不住问出口:“夫人,这上面的灯谜是什么?奴婢无才,想不出来。”

魏柔正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听到这话不由闷声咳嗽起来。

“夫人!”

两人紧张地上前。

魏柔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摆摆手,声音闷了些。

“我没事,不必担心。”

随后她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灯笼。

“这灯谜其实不难猜。”

魏柔慢吞吞地解释着,脸颊上的红晕似是越发浓厚了些。

谜底就几个字。

“我爱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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