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喝酒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些。
她有些喝不下了。
酒劲也慢慢涌上来。
小二麻利地把两“壶”酒抬到了顾奚的桌上。
顾奚则是晦暗不明地看了眼魏柔。
有面具的遮掩，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想象到那张面具底下因为喝了酒变得酡红的双颊。
只是这般想着，顾奚便觉得心头有一把火窜了起来。
小二把魏柔刚才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顾奚眸光微闪。
“她当真这么说？”
小二擦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直点头。
“那位客官的确是这么说的。”
顾奚没再言语，小二便赶忙退下了。
魏柔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已经从最开始的一口闷到现在一点点抿着喝。
她的眼尾都染上了些许绯红。
尤其是唇色，越发鲜红。
唇边沾了酒，瞧着更让人心生绮念。
顾奚闷声喝着酒，一碗接一碗下肚。
他酒量好，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魏柔不同，她酒量一般，如今猛地灌下这么多，现在已经开始头重脚轻，脑袋里烧成了一团浆糊。
她举起筷子想要夹一道菜，手指却不受控，筷子瞬间脱离控制，摔在地上。
魏柔扁了扁嘴，并没有弯腰去捡那双筷子，反而还抬脚往上面踩了两脚。
“怎么……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魏柔踩完还觉得不解气，又想把它从地上捡起来。
刚弯下腰，头就撞在了桌角，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乎是下一瞬，就有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疼不疼？”
魏柔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撇撇嘴，“疼，疼死了。”
顾奚听到她这话也快心疼死了。
他忙俯下身去扶魏柔，小心揉着她撞到的额角。
魏柔反应过来是顾奚以后，立即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顾奚沉默地退开了两步。
魏柔直起身，继续倒酒。
顾奚见她拿着长勺的手都在颤，垂在身侧的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他哑声说：“柔儿，别喝了。”
魏柔置若罔闻。
顾奚就这么站在魏柔面前，垂眸看着她，如同泰山一般岿然不动。
魏柔装作没看见他，继续灌酒。
这时，一旁跌跌撞撞走过来一个醉酒的男子，晕乎乎地撞到了顾奚身上。
顾奚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那男子被这目光激得浑身一凛，酒劲瞬间上头。
“你撞到我了没瞧见吗？你这个大块头，还不赶紧给我道歉！”
那人说话还有些大舌头，声音囫囵难听，语气格外嚣张。
顾奚并没理睬他，一个酒鬼而已。
那酒鬼见顾奚不回应，反倒更加恼火，这一簇火苗噌地就烧了起来。
他伸出手去推顾奚：“我在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你是聋子啊？”
顾奚纹丝不动。
酒鬼见自己被无视了，抬手就要往顾奚身上打去。
“居然敢无视我！我好歹也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没几个人不认识我，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无视我！”
“砰——”
酒鬼惊愕地瞪大双眼。
就连面无表情的顾奚眼中也露出了几分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