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短暂的沉默。
魏柔的嘴角往下耷拉了些。
“看来此事让先生们为难了。”
她这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齐昀想了想，道：“小顾，并非我们不愿意帮你，而是书院对于选拔人才向来严苛。若是你想到书院求学，我们自然乐意之至，但是你弟弟……我们也不好评价，不如你将人带过来，我们先考核一番。若是通过考核了，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立即就安排他进书院。”
魏柔听到齐昀这话，心中翻了个白眼，她送上这幅画卷是想给罗彦走关系，这下还不如不送，反正都是要考核的。
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若是罗彦能通过考核，这三位院长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在书院里头护着他，否则可对不起这幅画。
只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怎么帮罗彦通过考核了。
思及此，魏柔便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我这弟弟不曾上过学堂，才疏学浅，寻常的考核对他来说怕是难如登天。只是晚辈师父向来疼爱我这弟弟，要是得知弟弟无法通过考核，恐怕……”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她弟弟没读过书，鹤堂书院选拔人才标准高，那在他面前，这要求就得放低点。
不然这幅画岂不是白送了？
到时候惹恼了鬼鹤先生，各位看着办。
魏柔后面的话没说完，语气却是放低了些。
这话一出，孟渊三人脸上就露出了古怪之色。
孟渊捋着长须，沉声道：“小顾公子，不如让我们先商讨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魏柔颔首：“晚辈自当听从。”
左鸿闻言便道：“那我先让人带你在书院里转转，等我们商讨好了再来寻你。”
魏柔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免费观光的好机会。
不多时，便有人领着魏柔离开。
等魏柔离开以后，孟渊才收回审视的目光，看向左鸿和齐昀两人。
“此事，你们怎么看？”
左鸿哼了一声：“要我说，鹤堂书院也不是没开过先例，倒不如应承了算了。”
他的目光不住地在那画卷上流连，看得出来极为喜爱。
孟渊便将视线转向齐昀。
齐昀沉吟片刻：“若是此子天资聪颖，倒也可以为他破例。但若是……”
左鸿道：“那直接答应了便是，何故如此麻烦？还教人心生不满。”
齐昀叹了口气，瞅了左鸿一眼。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没听刚才小顾公子说的什么吗？说他这弟弟可是从未读过书，天资聪颖就更谈不上了。”
左鸿张了张嘴：“该不会是个蠢货吧？”
孟渊重重咳嗽了两声，示意他勿要胡言，左鸿忙闭上嘴。
孟渊眯起眼，良久才开口：“鬼鹤先生送画在前，我们的话已然应承出去，自然不好再收回，否则教人看了笑话。”
“那依院长的意思，是……”
孟渊微微一笑。
“是非成败皆掌握在人的手里，我们只需尽好本分便是。”
左鸿和齐昀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都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