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兵士因为刘三这一喝,都把眼光从空中转回到地上来,随手就把弓弩对向那个白色高帽的剑修,有一对士兵即刻就包抄了上去。

倍侯斥见状赶忙又退了数丈,以示中立,少年与少女也远远地离了开来。

李机眠被弓箭一晃,元气团息了下去,他不慌不忙,并不着急,稳稳地立在当心。

山顶上空的剑修因为都在拼尽全力对抗着霸爷,没法注意到下面的情形。听到刘三的大喝,各自心内都咯噔一下,以为盗剑贼还有同伙在山下。要是真的如此,随手一个袭击,他们可能全军覆没了。

弓箭手层层瞄准李机眠,李机眠只是不说话,站着微笑。

刘三远远喝道:“你是何人?谁让你靠在这里的?”

李机眠笑道:“靠在这里的也不止我一个,为何单单问我?”

倍侯斥和少年少女一听,立马几个点步向后遁逃。几下人影晃过去后,只留了树叶的沙沙声。

“杀千刀的贼胚,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先治你个合谋罪再说!左右,把他给我摁下!”

李机眠本想等着刘三靠近些,宰了这个小指挥再说。哪成想刘三戒备得充足,自他看了剑修斗剑后,已经对江湖人士的奇能异术有了了解,这会子只是拉开距离,远远指挥。

有两个兵士跨队出来按住李机眠的胳膊。

一阵冷风起,李机眠也吃了一惊,起先大晴的天忽然浓云密布,远处黑咕隆咚乌压压一片,正在往这里赶来。

李机眠翻身一跃,跳出包围直接冲刘三飞来。弓箭瞬间“嗖嗖”直放,砰砰打在了他的身上。

一道重甲兵组成的铁墙挡在刘三后面,兵士枪矛在手往前戳去。

这里有变,所有的士兵都抽刀往山下聚集涌入。

李机眠当机立断,一个呼哨,轩辀鹤从天上直冲而下,落在近身,他立马跨上,一下高飞数十丈,瞥眼看见刘三昂头瞧着自己,随手便拔了鹤毛向着刘三头上射去。

这一变故让士兵反应不及,完全跟不上李机眠的速度。

刘三则长年打仗,对于烽烟看得仔细,已经把眼睛练得晶明。他看到李机眠甩手向自己打了个东西,赶忙缩身躲避,才缩到一半儿,那羽毛便疾驰而下,串了自己的右眼。

“啊呀”一声大叫,刘三翻滚在地。李机眠已经飞出很远,听到惨痛声,心内得意,杀了个宋朝官儿,他自己很满意。

刘三只顾捂着眼睛大叫,侍卫上前搀扶,随行有懂医术的,慢慢地给他拔了羽毛,右眼珠一个芦苇大小的细孔清晰可见,一股股喷射着绿血。

少年和少女见状自觉恶心没趣,也不想再看了,江湖险恶,并不是只有诗情画意,各自退出了这里,只留了倍侯斥悄悄蹲在一棵古树上瞭望着情况。

离了这里数十丈,少女停下脚步来,慢慢地直北而去。

倍侯斥想要看个究竟,这个人的来历还没有打听清楚,如何就能退去。

山下的变故使得空中的剑修分了些神思,吴奂灵觉到剑气一阵短弱,只这一刻,霸爷一剑便把他甩到了血红气墙上,碰得他一阵腹内动荡。

众人也感觉到一阵剑气的威压,赶忙调整心思。

古钝照着吴奂灵的脸穿来,归庄的蛟犀剑经作用力突显,一头犀牛拱角抗住了大剑的重击。所有人均感到周身一阵激荡,更加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输供着元气。

化缘领着一群小徒弟压制住了纯风等七人。他们七人感到一阵散漫而又凝聚的力气在无形地箍住他们,尽管他们修练的剑经都是各司其职,合在一起组成一门至高无上功法,但这群和尚修练的术法,似乎也是如此。

他们修行的是一物降一物之法。

吴奂灵的元神又幻成了一条黑龙向着霸爷缠卷而去。霸爷持剑立定,在一层气墙之下竟然又立起了一层气墙,飞龙撞在墙外,穿不进去。

这是二层气中气!

归庄等诸人都吃了一惊,手也因为惊骇而微微抖了起来。

刘三看到飞龙被隔离开,知道盗剑贼又起了层法术,遂忍痛吩咐道:“上!”

一群士兵呼呼喊杀冲上去,刘三气得直跺脚,骂道:“戆货,留下几十个护我!”立马又冲下来几十个随在他的身边。

“两方杀得难解难分,正是下手好时候!”倍侯斥冷笑一声,随即团出了一个瓮大的元气球,听得周遭树木不住地狂响,一道耀眼之光闪过,这个元气球已经撞在了袈裟上。

“空空”两声过后,一片乱哄哄的叫嚷声。

所有人都负了伤,吐血在地。

霸爷也不例外,眼前晃动得厉害,望着远处晕倒的吴奂灵,正要提剑剁了他的人头,蓦然听见山下的冲杀声已经响起,赶忙推下近前的巨石和大木,听得轰轰隆隆之后,一群士兵啊啊呀呀地死亡滚翻了下去。

剩余的士兵都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登,霸爷看了看躺在地上纯风等八人,叫道:“起来,杀!”

八人勉力支持,已经晃晃悠悠了。

霸爷再一次提剑向着吴奂灵走去。古钝已经举起,骤然闪电大雨一齐下落,即刻便倾盆了起来。

霸爷双手握剑,只待最后一斩。

归庄晃了三四下,毅然站立起来,但没走几步,就半跪在了雨中。

山下的人看不到山上的情况,半山腰的兵士勉强看见想要射箭阻止,却奈何距离太远。

霸爷剑已经下落,他忽而感到头上一股剑气袭来,遂赶忙举剑横档,倍侯斥这一击把他打出了五步跪在地上。

雨水哗哗啦啦,又密又浓。

倍侯斥终于仔细观察了眼前的怪人。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扮我契丹武士?”

霸爷抬头便看见雨帘中站着一个红眼钩鼻丁步跨剑的人。

“契丹狗,你背后偷袭,没资格来问!只怪我大意了,当初在北城下该先把你们两个崽子杀了再说。”

“也好,先上西天罢!”

倍侯斥右手已经嘶嘶作响,那是雨水蒸发的声音。

“主人!”褚人痛哭一声,爬在霸爷的前面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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