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并不是没有听清楚水清的话,只是有点难以接受,这又不是折子戏,也不是说书先生嘴巴里的古儿,怎么可能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的?
要知dào
,她也不过是出来买东西。然后看到马车急冲过来,就要把一家母子三人撞死在路上,吃惊大叫却无法相助之时,看到老人家把马车硬生生给拽住。
当时她惊为天人啊,都生出拜师之心来;机缘啊,真zhèng
的机缘啊;而接下来老人家的所为更是合她的心思,忍不住大叫几声痛快。在老人家喝开路人后,把马车硬给掀翻了!那个什么范公子就打马车里衣衫不整的滚了出来;同滚出来的还有两个艳丽的女孩子,同样是衣衫不整。
衣衫不整是为什么她没有去细想,她只是出于对老人家的敬重而冲过去,为得就是不想错过结识老人家的机会。
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范公子居然大呼小叫的让人打老人家,老人家三两下就把他的恶奴收拾了。
她同时安抚好受惊的母子三人,打发他们赶快离〖\中文网
m.top.开后过去和老人家见礼,完全没有把一旁咬牙切齿的范公子放在眼中。
老人家说话倒也和气,和紫珏一搭话就感觉太投脾性了,两人是越说越热乎;紫珏当然开心,正想如何开口请老人家去水府,如何让老人家收她为徒之时,范公子又出现了。
原本范公子的恶奴被打,他也就没有声响,紫珏还和老人家说:“这等恶奴不应该只是打一顿,还要让他拿出银子来给人压惊才对。”不想他还敢再送上门来。
范公子当然是有备而来,这次他身边立着的并不是恶奴,反而是官府的差役们;老人家看得直皱眉头,却不再动手任由那些差役过来拉扯。
紫珏看不过眼,也因为那些差役太过份,所以她才上前去阻止并试图说理。想让差役们知dào
做错事情的人是范公子,而不是眼前的老人家。
想不到的是范公子指着她只道一句:“绑了,一起拖走!我的女人们里面就就没这样的女子,看不到不知dào
也就罢了,知dào
了不收起来岂能称是‘女人谱’?”
差役们便不由分说,把紫珏给绑上了;原本那个神武的就像是天神下凡的老人家,也乖乖的让人绑上根本不曾反抗。
就算紫珏被人绑了,他也没有动手打人。更没有去救人,连开口说话都不曾。
紫珏当他是怕了官差,除了叹气挣扎和差役们动手外还能如何?总不能强迫人家动手吧,她还真得不能代老人家做主不是。
她并没有提水家半个字,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水家的人,还有就是她不认为水清那个文弱书生能镇得住眼前的凶神恶煞。
水家的两个将军长年不在家啊,水府在京城之中宅子不小,但声名真得不响。
事实上她的想法很对,因为她就是在市井之中长大,对一般人的想法清楚的很:水清到了。可是范公子根本不认识他!
做人做到水清这个份儿上,唉――紫珏认为换成她是水家的公子爷。铁定要让满京城的纨绔们都知dào
他水大公子,见他就要喊声哥。
但是水清的名声只在文人当中很有名儿,在老百姓里也有点名气,就是如范公子这样的人,压根是当面不认识。
水老将军推开水清,笑呵呵的拉起紫珏来:“没有受伤吧,来。我们走。”
水清凑上去:“去哪儿啊,我的老祖宗,您要不先去那边。要不就回府;他是我祖父,不对,是咱们祖父。紫珏,见礼啊。”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一下子就把祖父分一半给紫珏了,还亲热的拉扯一下紫珏的衣袖。
紫珏被他们祖孙弄得不知dào
要先答哪一个好,再说还没有在大街随便拣个老人家,居然就会是水家的老将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满大街的人啊,就算是特意去找也不能一定能找到啊,再说也没有听水清说他祖父回京了。
水老将军又是一把推开水清,对紫珏眉开眼笑:“不和他们罗嗦,咱们先去做正事儿。紫珏,来,扶着我老人家。”
水清却不在意的再次凑过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dào?”
“旁边去,小毛孩一个什么事情都让你知dào?我回来满京城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不要碍事儿,我老人家还忙着呢。”老将军说完看向范公子:“他说他是你爷爷。”
水清想起来了,回头看看范公子:“这种蠢才,理他作甚?”
水老将军却在哪里招呼差役们:“来,绑上啊,快点,赶时间啊。”
水清的头都垂了下去,也不和他祖父说话看到紫珏瞟过来的眼神,摇摇头他道:“咱家祖父就是这脾气,就好这口儿。”
紫珏翻个白眼,水家这一大家子不会都不正常吧?水清就要扮个呆子,水老将军可好,压根就不知dào
他想玩什么。
差役们只是叫骂却不敢过来,范公子却气得要吐血:“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啊,当街打官差,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水老将军闻言眨眨眼,叹口气看向水清:“听到没有,你说这要怎么办?”
水清无奈的看着水老将军:“咱换一招行不行,这一招玩过有两次了。”
“事不过三嘛,才两次而已,加上这次正好三次,以后就不用了。”水老将军浑不当回事儿,还是拿眼看着水清:“你也听到了,没有法子啊,人言可畏啊。”
紫珏听不懂他们爷俩在说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水清再次无奈的叹口气,弯下腰拣起绳子来:“绑你,绑我,绑他呗。”他一面说一面把紫珏拉过来,真得要拿绳子绑起她来。
紫珏看着他倒没有挣扎:“真绑啊,那就绑轻点儿,这绳子太粗磨的人难受。”
老将军探头:“他绑你,你就乖乖让他绑,他要卖了你,你也让他卖?”
紫珏看着老人家真得不知dào
应该说些什么:“祖、祖父。”
“乖,乖。”水老将军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块帕子来,打开把一只镯儿套到紫珏的手上:“祖父的行李没有在身上,回去再给你见面礼啊。”
紫珏哪里好意思,就算是爱财也不能要人家两份见面礼啊,再说那镯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这份礼已经很重了。”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女人的镯子,这让她心里生出一点不太好的念头来――不会再弄出几个姨娘,或者干脆给她和水清弄个祖母出来吧?
“这是你祖母给你的,回头回去给她磕个头就行;这是她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有一只给了清儿他娘。”水老将军说着话,也不耽搁事情,把水清绑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他又把自己绑起来,让水清帮着打了结:“齐活。差爷们,咱们走吧?”
范公子就想看傻子一样看着水清三个人,已经震惊的忘了要说点什么,直到水老将军说要走,他回头看看身边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不认识水家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水府的管家到了,看到自家主子绑上了,他们奔过跪下磕头起身:“老将军,您回来了?”
差役们已经腿脚发软了,他们不太认识水清,可是水府的管家和那些家将们却是认识的;如今他们吓得就连求饶也不敢,你看我我看你的就要大哭出来。
魏管家走到一个差役面前:“绳子呢?!”恶形恶状,吓得那差役坐倒在地上,却还不忘把绳子给魏管家。
“所有的,你们这么多人呢。”魏管家很不耐烦。
紫珏看看水清:“绑差役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绑了?”
水清叹气却没有答话,只是让紫珏看下去。
差役们连忙把绳子都递上来,魏管家皱着眉头:“就这么点,你们也算是欺男霸女的行家里手,就带这么点东西?!”他很不满yì。
范公子看着他:“你,谁啊,知dào
不知dào
我爹是谁……”
魏管家看也不看他:“我是水府的管家。”然后他把绳子往外一抛:“都绑了。”
他带来的水府的家将们也不说话,上前拿绳子都是整齐的很,没有半点蒳遥嚎吹贸隼炊际腔甑睦献浒?
这些老卒拿到绳子很干脆的都把自己人绑了起来:一根绳子绑两个人,还多余出一条绳子来。
范公子还真得不知dào
水府是哪一个,在他的印像中,他爹和他娘所说得不能招惹的人家里,就没有一个姓水的:“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投大牢里去。”
他恨恨的看着水老将军:“我弄不死你,老东西;大牢知dào
是什么地方嘛,那都是公子我的人,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三更一刻。”
水清看看他叹口气,对紫珏说:“我很可怜他,也很同情他,但最同情还是他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坑爹的玩意儿啊。”
他说完又叹口气:“粗俗了,粗俗了,实在不应该啊。”
紫珏真接给他一个大白眼,反正是没有半点担心:水清是肯吃亏的人吗?养出水清这种孙子的爷爷,会是个肯吃亏的人?
一会要卖人,水清爷俩肯定要卖的不是自己,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信不过旁人,还能信不过水清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