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水清请众人移到大厅上饮茶。

他请的媒人到了,可是水清此时却没有让媒人过来和万氏见面,因为夏家居然请了礼部的官员来提亲:不管是为了什么,倒底都算是对紫珏的尊重。

他岂能让紫珏在他这里受了委屈呢?所以他安排好万氏等人后,又等到小厮说那个孙大人气呼呼的走掉——应该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才开口说要出去一下。

要请足够身份的人来保媒,他这个主人家当然要亲自去请,方能显出他对媒人的尊重来;所以此事是不能假手于管家,他定要亲自去。

只是不能对万氏等人明说,水清含糊的道了一句“有要事”,言明很快就会回来;临走之时,叫了紫珏到一旁道:“不管是府里的府外的,只要有人敢动小心思,你就只管打过去。”

他的神色平静的很:“就算来得是王爷,你也只管给我打;来得是我家的亲眷长辈,你也照样打——反正池家传出来的话,你就是个不识礼的粗鲁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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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妨把这个粗鲁坐实它,并且做到极致,让所有的人都知dào

,不要说只是一言不和你会动手,就算是一个眼神不对你都会挥拳头。”

紫珏瞪他一眼:“我是那么粗鲁的人?”不过想想她又笑起来:“成吧,反正出了事情我是不管的,由你来收拾善后。”

水清微笑回应:“那是当然。你就只管打人,打完人嘛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如果我不能摆得平,岂能有脸向大娘提亲?”

他说到这里看一眼紫珏,想到了那一件肚兜,忽然感觉送回去有点可惜——怕是要到成亲后才能再看到了。

心中微微一荡,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但是脑子里浮出来的却是含羞带怯的紫珏:结果嘛就是把他自己弄得打了几个冷颤。

水清有点心虚的看一眼紫珏,生怕她瞧出什么来;唉,他见过的美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咋就在紫珏这么一根没有长成的小葱面前,就有那么点把持不住呢。

他感觉自己近来定力不好了,看来应该再多读些书才成了。

紫珏只是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你又想什么坏事呢?”她所指的是水清要算计旁人,但是落在水清的耳中,分明就是被揭破了心事。

“没有,没有。”他连忙欠了欠身子:“我这就去了,府里就交给你了;嗯,我会好好的读书,原本我的定力可是极好的。”

府里有几个他名义上的妾室,那几个人可是用尽了手段的,他是当真的坐怀不乱,对几个女子从来没有动过心,更是没有生出过什么坏念头来。

他感觉非常的对不住紫珏,决定晚上要在书房好好的写一百个大字:这是惩罚他自己。

紫珏有点点奇怪但是也没有拦他,因为看他那么了匆忙,认为他是真得有很重yào

的、很急的事情去做,便转身回来坐下:“娘亲你回去歇着吧。”

万氏也有些累点点头:“好。”她记挂着女儿,紧赶着慢赶的到池府,不说身体累不累,在没有看到紫珏前她的心提得极高,如今才刚刚的放下来。

“我带着大虎他们先去歪一会儿,让你方叔陪你吧。”万氏站起来,和夏承勤说了两句,便和挽晴带着大虎和大丫离开了。

莫愁过来给紫珏奉茶:“姑娘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膀?”

紫珏摇摇头:“我不累。”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时候真得不算早了,也不知dào

他为什么如此急忙的出去。”

挽泪走过来:“莫愁姐姐奉了茶啊?婢子刚刚看到有菊花,想起姑娘喜欢甜来,便泡了一杯……”

紫珏笑着接过来,抚摸一下挽泪的头顶:“你也去歇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情让莫愁来就行;你还小,正长身子可不能太累了。”

挽泪笑着摇头:“哪有累,什么事情都有三位姐姐呢;今天我也就是泡了一杯茶而已。”

紫珏摸摸她的小手:“行了,你这个年纪哪里用得着做那么多的事情,回头和大虎他们一起学着识字吧。”

“去后面找大虎他们吧。”她一笑抓起瓜子来给挽泪,在她的眼中挽泪一直是个孩子;只是一个比她稍稍要幸运些的孩子,同样也是个苦命的。

挽泪接过瓜子就转身走了,莫愁笑着道:“姑娘也不要把她宠坏了……”

话没有说完,外面就有人进来:“清儿不在,府里真是没有半点规矩了。”进来的是人宝儿,和紫珏是见过面的。

不过说话的人却不是宝儿,而是一位妇人。

妇人满头的珠翠,身上的衣衫也价值不菲,她迈进厅里当真是就是“富贵逼人”,险些晃花了紫珏的眼。

紫珏和夏承勤都站了起来,方正人看看夫人端坐未动:他不认识来人。

“宝儿姑娘。”紫珏和宝儿打招呼。

夏承勤却对着妇人施礼:“甘夫人好。”他见过礼很自然的对紫珏道:“这位是水兄的姨母,嫡亲的姨母。”

他再次回头伸手相让,请甘夫人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虽然说水清把府中的事情暂时拜托给紫珏和他,但是甘夫人却算得水府的半个主人。

“夫人这么晚还过来可是有急事?水兄有事出去了,如果事情着急的话,可以打发人去找他回来。”夏承勤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多看宝儿一眼。

宝儿的注意力全在紫珏的身上,但是紫珏的那句招呼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冷冷的看着她跟着母亲一步一步走过来。

甘夫人对夏承勤点点头:“夏公子在我们清儿这里啊,听说府上正在为你说亲?”她却没有往夏承勤那边去,直直的就对着紫珏走过来。

走到紫珏跟前了,宝儿轻斥一声:“还不让开!”她母亲当然要坐主位,但不是坐夏承勤那边,而是要坐到紫珏这边来。

紫珏虽然不知dào

她们母女前来因何事,但是到现在再看不出她们母女对自己不怀好意来,那她就真得傻到了家。

向来都是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一尺。因此紫珏看到甘夫人和宝儿如此的不客气,她也收起了笑脸来,不仅没有让开反而坐下了。

一个字不说也把宝儿母女气得脸色微变:“滚开!”

紫珏看着甘夫人:“你有事情可以等,如果不能等就请离开;看在你是水清姨母的份儿上,刚刚那一句‘滚’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她说完看向刚进门的柚子:“让人沏两杯茶上来。”代水清尽一尽地主之谊她是不介yì

的,且正好可以借此气气宝儿母女。

甘夫人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这水府不是你的家。”她指着紫珏吩咐自己的丫头:“把她拖起来,不知所谓。”

“你以为哄得住清儿就可以了,我告sù

你清儿的母亲是走得早,但也不是没有长辈为清儿拿主意;我不点头,谁也进不了水家的门。”

她盯着紫珏:“和夏家有婚约,还要来哄我们清儿,真真是不要脸。”

紫珏见到丫头们真得过来了,拿起桌上的水就泼了过去,然后在丫头们的慌乱中,一脚一个就把人踹翻在地上。

她也没有对甘夫人恶言相向:“现在,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送你一程?”水清说过了,来的人如果是找麻烦的,她大可以挥拳相向。

甘夫人尖声叫起来:“你敢打我的人?!”人都打了她还在如此相问,笨得一塌糊涂;但是她却自认是有倚仗的:“你给我滚出去,不然等清儿回来更有你难堪的。”

紫珏上前扯起甘夫人的衣袖,拖着她就往门外走;如果不是水清的姨母,她就一脚踹过去相送了,哪里还会这般的客气?

宝儿真得忍无可忍:“你放开我母亲!来人,来人,有人打我母亲,救人啊救人。”她一面拉扯紫珏一面大叫——喊得就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翠花带着人奔进来:“表姑娘,怎么了,怎么……”她看到和紫珏纠缠在一起的甘夫人和宝儿,她颤声叫道:“天啊,不,快,救夫人、救表姑娘。”

她冲过去好像是要拉开甘夫人和紫珏,却只是死死的抱住了紫珏的胳膊。

紫珏的另外一只胳膊被宝儿抱住了,甘夫人终于脱身,一只手高高的举起狠狠的向紫珏的脸上扇过来;甘夫人的嘴里还在叫:“真是反了你。”

两只胳膊都被人制住了,眼瞅着紫珏就要吃亏,可是方正人还在吃茶,看也没有看纠缠在一起的女子们;只是他的大手里一直拿着茶盏的盖子。

就在甘夫人要打到紫珏的时候,紫珏一脚踹中她的下阴:“给姑娘我滚得远远的。”

她是打架的老手,而且只管打赢不管手段如何,不被打就是赚到了;所以她这一脚也是实战过不知dào

多少次的,准头是绝对有。

一脚踹实,甘夫人身子就向仰去,那只落下的来的胳膊自然就偏了,狠狠的一掌就落到翠花的脸上。

打得那叫一个响亮,连方正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声:好大的手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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