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对长辈不敬也不是一两次了,但对老太爷和老夫人来说依然不能习惯过来,所以在听到紫珏尖叫的指责后,两人都想要斥责的;怎么也不能让水清看到池家如此没有规矩吧?
想不到水清开口就对紫珏说“你错了”,当真是三伏天一碗冰镇酸梅汤,让老太爷夫妻两个人的心里那叫一个爽。
但是他们听完才知dào
自己错了,水清所说的错了却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错,而是说紫珏的指责不够狠。
卖到青楼里去?那个池得祥和两个孩子有什么仇啊,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太爷在愤nù
之外也有这么一点点的疑惑。
文家的孩子当然和池家无关,但是池家的人把人给卖到青楼里去,书香门第的好名声却有损;因此老太爷夫妻的脸色便有点挂不住:池家就算是打发有错的人,也断不会卖到青楼。
“清儿,你这是听谁说得?”老夫人开口唤水清唤得亲热,只是眼神瞟过去,明显是想让水清把话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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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看着老夫人,然后摸了摸后脑:“老夫人,您是想知dào
此事还有谁知dào
呢,还是示意我把事情瞒下来?”
“我对人情事故上懂得不多,被祖父和父亲教xùn
不止一次,他们都让我不懂就要向长辈们虚心请教——老夫人您是长者,有什么话您明着说就行,晚辈定会照您说得做。”
说完他有些犹豫,看看老太爷加上一句:“要不违圣人之道才可以,说假话是不成的,还要请长辈们原谅一二。”
老夫人也不知dào
水清是不是故yì
的,看着水清反正是一时间不知dào
应该说什么了:心思被水清说破了。她还能说什么?
老太爷咳了一声:“老夫人的意思当然是问还有谁知dào
……”话到这里他忽然心头一跳,看着水清说不下去了。
水清却很恭谨的答道:“承勤兄是知dào
的,我想二夫人也是知dào
的吧?夏府的人也是知dào
的,因为救人的时候雇车一时没有雇到,正巧夏家二爷的马车经过。是他送我们过来的。”
“还有威武伯府上的管家也是知dào
的。因为他正坐在夏家二爷的马车上,同时还有他的表弟还是什么人。听说是在卫大人家当差。”
他怕老太爷听不明白:“就是那个有名的言官,满京城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卫大人;他身边的长随正好就是威武伯府管家的表亲,这事儿还真得太巧了。”
“不过老太爷您请放心。晚辈还是个知dào
事的。行事很是小心仔细,没有惊动到任何人;除了那三家人外,无他人知dào
了。”
水清说到这里有些迟疑,挠挠头:“那个怡红楼的老鸨好像知dào
两个孩子是池家的。而且还不是下人的身份……”
“此事我也不太清楚,老太爷你想要问个清楚。还是要请那位卖人的管家前来就会弄清楚了。”
紫珏听到这里心头的火气消下了三分,心头明白过来脑子也就清楚不少:“那大虎和大丫是什么人,卫大人和威武伯还有夏府的人可都知dào
吗?”
水清点头:“应该是知dào
的吧?”
紫珏叹气:“知dào
就是知dào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水公子不把事情说个清楚,我们池家要如何应对呢?百年的清名,书香门第啊。”
她说着话看一眼老太爷,把弟弟和妹妹揽到怀中轻轻的安抚着。
今天的事情多亏了水清和苏万里,如果不是有两个朋友在,她就算是知dào
了弟弟和妹妹的下落,怕是要救人也不容易。
好在,他们都好好的并没有落入那种地方。
水清咳了两声:“大姑娘您不要着急,你也不要误会了,我当然不会对人多嘴的;只是接人的时候,那个老鸨跟在我们身后喋喋不休,我想车上的夏二爷他们应该是听到了吧?”
他又挠挠头看起来真得有些呆模样:“老鸨的嗓门,老太爷你晓得的,那真得太响亮了。”
车上的人听不到才怪!
但是老太爷更加气闷的就是,什么叫做我是晓得的?老鸨的嗓门大小我怎么就会晓得呢?这小子的话里有话啊。
可是看看水清吧,老实巴交没有一点心机城府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呆;他怎么可能会意有所指?
老太爷收起疑心来,却收到了老妻意味深长的目光:听话听音啊,老实孩子不会说谎的,尤其是无心之间的话——赶情老太爷在外面应酬,都应酬到怡红楼去了!
这事儿,现在不是说得的时候,但是定要好好的说一说;为老不尊啊,如何能让孩子们学了好去,也怪不得老三总是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就这么一霎间,老夫人把小儿子的错都扣到了老太爷的头上:今天晚上,老太爷肯定要好好的应对一番。
老太爷被老妻一瞪心下就有点虚,马上开口把话题带开,免得老妻当众打翻了醋坛子,那可真要丢大脸了。
“清儿没有做错什么,孩子被救回来实在太好了;这样吧,两个孩子就让丫头们带下去好好收拾一番,再吃点东西什么的。”
他还是惦着要把孩子弄到手里。
水清却摇头:“不用麻烦老太爷了,他们父亲卖了他们,如今却是我的人了,不好麻烦府上的。”
紫珏却是哪壶不开提壶啊:“那个老鸨为什么要喋喋不休呢?不会是想水公子你给我们老太爷带个话吧?”
水清吃惊的看过去:“你怎么知dào
的?你不会还知dào
老鸨给了我一朵珠花,让我代转给老太爷吧?”
“说后天就到她的生辰了,让老太爷不要忘了故人。”他说完捂上嘴巴,看看老太爷一脸的后悔,却是根本不敢看老夫人。
老太爷的脸已经紫了,当着老妻和儿媳女、孙儿辈的人面前,被人揭破这样的风流韵事,老脸实在是有些挂不住。
老夫人哼了一声:“把珠花给我吧。”火,这次烧得旺了,非常的旺,怕是老太爷今天晚会被烫伤的。
水清乖乖的交出珠花——紫珏看到后看看他,不知dào
是老鸨真得让他代转的珠花,还是说他是就备好要算计人的。
紫珏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叹气:“唉,我们姐弟命苦不能怨别人,老太爷你们先休息吧,我去和弟妹说会子话。”
“那个什么管家,您不想处置就不处置吧,也是我刚刚的话说过了;怎么也是他们的生父卖得人,怎么能怪到我们府中人的头上呢?”
“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说几句话就让他们和水公子走,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免得让我们池府脸面不好kàn。”
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是面沉如水。
如今可不是他们想如何的事情,此事他们倒真得不想处置,因为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值得处置;但是有旁人知dào
了,那事情便不同了。
更何况还有卫大人府中的人知dào
,还有威武伯,那可都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两位大人不会知dào
的,因为下人不一定就会嚼这个舌头;可是还有夏家的二爷,他肯这样放过池府?
“紫珏,你的话没有错。”老太爷不得不违心开口:“我们池家世代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老夫人点头:“定要把这个池得祥好好的责罚一番才成。不对的是紫珏你说话的方式,哪有和长辈如此说话的?”
“你的弟妹倒底和我们池家不算是外人,如何能麻烦水公子呢?”她看向水清:“可知dào
两个孩子的娘亲在哪里,如果他们的娘亲在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我们池家双倍银子给清儿,清儿把孩子交给他们娘亲就是。”她最最关心的就是此事,如果万氏也有下落,那紫珏真得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水清摇头:“不知dào。”
苏万里见老夫人看过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知dào。”
紫珏看着老夫人:“责罚?怎么责罚呢,是不是把板子高高扬起再轻轻的落下?责罚有很多种呢,只是不知dào
老夫人要如何处罚。”
余氏拦住紫珏的话头:“紫珏,你是不相信老太爷和老夫人了?”
“对。”紫珏点头点得麻利:“我不相信你们池家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她大方的承认了,可是余氏却不知dào
要如何接下去;此时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变了,狠狠的瞪了余氏一眼,显然是认为她故yì
要给自己难堪。
老夫人对余氏还是不错的,但也只是近几年,原来的时候她和余氏几乎是水火之势:因为在池家最为落魄的时候,余氏却让儿子离开家门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家业!
倒是石氏一向如此,只是当时她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吃药的银子如果不是她的娘家兄弟的偷偷接济根本就不会有:实在是帮不上半点忙。
帮上忙的那个万氏嘛——老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冷冷的想道:可惜的是她对次子的前程半点忙也帮不上,对池家再也帮不了其它,自然只能请她离开。
如果现在万氏还在的话?她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心中浮现这样的念头,连忙甩开抬起头来。
那些过往想来做什么,他们也没有对不起万氏的地方,和离又不是休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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