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笑完后看看水清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窗外的晚霞把一切都染得有点红,看着那些车水马龙,她心里越来越安宁。
她真得放下了一些,可能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放下,但是时间久一点她会放下所有的一切;文四并不算什么,从前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心上。
但是池家的人不同,倒底是有血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真得不介yì?她只是努力的不想去介yì
,却不想水清能看得透,更没有想到水清能把话说得这么有趣又通透。
她忽然间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这样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看晚霞,和水清在一起看晚霞满天;车声辘辘,落入她的耳中也是那么宁静的声音。
水清也不再说话,也在看着天边的晚霞;他自己也不晓得是自己开导了紫珏,还是紫珏打开了他的心结:在姨母家的日子好与坏很难评定,但是却在今天却真zhèng
的有了轻松之感。
现在嘛,他就想好好的看看晚霞,陪着紫珏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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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挽晴和柚子自然不会说话,她们现在恨不得自己就不在车厢里,因为她们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如此的多余。
但是她们又不敢动一动,生怕她们动一动手指都会打破车厢里的那种详和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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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娘跟着丫头进了老祖宗的屋里,她一直奇怪老祖宗无端端的打发人叫她来做什么,看到自己的弟媳妇跪在地上,她便全明白了。
老祖宗在吸烟。呼噜呼噜的声音单调而且沉闷,但是她老人家却很享shòu
,眯着眼睛完全不理会进屋的人,仿佛如今身在天界。
一袋烟终于吸完。丫头们把东西收拾停当,又奉上了清肺的药茶给老祖宗。
老祖宗接过药茶来才看向瑞娘:“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不是不知dào
那烟叶是不好的。吸了难免会咳,晚上会生痰,但就是离不了;只能再饮茶来平一平,可是真得能解了那烟之毒?”
“那真得只有天知dào
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只能享shòu
一分是一分了。”她指了指丫头们搬过来的绣凳:“坐吧。”
瑞娘哪里还敢坐:“奴婢还是站着吧。”她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弟媳妇,真想甩过去两记耳光,但现在她根本不敢造次。
老祖宗看看瑞娘:“要站着?那也行。站着也好,人啊就是要时常累一点儿、苦一点儿,才能清楚的知dào
自己是谁。”
瑞娘陪着笑:“老祖宗,您唤奴婢来有什么事情?”再听老祖宗敲打下去,她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再立这里丢人现眼。
她叮嘱弟弟带着妻子快些走,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们夫妻来到京城;倒底非年非节的,又没有府里主子的话,祖宅的管家夫妻无端出现在京中会让人多想的。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无妨了,但眼下正是有事情的时候,再出了差错就不只是弟弟一家人被问罪,还会连累到她及一家人。
老祖宗喝了一口茶眯起眼睛来:“瑞娘,你这是在问我的话吗?如果你真得不知dào
我叫你来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离开了。”
她说完把药茶递给身边的丫头。却被丫头劝着还是把茶都喝了下去,然后嗔了一句:“这些丫头,都不知dào
是她们应该听我得,还是我应该听她们的了;都是被我宠得。”
丫头们嘻嘻一笑,各自忙手边的事情,无人看一眼瑞娘和地上跪着的人。
瑞娘想来想去差一点跪倒。最终还是立在原地福了一福:“老祖宗,不知dào
得祥家犯了什么错,惹得您老人家生气?奴婢定好好的责罚她,请老祖宗千万疼惜自己的身子。”
老祖宗看她一眼:“聪明人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知dào
吗?就是还不足够聪明,做了愚事还自认为是聪明的做法——只是小聪明罢了;你,在我面前耍这样的小聪明,能过关吗?”
瑞娘心头又是一颤:“老祖宗,她只是想念我们过来瞧瞧,的确是犯了规矩……”
“继xù
你的小聪明的话,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是你们老夫人,活得时间有点久,就说是余下的时间不多了;不管还能再活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你这样的人身上。”
老祖宗放下了脸来:“我给你脸不是因为你是你们老夫人的人,只是因为你还是个厚道守本份的人。”
瑞娘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倒底还是不敢全盘托出,因为那可是两家人的活路啊;还有不是她在耍小聪明,而是根本不知dào
得祥家的说了些什么。
“老祖宗,”瑞娘跪倒在地上:“奴婢实在不知dào
您在生哪件事的气。”如果真得事情败露,她总要保住自己一家人。
不是不管弟弟一家人了,而是不能搭进两家人进去;至少他们一家人不丢差事,还能时常接济一下弟弟。
老祖宗看着她哼了一声:“牙尖嘴厉的东西,我还真是看错了你。”
得祥家的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不管瑞娘多么想在她那里得到些暗示,她也没有递过来哪怕一个眼神。
瑞娘知dào
弟媳妇是什么样的人:看起来胆子很大,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得,但真出了事情的时候,她胆子比老鼠都小!
根本担不起半点事情来,倒是推脱的时候很麻利,然后嘛就是记吃不记打;有这么一个弟媳妇,当真是能害死人的。
如今就看着要害死两家人了,可是她却根本不知dào
想法子,只等在那里由着瑞娘应对,就好像瑞娘的本事真得通天能把她救出去。
瑞娘也不敢随便说什么,有气也不能撒出来,只能连连施礼等着老祖宗开口;事情就是坏在了弟媳妇身上,但是坏到了哪一步上,还能不能补救她没有数儿。
总要搏一搏的。
事到如今她没有退路,所以在老祖宗不亮出底牌前,她是不会就范的。
老祖宗缓缓的开口了:“得祥家的,这些年来你是一分银子也没有给过万氏和大姑娘,全都贪墨了,是不是?”
听到这句话瑞娘一身的冷汗,心中一惊的同时也微微的一松,至少不会牵连到她一家人的头上。
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处罚重些也不至于失去差事,还能养家糊口就好;要知dào
她大儿子刚给她添了孙子,而小儿子也刚订了亲,需yào
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得祥家叩头不止:“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不知dào
劝着我们当家的……”
一句话就把瑞娘气个倒栽葱啊:你搭进去就搭进去了,为什么还要拉上你丈夫?是怕你们家还有人能留在府上是不是?
老祖宗继xù
问道:“那,你来京城是做什么的?”
“来寻姐姐想法子的,因为大姑娘回府了嘛,我们夫妻害pà
事情败露。”得祥家还真是有一说一,老实的不行,完全不像在自己丈夫面前的模样。
“想法子?那想到什么法子了吗?”老祖宗的话依然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问出来,可是听得瑞娘已经双膝发软。
再任弟媳妇说下去,不要说是弟弟一家人,还有她一家人谁也不要想有个好下场!
本来她还是叮嘱过的,万一被府里的主子们知dào
,那捉到了谁谁就把罪责都抗下来,如此也能保住其它人。
他们其实也只是想活下去,把日子过得好一些罢了。
瑞娘连忙抢先开口:“老祖宗,我……”
“我让你开口的时候你不开口,如今不让你开口了你却非要开口,在你的眼中还真得没有我这个主子了;”老祖宗的目光扫过来:“来人,掌嘴。”
她说完长长叹口气:“唉,完全没有一点规矩、没有一点章法,如此下去真是不得了啊。”
有媳妇子上来给了瑞娘两记耳光,瑞娘也不敢叫,乖乖的跪下领罚后再次叩头:“奴婢知dào
错了。”
“弟弟他们一时糊涂,奴婢只是想着让他们回去看看如何补救,没有禀主子知dào
是奴婢的错。”
“奴婢只是想弟弟他们补救后再回来请罪的,也不枉府里主子调教一番。”她说完话连连叩头:“如今奴婢知dào
错了,知dào
错了。”
好在,老祖宗并不知dào
那要命的事情,瑞娘握紧了一双拳头,知dào
自己还没有输到底;只要老夫人那里动手,她就能够翻身。
如果早一点让老夫人动手就好了,瑞娘真想给自己两记耳光,一时的心软却害了自己和弟弟两家人。
可怜大姑娘,那如今谁来可怜她们呢?再说,一切也是大姑娘自己自找得,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老祖宗看着她淡淡的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就按你的说法来——你弟弟夫妻两个人每年把银子贪墨掉,害得万氏和大姑娘吃了多年的苦?”
“你说要补救,我想听听你们打算如何补救,又已经补救了什么。”她抬起眼皮来:“不要以为我坐在府里什么也不知dào
,我知dào
的可比你们认为的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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