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被水清的一句话弄得极为吃惊,张开的嘴巴能塞进一个煮熟的、完整的鹅蛋:“什、什么?”她都结巴起来了。
水清真想再给自己一下子,平常嘴巴可是伶利的很,今天怎么就好像把脑子忘到了家里呢?他连忙纠正:“不,不是那个意思,大姑娘;我是说,你就娶了我吧。”
紫珏瞪着他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还、还不是一个意思?”
水清真得给了自己一下子:“我的意思是说,大姑娘不是要招赘的嘛,我也是和大姑娘相过亲的人;如果大姑娘不嫌弃,小生愿意入赘。”
紫珏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这算是逼亲?!”她这句话也不知dào
是打哪里冒出来的,话都说完了,她自己都没有找到这句话的出处。
她也恼得很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这都是哪跟哪啊?她连忙补救:“不,不,我的意思是,水家只有你一个男丁……”这好像是越描越黑了?
紫珏〖%中文网
M.35zww.这下子低下头抬不起来了,要知dào
她真得没有那个心思;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是那个肚兜惹得祸。
水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那个好说,好说;到时候那个什么,有了孩儿后可以过继一个回去,我想祖父和父亲他们都不会反对的。”
紫珏听得跺脚转身:“你在乱说些什么?”这才几句话啊,连孩儿都说出来了,再说下去八成他和她的孙子都会在水清的嘴里冒出来。
嗯,也有可能会在她的嘴巴里冒出来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那个该死的肚兜啊。你咋就让水清看到了呢。
她想到这里忽然看到那个惹祸的包袱还在自己手上,心下发虚的抬头看过去,发xiàn
水清的目光也飘了过来,她心里一紧手一扬包袱就飞了出去:“柚子。送回去,快,送回去!”
至少能落个眼不见为净。是吧。
她现在真得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然的话这张脸真得不知dào
应该往哪里放才好。
水清长长的吸了几口气:“我也在找地缝,不过贵府上平整的很好,没有一条缝可以让我们钻。”
听到水清这么一说,紫珏心里忽然一松但是羞意还是有的:“真得都怪你,什么你都看啊,也不怕长眼疮。”说完狠狠的挖他一眼。
水清摸摸后脑:“实在不是有心的。但是看了也不可能再还回去,那个,大姑娘你可以好好的考lǜ
一下我的法子;咳,那个我水清不是个小人,肯定不能让姑娘你……”
他认真的看看紫珏:“那个就算是逼亲的话。大姑娘你要不要应呢?”
紫珏啐了他一口,脸还是照样的红但总算能开口说话了:“你还说!”她想想也不怪水清,其实水清也是出于朋友的道义,所以才会相帮她。
“那个算……”可是“算了”两个字只吐出一个字,她就无法说下去了;不知dào
为什么,那个肚兜就好像真是个祸胎,让她半点也“大方”不起来。
水清弯着腰等紫珏的话,脸埋向地面紫珏又背转过身子去,自然无法看到他的脸。
挽晴看得那叫一个奇怪啊:“我们姑娘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啊。你看水公子找得那个辛苦;一会儿这边弯腰找,一会儿那边低头寻的。为什么不叫我们一声呢?”
柚子摸着下巴:“不是丢了东西吧,他们是在生气吧?应该是生那个媚姨娘的气,还有二姑娘的气,你看我们姑娘又跺脚了。瞧瞧,水公子应该是在劝解我们姑娘才是。”
两个丫头都猜不出来。距他们不远的小厮更是猜不出来了:他们公子爷这是伤到了腰,一会儿要记得买瓶药酒才成。
唉,自家公子就是太辛苦了,总让他要注意点就是不听,如果让老将军和大将军知dào
又要心疼了。
紫珏和水清不知dào
丫头小厮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商量”不出个章程来,因为两三句话后就能再闹个大红脸,两个人的商量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这个玉给大姑娘,”水清咳了两声:“权作个赔礼,他日姑娘缺了银子拿它到我府上,就能换到千两银子。”
紫珏看着那块玉,嘿,好东西啊,她的眼角抽了抽手就先大脑而动,伸手就拿到了过来;拿到手里才醒悟过来,连忙又想把东西送回去,她的脸更红了:“水公子还是收回吧……”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粘在那块玉上,真得价值千两的好玉啊,这一辈子她还能见到第二块吗?
水清笑着退后一步:“送出去的东西岂能收回,还是姑娘现在就要用千两银子?”他说完招手把小厮和挽晴柚子都叫了回来。
多几个人还能好些,不然他和紫珏再说下去,就算是说到天黑也不会说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那玉嘛,他瞪了一眼小厮,让其把吃惊的神色收起来:这小子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摆在脸上,还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成。
紫珏看到丫头们过来,也就顺水推舟把玉收了起来;因为是朋友之物当然不会真得据为己有,但是把玩两日也是好的嘛。
过几天找到娘亲后,她就会把玉还给水清;嗯,那个时候她就要离开京城了——可是水清看过了她的贴身衣物呢!
这个念头就在她想到走时又冒了出来,让她恼得偷偷咬了自己唇一口;然后偷偷看一眼水清,咦,他长得好像真得不错,就像翠玉楼里的姐姐们所说:眉清目秀啊。
这是紫珏第一次把个男人当男人看,从前在她的眼中只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朋友兄弟之谊,压根就没有把苏万里、夏承勤和水清当成男人来看待。
就好像她也没有当自己是个女儿家来看待,在她的眼中,都是哥们兄弟嘛,那里有什么男女之分。
可是那个肚兜被水清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提醒她,她是个女孩儿家。
她纠结了,这次不是因为有银子拿不到手里,而是因为一个男人:他看了自己的肚兜,到时候自己离开后,要不要拐了他一并走呢?
可是他还有祖父和父亲啊。
紫珏被烦恼缠上了,从前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可是她在心中冒出来的,不会对人讲的这点小心思,却让她想不出法子来解决。
水清那里有着小怯喜,管好自己的小厮后他看一眼天色:“我在留味居定了位子,那里的大师傅弄得一手好鱼,要不要去尝尝?”
“在这里,大姑娘你也吃不下东西吧?正好也去散散心,在楼上也瞧瞧夜景。”他最后一句话取得了两个丫头的赞成,所以事情就成了一半。
紫珏完全没有听出水清的话里有什么小乾坤:“行。我还真得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煎的。”
她抿抿嘴唇想起来的却是娘亲煎的那些黄黄的小鱼儿:在夏秋季不用银子也能吃到的肉,虽然吃的次数也不多;因为要避着文四和其小妾嘛。
水清回应一声:“真得?我只是听说那里的鱼做得地道,所以才想去尝尝。”他伸手相请,和紫珏等人一同出了府。
池府的人无人拦紫珏,因为有水清相陪嘛,再说此时让紫珏离开再好没有,最好紫珏明天都不回来,也免得他们找理由拖延时间了。
柚子撞撞挽晴在她耳边道:“我瞧着,水公子应该是知dào
我们姑娘爱吃鱼。”
挽晴瞪她一眼正经的道:“小孩子懂什么,坐好,小心车晃来晃去碰到头,到时候痛了不要叫。”
坐在马车外的小厮却在心里嘀咕:“不是嫌吃鱼有腥味嘛,自幼被打都不吃鱼的人,啧,池大姑娘还真得……;这事儿,要不要写在信里给老将军和大将军说呢?”
水清要回府去换衣服:“正好大姑娘也认一认门,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到我的府上来。”
紫珏没有反对,她的心思重新回到自己娘亲的身上:“也不知dào
她能不能吃得饱?”
水清低下头:“我想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应该就在京城之中,不然如何能在有大事的时候,逼得姑娘你低头呢?”
“吉人自有天相,大姑娘你只要在这里,大娘自然会好好的;因为大娘好好的才能让大姑娘有顾忌的,池二老爷可是个聪明人。”
紫珏点头然后一笑:“我懂,只是——”只是她身为女儿,在没有看到娘亲的时候,如何能真zhèng
的放下心来。
路上的人来人往,各种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自有一种人间的热闹。
水清忽然止住马车带着紫珏下了马车,安步当车慢慢向前走;而市井里的烟火气让紫珏那么的熟悉,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安稳了许多:娘亲,她一定能救得回来。
紫珏停下来买了几串糖葫芦,包括水清在内每人一串,她老实不客气的咬下去,甜过之后的酸让她脸都皱了起来,可是笑意却在眼底一点点的泛上来。
水清也是大口的咬了下去,却因为第一次吃而酸得差点吐出来,看到紫珏的样子他又大笑起来,一口接一口吃下去,看得小厮眼角一抽一抽的:这还是他们的公子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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