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夫人脸上倒是带着三分笑意:“大嫂,何必生气呢,我们不是带了大夫来?这个时候当然还是我们请的大夫让人放心。”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我们可怜的小姑怎么样了,回头再来给池老太爷请安——您老人家不会见怪吧?”她是对池老太爷说话,可是却正眼都没有瞧池老太爷。
紫珏已经选好了保命的地方:看夏二夫人的神态那剑可不是做样子的,她还是上树吧;那剑再长也拿她没有办法,至于其它人嘛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她的目光在附近大树上溜来溜去,打定主意要爬哪一棵后才把目光转了回来;看到夏家夫人对池老太爷的轻慢,她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吃惊。
虽然说夏氏自尽了,夏府的人肯定要讨个说法,但是两位夫人分明没有把池老太爷当成长辈来看啊。
更让她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事情是,池老太爷居然侧身让开路:“我陪两位夫人过去看看——本来就是要去瞧瞧的,哪里能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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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那个乱叫的是刚刚被我赶出家门的外嫁女,她的话当不得真,池府的人也不会听她的;静儿的房里当然有大夫在,现在应该……”
夏大夫人淡淡的重复道:“应该?”她显然很不满,非常的不满。
池老太爷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但他依然没有发作:“刚刚……”
夏二夫人已经游目四顾:“池大姑娘呢?我听说子方有个嫡长女,已经接了回来。”
池老太爷的话说不下去了,只能把气撒到紫珏的头上:“还不上前给两位夫人见礼?”
紫珏撇撇嘴巴:“老太爷,您也不能拣着我这个软柿子捏起来没完没了是不是?捏破了软柿子不能咬人可是也能喷你一手的桨。”
她迎着夏二夫人的目光:“我就是那个你听说的池大姑娘了,第一次见面您也不必太客气;当然了,长者赐不敢辞。您给什么我就接着了。”
夏二夫人闻言笑起来,回顾夏大夫人:“这倒真是一个敢说敢做得,和旁人不同。”她还真得把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给你了。”
夏大夫人嗔她一眼:“你倒是大方了,可是我不比你的身家。”她上下打量一番紫珏:“你怎么在这里?”
紫珏接过夏二夫人的镯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那可是金镯。份量沉沉的如果去换银子能换很多很多:嗯。瞧那做工也是精致的,凭此也能多得几两银子。
“我的丫头被二姑母捉了去。老太爷要让我招赘二姑母的儿子,我当然不同意啊;”她把镯子收起来,看夏二夫人那更顺眼了:“那个姜才在寺庙里辱我清白。已经送了官。”
夏大夫人已经把一串木珠子递过来:“这个给你吧。”
紫珏有些不高兴。心道夏大夫人真是小气弄个木头玩意儿骗人,但她还是客气的接了过来,但行礼的时候就不如接二夫人的镯子那般高兴。
夏二夫人有点吃惊:“大嫂,那手串……”
“看着她就觉得顺眼。再说……”夏大夫人收了口:“孩子吃了不少的苦,希望以后有佛祖和菩萨的保佑可以无灾无难。”
紫珏眨了眨眼睛。然后郑重的再次行礼谢过了夏大夫人;不为她送的东西,只为了她那几句话。
夏家的两位夫人并不如她想像,两人都让她生出亲近之意来,并没有半点的讨厌。
池老太爷没有想到紫珏会得到夏家两位夫人喜爱,脸色越发的阴沉:他认为,夏家两位夫人自然是看在二房的钱财上才会如此待紫珏。
夏二夫人看着紫珏:“你是不是认为那手串不如金镯贵重?我告sù
你,那手串儿真得去当,可以抵得上一个金镯了。”
她说完也不再理会紫珏,和妯娌直接自池老太爷身边走过,直奔夏氏和池子方的院子而去。
水清看着夏家的人裹着一大群人走了,转头:“你不去请安?”
夏承勤摇摇头:“不用。母亲不会因此而怪我,她不是,嗯,一般的人;招赘之事是祖父做得主,母亲也争执过,是我不忍母亲为难才答yīng
下来的。”
水清摸摸下巴:“看你现在的样子,也知dào
你嫡母是个不错的人。”
夏承勤带着敬意:“是,母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看得出来,他对夏二夫人有着真zhèng
的孺慕之情。
水清拉了他一把:“走吧,你怎么也要过去的吧?你不过去,我就不好过去了,可是不过去我心里就像是猫在抓一样。”
夏承勤无奈的看着他:“你知dào
不知dào
今天的事情,对池家和夏家来说……”
“关我水家什么事儿?我只是看热闹嘛,走啦走啦。”水清不由分说拉起夏承勤就走。
夏承勤真想对水清说:拜托,我也姓夏好不好?但是水清就是那么个性子,也不是有坏心。
两个人赶到夏氏的院子里,紫珏等人已经进了屋。
夏承勤只能在立在门外:“儿子听说母亲到了……”
“快进来吧,天天跟个小老头儿似的,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夏二夫人的话传出来,声音里很自然的带着长辈的几分宠溺与嗔意。
夏承勤恭声答yīng
,和水清一起进了屋。
坐在主位的是池老太爷,两位夏家夫人坐在客位上,茶水什么的都没有上;屋里的气氛有点点紧张,除了夏二夫人外人人都绷紧一张脸或坐或立。
紫珏的小脸也绷的很紧,只是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显然她并不是真得紧张,不过她的目光总往一些角落或是桌子下面瞄,看得夏承勤是一头雾水。
水清也有些疑惑,不知dào
池大姑娘又在琢磨些什么。
紫珏现在当然还是在找藏身之处啊,因为她还在担心夏二夫人的剑:刀剑无眼啊,被误会的话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让血不流了、伤口不痛了。
在市井之中打架打得多了,所以紫珏更加的怕痛。
夏大夫人淡淡的道:“我们静儿倒底为了什么会这么做?”
池老太爷的脸黑的很:“老夫已经说过了,你们接连逼问是什么意思?先不说其它,不论有什么事情,静儿如此做都是置老夫和池家于不义之地,她可有把孝字存zài
心间?”
“你们夏家,还真得会教女儿!”他倒打了一耙。
紫珏咳了两声:“老太爷,您为什么不把事情对夏家两位夫人说清楚呢?夏夫人都是明理之人,自然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老太爷刚刚不是说过了,现在为什么不说呢?您不好意思的吧,那我来说吧,说对说错两位夫人也不会怪一个小孩子,是不是?”
她也不等池老太爷开口:“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两三天前啊有个妇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紫珏也不嫌烦,从头说起把事情说得那叫一个清楚明白,韩氏就这样被晾到了夏府人的面前。
夏大夫人抬起眼来:“老太爷,您和老夫人是要给子方纳妾?”
池老太爷狠狠的瞪了两眼紫珏,但是事情已经说了出来,他如果半途打断都显得他好像怕了夏家;现在他只能硬下去了:“静儿的性子硬了些,我们只是想让子方身后有个香火。”
夏二夫人站起来:“大嫂,这事儿说也不说不清楚,我们又不在池府过日子,更是没有见过那位韩姓妇人——现在静儿没有了大碍,韩氏妇人我们妯娌见一见可以吧?”
“当然,纳不纳妾是你们池府的事情,我们妯娌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静儿那里,我们倒是可以代为劝说两句。”
她拿眼瞅定池老太爷:“总要让我们见见这位给子方留下香火的妇人,不然我们妯娌也不好向静儿开口,您说是不是?”
池老太爷没有想到夏二夫人会如此说话:“你,真得会劝静儿?”
夏大夫人语气淡漠的道:“老太爷,我们虽然是晚辈但说出的话那也是板上的钉,从来不曾诓过人呢。”
池老太爷的脸微微一红,因为当初池子方让人提亲之时,曾承诺过不纳妾的;夏府的人居然如此好说话,应该也是不想让夏氏自尽的事情闹大。
倒底不是好事儿,对池府不好对夏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请韩氏过来给两位夫人跪头。”他看一眼门外,到现在池老夫人和儿媳也是一个也没有过来。
二儿媳自尽了,大儿媳就算是急得晕死也醒过来了吧?三儿媳呢,她可是好端端的,尤其是老妻,现在这个时候正应该由她出面,他一个大男人在两个妇人面前有些话真得不便说。
夏大夫人也站了起来,和夏二夫人齐齐向池老太爷施礼:“静儿一时糊涂,还望老太爷莫怪。”
紫珏看到这里忍不住想去揉眼睛,夏府不会这么窝囊吧?她把事情说出来,可不是想让夏府的人认错,而是想借夏府的人教xùn
教xùn
老太爷,让他总是算计这个再算计那个。
却没有想到夏府只是看上去很风光、很有骨头的样子,居然只是个皮上光,内里连半根骨头也没有!
人被婆家逼得自尽,她们居然向池家道歉,如果紫珏有这样的娘家她干脆一头撞死得了,免得被活活的气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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