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王君带给阿文邢珊的消息让他欣喜若狂,那么现在忽然见到多年未见的阿姨,阿文几乎都要兴奋的叫出来了。
阿文从未想到世界竟然如此之小,这个他多年未见、曾经给予他无尽关怀的阿姨竟然就是小汐的母亲,而自己的女朋友之前才刚和路姨家有过纠纷。
一切都是这么的奇妙,让人怀疑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只手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让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反向发展。
但有一点阿文是肯定的,那就是王君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邢珊是王君带给他的,而路姨的出现也是因为王君,甚至于说那一次在六六快捷酒店,若不是因为王君的话他早就没命了。
贵人,更是恩人。
“路姨,您这些年去哪了?”确认了双方的身份,眼见王君和小汐甚至是笑笑都是一脸吃惊的模样,阿文终于是解释了起来。
原来在他孤苦伶仃的成长生涯中,曾经有过一个给予他无尽希望的阿姨,当时那个阿姨如同母亲一样的照顾他,给他吃给他穿,几乎就像一个母亲似的爱着他。
有一点阿文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因为经常要外出捡垃圾讨生活,双手被冻得几乎都要烂掉了。
正是路姨给他织了一件手套,这才让他避免落下病根了。还有就是路姨熬制的花茶,对于当初的阿文来说几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没味了。
独一无二的美味。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路姨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了踪迹。等到阿文长大之后有了谋生的能力,曾经不断的去寻找这位少年时期给予他帮助的阿姨。
但却一无所获。
他甚至觉得路姨好像直接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那些曾经真实存在于生命中的美好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阿文也是个苦孩子啊。”
路姨静静的听着阿文说完,这才轻轻的摇了摇头,眼角滑落了几滴泪水:“当年的你刚好遇到了我,所以我照顾了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让你竟然记得真清楚,之后后来……”
说到这路姨忽然摇了摇头:“不说了,总之最黑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也就不提了。”说着路姨便取过来装着花茶的茶壶,给众人倒水。
“路姨……”
阿文话听了一半,结果路姨就不说了。他疑惑的叫了一声,然后还看了一眼小汐,似乎想从小汐身上得到求证。
岂料这时王君忽然抬了抬手:“阿文。”
“啊?”
阿文一愣,随后笑笑也拉了拉阿文的衣袖,阿文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问的有点多了。或许自己的问题对于路姨来说很难回答,所以路姨便选择了避开。
反应过来这一点阿文便也跳开了这个话题,端起一杯花茶一饮而尽,他竖起大拇指:“不错,路姨,还是当年的手艺。”
“那就多喝点!”路姨眼见阿文像个孩子似的大口大口的喝着,脸上也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其他人在路姨的招呼下,也开始了对花茶的最终突击。
到最后两大壶香碰碰的花茶,就这么被喝干净了。路姨看着众人意犹未尽的表情,心中才算是真正的高兴了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痛,眼看着这些都和小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这么快乐开心,路姨这个做长辈的才是真正的高兴了起来。
小汐和笑笑主动将清洗茶具的工作抢了过去,路姨便只好是坐在小花园陪着王君和阿文。说起这套房子,路姨一带而过,只是表达出了对房子的满意。
唯一让路姨担心的一点就是,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收拾起来实在是不方便,让路姨这个年纪的人收拾一整天都收拾不完。
王君动过请个钟点工的事情,结果被路姨给拒绝了。用路姨的话说就是,白住房子已经算很过意不去了,哪里还能再折腾那些钱。
拗不过路姨王君只好是作罢。
“姨,没关系的,我有时间就过来帮您收拾,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阿文瞥见路姨的模样,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这一切就交给他了。
正在这时笑笑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听到此话后笑道:“路姨,还有我呢。有我和阿文两个人帮您打扫房子,总比好过请人嘛。”
“对啊!”王君也满意的点点头。
原本他就感觉到小汐母女住在这有些孤单,现在有了笑笑和阿文,只要他们经常过来这里就有人气了。有了人气人的心情就会好一些,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会健健康康的。
这时笑笑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拍阿文的肩膀:“阿文,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说过话吗?你不是说只要以后找到那个心善的阿姨,就一定要认作干妈吗?”
“嗯?”阿文一愣,但很快眼中便露出了恍然之色。这话他还确实是说过的,现在被笑笑突然提起来了,他真有这个想法。
“嗯?”
路姨也愣住了,笑笑的这个说法让她有些淬不及防,甚至身边的小汐都有些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小汐便拍手欢迎道:“我同意,我举双手同意。”
“小汐,你……”路姨哭笑不得。
不过当她看到阿文走了过来,轻轻的拉住她的手之后,一颗心也软了。阿文说道:“姨,您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美好的人,我当年就说过,只要再见了您,一定要认您做干妈,您同意吗?”
“这……”路姨一时犹豫了起来。
阿文见此状便说道:“路姨,我阿文的确是没钱,也没有什么本事。但我保证一定像对亲妈一样的对待您,您说呢?”
“傻孩子,我哪里会在意那些!”路姨佯怒,但眼中却是满足的笑容。她本来就有一个女儿,现在有多了一个干儿子,也算是老来得福。
“快叫干妈啊!”笑笑瞧见路姨脸上的幸福之意,连忙推了阿文一把。阿文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低吼了一声:“干妈!”
“哎!”路姨一边应着,一边轻轻的摸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