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国术馆门口人潮涌动。
因为周围的人发现,平素里高深莫测的国术馆今天破了例,竟然往门口摆了两个门神一样的家伙。左边白衣服右边黑衣服,很对称的跪成了一对。
尤其搞笑的是,大家发现这两个家伙竟然是日本人。
这下子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更来劲了,和国术馆里面的人一打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黑白无常似的日本鬼子,竟然是来踢馆的。
哼!
原本准备看热闹都人们,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光这手看了,大家自发的从家里拿来一些鸡蛋菜叶什么的,瞅准了两个小鬼子身上,用力的砸过去。
小鬼子真是找死。
竟然在华夏大地上踢馆,也不看看你华夏祖宗们多厉害,就小日本孙子能踢的了么?小心别把蛋给扯掉了。
也就是人家国术馆宅心仁厚,要是换做其他人,非得找个猪圈把这两货关进去,让他们体验一下返璞归真的感觉。
于是乎不到半天的时间,矢田浩和山本一郎就感受到了来自于华夏人民的热情洋溢之情,鸡蛋菜叶什么的就不说了,更有甚者,竟然抱着小孩过来当头就是一泡尿。
好吧,不得不说童子尿的味道,会让山本一郎这辈子都铭记于心。
“呜呜……”
左边的矢田浩脸憋得通红,拼命的想要挣扎着起来,可偏偏他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而手和脚都被那个国术馆年轻高手给卸掉了关节。
这样的一种状态,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动之外,他任何地方都动不了一丁点。
“矢田君,不要乱动了,保持体力!”
山本一郎虽然同样崩溃,但他好歹是师兄。见识过了那个年轻高手的厉害,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便卸掉了二人的关节,山本一郎更觉得己方没有和人家对抗的实力了。
而且既然是败了,那就要有败了的觉悟。如果是在日本本土的话,类似于这种踢馆失败的后果,几乎都是切腹了事。
最次的也是切掉自己几个手指头谢罪。
瞥了一眼国术馆门口那两个盯着这边的学员,山本一郎心里面有种不好的直觉,他觉得那个年轻高手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二人的。
果然没多一会,门口两个盯着他们的学员忽然起身,朝着外边走来。
山本一郎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眼珠立马瞪大。他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国术馆门口,车门拉开之后走下了一群记者模样的家伙。
这些记者一看到这里的景象,立马就像是流氓遇到鸡一样的兴奋,扛着摄像头就跑了过来。而无数的话筒杆子,立马见缝插针的捅了进来。
“您好,请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位是?”一个女记者拼命的挤到了最前边,率先开口提问道。
门口的那个国术馆学员立即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这样的,今天早上的时候,两位来自日本的国际友人来到国术馆,本着武术交流的精神,希望来一场中日武术友谊赛……”
山本一郎心头就是一紧:毛线的武术交流,分明就是我们来踢馆的?
“大家也知道,华夏武术源远流长,既然有国际友人前来找虐——阿不,我的意思是交流,那咱们自然是要满足对方的愿望,于是国术馆和来自日本的樱花道两位武者,进行了一场和谐友好的友谊赛。”
“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国术馆赢了,樱花道输了。”
“那这两位为什么?”女记者指了指跪在门口的两人,不理解两位国际友人,为什么会以这么一种姿态出现在国术馆门口。
这时那个学员痛心疾首道:“哎,大家有所不知,日本的国际友人对他们输了比赛一事耿耿于怀,竟然在输了之后要切腹自尽。”
“什么?”女记者吓得花容失色。
她倒是也知道一些日本的菊与刀文化,也知道以前很多日本武者都有切腹的传统,却没想到,今天在国术馆门口竟然还能见到真人真事。
这时学员继续说道:“但是咱们不能让他们切腹啊,毕竟华夏胜了日本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再说了,万一真在国术馆切腹,多脏啊!”
“是啊!”女记者很快便忘记了之前的惊吓,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于是呢,经过和国际友人协商,国术馆决定免去他们切腹自尽的这种野蛮行径。出于感激,这两位国际友人,自愿在国术馆门口跪地谢罪。”
说完学员指了指一黑一白两个家伙,满脸认真的扯淡道:“就像现在这样,大家不要误会,这两人之所以跪在这里,完全是出于他们自愿,不信你们瞧。”
学员盯住了山本一郎:“山本先生,要不你别跪了吧?”
“不!”
山本一郎忍住冲动,挤出一个字。混蛋才愿意跪在这里,可他的手和脚都被人家给卸掉了关节,根本就起不来。
可这种话他又不能明着说,那样会显得樱花道更加无能。被那个年轻高手打败了也就算了,现在如果当着这些媒体的面,强调他们两人是被国术馆逼着跪在门口谢罪,估计师傅见了会气死的。
无奈之下,山本一郎只好是顺着国术馆学员的意思说道:“既然是友好交流,那我们也要友好的回应。而且既然开始做了,我们还是应该坚持到底。”
“多了友善的国际友人哪!”女记者却是信以为真,她朝着那个解说学员点点头,然后示意身后的摄像镜头切换。
女记者问完,其他记者立马见缝插针的再度提问。
“这位先生,您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里,才会来到华夏国术馆进行武术交流?”
“您好,您认为樱花道和华夏国术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一些?”
“您是不是觉得跪在这里很有诚意?或者说,您喜欢以这样一种姿势膜拜华夏国术?”
一声声的提问从记者口中说出,就像是无数细针扎进山本一郎脑袋里似的。他忽然发现,这些记者们的提问竟然是如此的坑。
巨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