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李局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给噎住了。感受到自己的一把手权威受到了挑战，李局长脸一沉，就准备隔着门好好教训一个这个副局长。
真特么的不像话，我堂堂警察局的局长，身后跟着省警队的副队长到你办公室门口敲门，你就在屋里，竟然睁眼说瞎话的说不在？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当下李局长就要发飙，好在胡队长及时发现了对方的这个苗头，抬手制止：“李局，稍安勿躁，我来敲门吧。”
当着李局长惊讶的表情，胡队长吸了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康副局长你好，我是省警队副队长胡小东，麻烦你开个门好吗？”
这一次，再没有响起人“不在”的奇葩回应。而且随着胡小东这一声问出，办公室里边原本有些嘈嘈杂杂的声音，此刻也完全消失了。
胡队长耳朵动了动，以他的耳力，听到办公室里边的凳子动了动。他知道肯定是办公室里的康宁站起身来了。
笑了笑，他静静的等着。
通过之前和李局长的一番交流，侦察兵出身的胡小东发现了几个小细节：其一，李局长对康宁的评价很低。其二，康宁很不受李局长待见。
由此可以判断出，这一次推荐名额参加省警队集训，齐山市警察局里面肯定是没有康宁的份。如此一来，康宁肯定就对此事有怨言。
今天自己突然来到警察局，康宁肯定是觉得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所以才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边。至于刚才李局长派人去叫，康宁都没过来，很显然就是康宁在抵触这件事情。
一眨眼的功夫，胡小东就将基本情况判断了出来。
由此他推断出康宁应该是个性格耿直的警察，不然的话，身为副局长至少应该和一把手保持一致，而不是明着唱反调。
对于这种性格耿直的人，将她留在齐山市警察局里面算是一种浪费。可如果将她调到省警队，负责警队的集训，那绝对是人尽其用。
好，就这么办，想必王先生也是乐意的。
没过多久，就在李局长忍不住要再度敲门的时候，忽然门里侧响起了一道“咔咔”声——是从里面拧动锁芯的声音。
总算是开门了。
李局长心里的一口气总算是有了着落，没有当着胡队长的面发出来。此时，周围看热闹的警员们脸上却是呈现出了不同的表情。
那些平素里和康宁关系较好的，脸上都是挂满了担心之色，而那些对康宁有成见的，都得乐的看着省警队来的领导教训一番康宁。
只是他们也觉察出了一点小异常：貌似这个省警队的领导，对康副局长说话很客气啊？
“咯吱”。
门开了，康宁从门背后走了出来，饶是她胆子够大，但也被面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好家伙，差不多整个警局的人都围在她门口了吧。
有些观察悉心的同事发现，康宁的眼圈似乎有些红肿，像是哭过。这下大家明白了，敢情人家康副局长是躲在办公室里边哭呢，怪不得半天不开门哪。
“康副局长，你半天搞什么名堂，胡队长都等了好一会了。”
李局长率先发难，指着康宁的脖子就骂开了：“你看看你像话吗？上班时间掩门闭窗，你是要干什么？你准备怎么解释……”
“李局长！”
很突兀的，胡队长打断了李局长的话，然后很不客气的问道：“李局长，我想问问你，现在是我说？还是我听你说？”
“呃？”
李局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胡队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而且还是当着整个警察局，几乎所有警员的面，毫不留情的说这样的话。
脸颊火辣辣的烧，李局长下意识的解释道：“不是胡队长，我这不是瞧见……”
“回答我，我说，还是我听你说？”胡队长面色顿斯严肃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李局长，刹那间就恢复了那个平素里铁面无情的教官模式。
李局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感受着来自于胡队长眼神中的那股子冷漠之意，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而且还是大错误。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猜错了胡队长的来意。似乎人家胡队长这次来，就是为康宁来的——比如说，之前刻意提到的性别比例，比如说，叫康宁不到，胡队长竟然提到亲自来见。
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就算是猪都感觉到有问题了，可笑他李局长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当下，他面色一紧，同样严肃的回答：“报告胡队长，听您说。”
“好！”
胡队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扭头看向了康宁。只是这一刻胡队长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和煦，满面春风：“康副局长是吧？”
周围看热闹的警员们心中都是一颤，尤其是李虎，看的都呆了。
他心说这才是厉害人物啊，眨眼之间就从寒冬腊月转为阳春三月，这等面色转换功夫，恐怕他一辈子都修炼不来。
康宁也被面前的一切弄懵了，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便也点了点头：“我是康宁。”
“康副局长，是这样的，我是省警队副队长胡小东。”
胡队长再度介绍了一番自己，随后说道：“这段时间省警队因为要展开全省范围内的集训，所以人手有些紧张，出来之前队长特意嘱咐过，如果在下面发觉好苗子，可以直接调到省警队来。”
听到这，康宁满脸懵相：啥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而其他有些脑子转的快的警员，立马捂住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时听到胡队长继续说道：“这次来齐山市警察局，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康副局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省警队担任教务助理一职？”
“胡队长，你，你是在跟我说吗？”康宁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省警队教务助理啊！
虽然论起级别来，跟她现在这个副局长是一样的，可那是在省警队啊！那可是全省警察系统精英的集聚地啊，她竟然可以去担任教务助理？
胡队长笑了笑：“对啊，康副局长，你有没有这个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