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柱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的。
站在三楼的过道里,他一只手扶住栏杆,一手扶着腰,眼中满是思考。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最近几天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就不行了。大白天的老是打哈欠,多走几步路就腰疼腿困的。
最主要的还有半夜睡觉老是惊醒,就好像是上了闹钟一样,几乎就是同一个时间点。
找医生看了看,医生说是精神压力过大——周卫柱对此话嗤之以鼻,我有个毛线的精神压力。
现在的周氏集团都是他周卫柱的了,至于那个本家兄弟周卫国,据说是很快就会死了。至于现在集团里的那几条货,周卫柱根本不在乎。
所以他有什么精神压力?医生明显就是在扯淡。
“哟,师叔这是在看星星还是看月亮啊?”忽然,身后一道声音骤响。周卫柱猛的扭头,却发现上师和京怀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他皱了皱眉头:“闹鬼啊?他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呵呵,师叔,传承戒指呢?”上师此刻哪有心思跟他废话,京怀仲乖巧的搬过来一把椅子,上师悠然坐下,大马金刀的看着周卫柱。
周卫柱怒了。
好哇,造反啊这是?
师叔在这里都没有坐呢,你个师侄就敢随便坐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当下眉头一挑,伸手指了指上师:“谁让你坐的?”
“怎么?不行?”上师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周卫柱怒了。
奈何他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连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要不然的话他一定要冲过去,狠狠的扇上师几个巴掌。
真是太没规矩了!
老子说不让你坐,你竟然还敢顶嘴?真是太没规矩了,难道你不知道老子是你的师叔,你不过是老子的师侄。
有这么跟师叔说话的师侄吗?
“你闭嘴!”
站在一旁老半天的京怀仲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先是瞥了一眼上师,发现上师没任何表示之后,冲过去抡圆膀子就是一巴掌。
“啪!”
骇人的耳光声下,原本就虚弱的周卫柱淬不及防,愣是被京怀仲这一耳光,扇的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大圈。幸亏四周有围栏,他伸手扶住这才没有跌倒。
吃惊的捂住自己脸颊,周卫柱不相信似的盯着京怀仲:“你,你小子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闭嘴!”
京怀仲又狠狠的瞪了这家伙一眼,心中鄙夷至极:就你这种水平,和周卫国差远了。鬼知道老天爷眼瞎了,竟然让你夺了周氏集团。
你这样的家伙,就是给周氏集团看门都不够格,现在居然人模狗样的当起了董事长?
周卫柱怔了怔,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意,似乎让他猛地学会了思考。狠狠的瞪了京怀仲一眼,他扭头看向了上师:“你,你就任凭这小子扇你师叔耳光?”
“不然呢?”上师冷笑一声,满眼嘲讽。
周卫柱不说话了。
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有些不对了。往日里,自己这个师侄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就算是一巴掌扇过去,对方也只会陪着笑。
可今天自己这个师侄的动作神情,明显就和以前不一样。难道,自己这个师侄今天要造反?一想到这一点,周卫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结果没等他细想,上师说话了:“师叔啊,传承戒指呢?”
周卫柱眼皮一跳。
他忽然记起来,刚才上师刚刚出现的时候,似乎就跟他问过这一句了。只是刚才他注意力都不在这个上面,完全忽略了过去。
这家伙怎么会忽然要传承戒指?
周卫柱虽然傻,但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能当这个家伙的师叔,凭的就是这枚传承戒指,若不然的话,对方这么厉害的家伙,凭什么给他当师侄?
如果这枚传承戒指不在他心中,上师说不定早就将他扒皮抽筋了。
“混蛋,上师问你话呢?”瞧见周卫柱在发呆,可就是不回答上师的问题。京怀仲忽然暴喝一声,作势就要冲过去教训一番这家伙。
岂料身边一道劲风骤起。
京怀仲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受控制了,亏得他紧紧的靠住墙壁,否则的话肯定会被这股劲风刮倒在地的。
很快劲风停住了,京怀仲下意识的朝着周卫柱那边看了过去,傻眼了。
原本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上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了周卫柱身旁。而现在的周卫柱竟然被上师一只手拎着,上师轻飘飘的站在栏杆上,只要他一松手,周卫柱就摔下去了。
这可是六楼啊,一楼可都是大理石地面。只要上师一松手,周卫柱摔下去之后必定会摔死,甚至是摔成一摊烂泥。
“你,你要干什么?混蛋,你要干什么……”周卫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他死死的拽住上师的一只胳膊,眼睛都不敢朝下看。
上师冷笑:“干什么?传承戒指在哪?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
说着他猛的一抖胳膊,原本还拽住他袖口的周卫柱,猛然间往下一坠,拽着手顿时就松开了。上师单手拎着周卫柱的领口,后者手脚胡乱踢着,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我再问最后一遍,戒指呢?”上师冷眼瞧着周卫柱的怂样,强忍住要把他扔下去的冲动,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周卫柱还在继续挣扎着,根本没听到上师问什么。上师眼中的怒意更甚,这家伙真是不来点硬的,就知道厉害两个字怎么写?
当下上师准备把这家伙拎回来,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撕拉!”
一声清脆的布匹断裂声响起。
上师瞳孔猛的扩大,瞧见周卫柱的衣领竟然断裂开了,当即暗叫不好。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中拎着的周卫柱又是剧烈的动了动。
“刺啦!”
响声更大,领口那块布立马就断了。上师顺手一抓,结果还是抓空了。周卫柱虚弱的身躯登时就往下一坠,照着大理石地板就砸了下去。
“啪嚓!”
重物落地声响起。一楼上周卫柱的身体扭曲成极致,登时咽了气,一摊殷红的血水缓缓流出,颜色是那样的刺眼。
上师盯着一楼看了半响,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传承戒指只有他知道在哪,哎,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