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过其实也就意味着慰问结束,县里三位领导携家带口亲临灾区体验生活,也不是作秀而是实实在在的看了地裂,慰问了伤员之家,并且在伤员之家吃了一顿当地的午餐,也就是一个很小的文字新闻,自然没有什么要大书特书的,秘书长自己回去补写几句就是了。
不过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书记的侄子,县里的准第一公子哥,居然要留下,还要跟着王君学杀。
让他们大脑凌乱不迭,这是什么节奏?难不成这位大少要自己创业做屠户?
秘书长立刻不同意,并且冲到厨房里指责王君。
“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秘书长对治下还有这样的刁民非常气愤,明知道是县里领导家的孩子,居然骗了去学杀,这是赤果果的政治事件!
王君正在教大姑娘怎么切腰花:“我是下沟乡溪女村人,叫王君,就是一名刁民尔,至于干什么你没看到吗,杀啊。”
刁民?秘书长被气糊涂了,还有人敢自称刁民的,这倒省得他定性:“你知道王沙尘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叔叔是谁吗?你怎么敢让他学杀,你还有没有点政治觉悟,你这样就是给领导添麻烦,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命令你……”
谁知道王君直接一挥菜刀:“滚你的蛋去,王沙尘跟我有毛个关系,是我让他杀的吗?是他死乞白咧求着我教,我还没答应呢,你要管你自己管去,我没工夫,没看到我正撩……聊天吗?”
大姑娘一边听着偷笑,明明是在切腰花,说什么聊天,她心里对秘书长这种官衔也不懂,只觉得应该比村长大好多,看王君理直气壮的说话,就觉着这人好帅好帅好帅……当然更刁。
“你……”秘书长被驳斥的体无完肤,恨不得找人抓他去吊打,不过他忍住了,回到堂上,苦口婆心的劝说王沙尘。
谁知道王沙尘油盐不进,秘书长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去向书记请罪。
书记沉吟了片刻之后:“让他收收心吃吃苦也好,就别管了,那么大小伙子还能被野叼走了不成。”
书记都这样说,秘书长只好把这事搁下。
于是接下来,王沙尘就以王君的徒弟自称,还到处宣传王君是杀高手。
周若彤笑岔了气,小刁民咱们就成杀高手了呢,还收了一个学杀的徒弟。
不过这不影响王君在周村的高大形象,四里八乡搞迷信的居然还有大批的人过来认师叔和师祖的,收个杀的徒弟算什么,王君就是一个高人。
什么叫高人,搁以前就是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开疆辟土,玄能撒豆成兵,巫能治人千里,当然还会琴棋书画茶剑舞,杀也是可以的。
第二天开始全村就围绕着改风水行动起来,主角自然是王君。
他定下了方案,所有人配合,祖坟到周村之间变成一个巨大的工地,不仅周村人行动起来,其他村的也过来帮忙。
一天功夫就整饬出一个大致形状来。
周家人看着都是很满意。
第三天一早就挖开了小溪进行引流,清澈的溪水流进裂谷之时,整个空间顿时有一种明焕然一新的感觉,天空中也形成了蒙蒙雾气,看起来仙云缭绕的,祖坟几乎都在云彩之上。
周家人都快乐的没边了,连声说王君的好。
接着周卫柱兄弟各打了五万块到王君账上,就离开了周村,留下周若彤和王君两个。
接下来几天,土建上不用王君盯着,他的任务是监督制作大型的风水阵法器。
法器的质地是汉白玉,周氏一听说要这个立刻从外地调过来的,出动了十辆拖拉机还请来六十个搬运工才搬到位置上,再用十个石匠夜以继日工作,才在一星期之后搞定。
等这些法器安置在六米深的坑里,整个土建也造的七七八八。
祖坟已经修葺完工,现在最重要的工地是沿着裂谷修堤。
从祖地中间的引水渠开始修,一路斜向下,知道周村北边,接上原有的沟渠形成一条新的溪流。
而原先的变成了一条卵石沟。
随着水泥和卵石制成的堤岸在小溪两侧成型,王君特意修了四条长长的卵石小径到堤岸上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小白龙,还是四条腿的。
周广平都没想到这条半人工河居然能折磨漂亮。
至于上面被分成一大一小的祖地,周广平就没那么重视起来。
这就是王君要的效果。
“这个对我们周家有什么好处呢?”周若彤也不笨悄悄问。
“笨妞,你不明白吗?这些年其实你们的发展是被周村拖累的,现在就风水学角度讲你们已经是两家人了,只不过祖坟挨着祖坟罢了。”
确定之后,周若彤若有所思。
王君也不管她,这是他第一次被布置风水阵,自然要慎之又慎。
所有人围着王君转,只有一个人不是这样,他就是王沙尘,显然他对于风水之类一点兴趣没有,人影也找不到。
大姑娘带着几个女人做饭,送饭,过来告诉王君这么一说。
王君笑笑,大声吼道:“吃饭啦……”
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不一会一个人真从山林里窜出来。
他还带着根吊杆:“吃饭就吃饭吧,你嚷嚷什么?”
说着坐下就吃。
大姑娘顿时傻眼。
这人不是王沙尘又是哪个?
王君只有十天时间,因为接下来驾校即将完工。同时周氏东郊的主体建筑也要封顶。
算下来,这边也差不多,剩下两天就是种种树什么的,只要盯着别破坏了风水阵就行。
不过每天晚上,王君都会悄悄溜出去。
他是住在村长周广平的家里,
连着几晚上都没人发现,不过第七天晚上,王君习惯出去的时间,没怎么注意。
就在他路过一个院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影,用手电对着他。
王君一个箭步上去就把人嘴捂住。
“呜……”那人一撒手,裤子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