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半月,柳沁收到了五皇子府送来的请柬,邀请她参加三日后五皇子妃在府中主办的赏菊宴。

三日后,柳沁与江离、方诺带着长兴、长盛应邀去了五皇子府。

五皇子府外车水马龙,来往的车轿络绎不绝,大约与她一般,都是受邀前来的。

府中的管家带着仆妇小厮站在门口,客气有礼的接待来宾,各位夫人姑娘直接接进后院,男子招待在前院。

柳沁第一次来,只觉大开眼界,皇子府果然不同于普通的府邸,豪华气派,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都别具匠心。

她暗暗赞叹,不知皇宫又是何等美景,若能去参观一下,此生无憾了。

当然只是仅限参观而已,倘让她长住,那还是算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宁愿呆在逍遥谷,哪怕地为床天为被,也胜过那等锦绣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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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bsp;跟着带路的小厮,转过影壁,穿花丛,过小桥,到了一外开阔的庭院,那里三三两两坐了一些人,多是与他们一般的年青人。

“公子请随意。”

小厮客气的请他们坐下,有貌美的丫环端茶倒水,伺候在侧。

柳沁环目四顾,竟找不到一位认识的,也许因他们一行实在太过瞩目,周围的眼光也隐约望了过来,不期然间就四目相对,她礼貌的点点头,有些颇为客气,回以一礼,有些倨傲昂起头,视而不见,她也不以为意,一笑移开目光。

“公子,那位是史大人家的小少爷,刘璟的小舅子史晓晨。”方诺指了指那最倨傲的一位,低声说道:“旁边穿得花里胡哨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杨鑫,他们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整日混在一处。”

怪不得呢,瞧那鼻孔朝天的样子,不由暗笑。

再看方诺说的花里胡哨的杨公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确实够花哨的,居然穿着风骚的绿袍,穿着绿袍也算了,居然还在腰上系了一条五彩的丝绦,丝绦上还点缀了许多的宝石,这是炫富呢,还是发骚呢,还是炫富呢?要不要头上再戴顶绿帽?

柳沁克制不住自己失礼的节奏,终于哈哈大笑。

“喂,你笑什么?”

杨鑫见柳沁望了他好几眼,还以为自己的风姿可以倾倒众人,等他从自恋中回过神来,发xiàn

对方正在大笑,意识到不对,不由恼怒诘问。

“噢?这位仁兄是问在下吗?”柳沁好不容易控zhì

自己不乐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故yì

问道。

“对,就是你,你笑什么?”

“哦,我笑了吗?阿诺,本公子笑了吗?”

“笑了,公子。”方诺亦露出狡黠的笑容,在整人上与柳沁一向有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

“也对。”柳沁一拍手,满脸友好的说道:“这位仁兄问得好,我笑什么?今日是五皇子殿下请我等来府中赏菊,承蒙殿下瞧得起,待以贵客,我等难道不应引以为傲,心生喜悦?在下正是有感于此,喜笑颜开。这位仁兄莫非心中对殿下不满,看不得我等高兴?”

“你……你胡说。”

“公子,他说你胡说,看来心中对殿下非常不满啊。”

被两人一唱一和,颠倒是非黑白,杨鑫气得倒仰。

“小子,你故yì

曲解杨兄之意,有何企图?”史晓晨见自己兄弟吃瘪,哪还忍得住,立马跳出来为兄弟撑腰,旁边几位一看就是平日围着两人转的,亦随声附和。

“兄台错怪在下了,在下并未有意为难,这位杨兄问笑什么,在下只是解答为何发笑。”柳沁露出好无辜的表情。

“你明明就是在笑话杨兄,还敢否认?”

“兄台哪只眼睛看到我笑话杨兄了,莫非是兄台心中认为杨兄可笑,所以见别人发笑就认为是笑话杨兄,啧啧,亏杨兄待兄台如手足,兄台却弃之如敝屣,在下真为杨兄不值啊。”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史晓晨睁大眼,象看怪物样看着柳沁。

往日在帝都从来都是横行无忌的史家少爷和杨家公子,均气得红头涨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围的人早被他们的争执吸引了过来,平日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对史晓晨颇多忍让,今天见他被人三言两语就驳得哑口无言,顿时都露出了兴味看戏的表情,有几个还吃吃笑了起来。

史晓晨第一次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驳了面子,红着脸,冲着身边的人怒吼道:“都给我上,小爷我就不信了,在帝都,还有人胆敢与小爷作对,找死不成。”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兄台这等行径可不是君子所为。”

“怎么,怕了?若是怕了,跪在地上给小爷磕三个响头,小爷就饶了你。”

闻言,一直未出声的江离猛的抬起头来,朝史晓晨冷冰冰的望了一眼。这一眼,就象是冰刀子一般,刺得史晓晨连打了两个寒颤,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畏惧。

“阿诺,你知dào

我最讨厌动手动脚的,算了,也别让那位仁兄磕头了,就来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吧。”

这时连站在后边不苟言笑的长兴长盛都笑了,所谓“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还是公子创造出来的呢。

得了方诺的示意,两人上前几步,也不见怎么动作,史晓晨、杨鑫及跟着他们的一帮子全都“唉哟唉哟”的落在院子里,跌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

旁观的再也忍不住,均哈哈大笑起来,再联想起那什么屁股朝后什么什么式,更是乐得一抖一抖的。

“你……你找死!”从地上爬起来的史晓晨目露凶光,自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作出要冲过来的架式。

“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等来参加殿下的宴会,都是带着礼物,你竟然带着兵器,不会想刺杀殿下吧。”

史晓晨一头栽倒。

“阿诺,还不将他的兵器没收,保护殿下,人人有责,咱们可要防患于未然啊。”

刚刚爬起来的史晓晨再次栽倒。

“住手。”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已在外面听了多时的刘璟终于迈步走了进来,看着史晓晨的狼狈样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晓晨,不可造次,还不快过来给肖公子陪礼。”

“姐夫,他……”史晓晨的委屈简直如滔滔江水,明明是被他欺负,姐夫竟然还要自己陪礼,太不公平了。

“我的话也不听了,嗯?”刘璟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这个史晓晨一点眼力见也没有,一无是处,若不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哼!

“殿下,不必了,是在下唐突。”柳沁起身给刘璟行礼,又转向史晓晨笑道:“史兄,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一回头,刘璟的身边,两双含笑的眼正望着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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