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不知几次周围景色的变幻,饶是此时的气温不高,付月也累得满头大汗。

想要在森林之中后退必须仔细聆听脑海中魄罗草发出的独特声音,时间一长对心神也是极大的消耗。

即便有些劳累,但付月内心却是无比亢奋,周身出现异象说明自己确实是在不断地后退,只要不停地后退,便总有走出森林的时候。

这一次,魄罗草所指引的声音由竟然由前面的地面下方发出,付月没有犹豫,趴在地上开始挖土,虽然没有工具,但付月也同时是一名罡气修士,十指成箕布满罡气,挖土的速度也非普通凡人能及。

很快便挖到了两尺来深,仿佛触碰到了一道玄奥的气机,周围的景色又是一变,付月的身形出现在了一条小河边。

“这是……”看到那条熟悉的小河,付月愣在了原地。

数十天前,她与沈杰正是靠着这条小河才得以甩开太苍派的修士来到森林,此时再见到这条小河,不免既惊喜又感慨。

陷入各种复杂情绪之中的付月突然又反应了过来,自己踏入林中的一瞬间,这条河便消失不见了,此时再见河流,岂不是说……

她慌忙转头四顾,身后是一片广阔的森林,但是另一面却是一片辽阔的原野。

“我……我出来了?”付月不可置信地自语道,“我……我终于出来了?”

在这个鬼林子中待了数十日,风餐露宿吃了数十日的野果,原以为这辈子都可能要在这个林子里打转,不成想靠着地面上那些卑微渺小的魄罗草,自己竟然真的走出了林子。

“谢谢……谢谢你们……”付月看着河边的一株魄罗草由衷地说道。

这一刻,她竟然有流泪的冲动,她想起了林中的那些日子,想起与沈杰一起奔逃的时光,如今自己独自走出了森林,沈杰却不见了……

“混蛋,你看到了么?我就说能出走林子的吧,”付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可你去哪了呢?”

沈杰不见了,追兵也不见了,而那些追兵没有消灭他们口中的“精怪”,又如何肯从林中退走?这是很简单的逻辑分析,但付月打心眼里就是不相信沈杰已经遇难。

“我能靠魄罗草走出来,你是条狗,鼻子那么灵,肯定也早就用自己的方法逃出来了吧……”付月这般自我安慰道,“只要你还活着,那我就终会找到你。”

她在河边蹲下,鞠了一把水清洗脸庞,春寒料峭之时,河水冰凉,但这种冰冷的刺激却令久未沾水的付月浑身爽快。

看着河水之中自己的倒影,付月再次愣住了,河水之中的自己似乎跟以前相比有些许不同。

眉眼比以前更为有神,皮肤也比之前更为细腻,虽然变化不大,但整个人的气质与从前相比,却在亲和之中又添了几分柔美。

“难不成睡觉真的能美容养颜?”想起自己一口气睡了半个月,付月摸着自己的脸庞自语道,“还是因为功法的缘故?”

前世的她太极功法根本就未入门,更遑论修炼到第三重境界,传授功法的老头也从未跟她说过各重境界的变化,如今只是睡了一觉,样子却突然改变了,难道自己还可以二次发育?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

付月虽是女儿身,但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容貌都不甚在意,能有张普普通通的脸已经算是福气,因相貌改变带来的短暂惊喜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付月站在河边开始静静思索,既然从这个鬼林子中走出来了,那接下来该去何处?

河流两岸的原野已经有不少植物开始抽芽,放眼望去原野上一小片一小片的绿意如同有人正在天地间作画,画作虽未大成却也初具气象。

原野的更远方,则能看到有数峰隐匿在云雾之中看不分明,付月知道那数峰正是太苍派所在,如今自己绝不能再次被太苍派的剑修撞见,不论要去何处,都应该绕开那处。

想来想去,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打听一下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要打听清楚沈杰的去向!

付月曾在太苍派待过,也听宋鸢提起过在太苍峰林的南面,有几个凡人的城镇,那个地方离太苍和这片森林都近,打听消息再好不过了。

想通此处关节,付月便动身一步一步地朝着河流外的原野走去,要想绕开峰林去到凡人的城镇,按照她的脚力恐怕还要费个三四个的功夫,安全起见,付月又用千面术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容貌……

……

太苍峰林往南两百里外有个热闹非凡的凡人小镇名为剑仙镇,剑仙镇虽然有个霸气的名字,但住在镇子里的确确实实都是些凡人。

但与别处的凡人不同,但是即便是路过此处的修士,也不敢在这些凡人面前摆什么谱子。事实上,剑仙镇里的凡人有一大半家里的亲戚是太苍派的剑修。

一些普通的凡人家庭之中,有孩子测出上好的修炼资质后,便会被太苍派吸纳为弟子,而这些凡人出身的弟子为了就近照顾家人,便让家人搬迁至离太苍派近一些的地方居住,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剑仙镇这样的小镇。

小镇虽然不大,却也有近万人口,加上往来的商人、修士,整个剑仙镇熙熙攘攘,不时地看到有穿各大门派服饰的修士行走其间,尤其以太苍修士居多,太苍派崇尚清修,却也有弟子难以忍受清修之苦,时不时地来小镇吃吃人间美味。

在小镇的西南方向,一条数丈宽的河流斜斜地从镇子中流过,河上有桥,桥旁河流的两岸有十来名悠闲的钓客。

正值晌午,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小镇的河流上,也照得这些钓客们昏昏欲睡。

一名胡须发白的钓叟正在打瞌睡,但此时却有鱼儿咬钩,河水之中的浮标剧烈地颤动着。

“陈老,陈老,醒一醒,鱼儿上钩啦!”坐在老者两旁的钓客纷纷出声提醒道。

姓陈的老头惊醒了过来,慌忙提起钓竿,一尾鱼跃出水面,尾巴甩出一个水花后复而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唉……可惜了……”旁人见到陈老好不容易有鱼上钩,却又跑了,都不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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