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的几名大修士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今日的局势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掌控,魔宗沈如仪以有心算无心,将在场的各派修士彻底逼入了绝境。

而此时的他们,才有空重新打量驯兽场中的情形。方才明源给太苍派的弟子下令之后,数十名身着青色长袍的太苍派弟子已经朝着沈如仪的五名侍女围攻了上去。

在太苍派弟子的带动下,场中其余门派的弟子相互望了望,也都很用默契一同上前围住五人,刹那间,兵刃翻飞,真元肆虐,音律阵阵,五名侍女虽然不受阵法影响,但在百余人的围攻下却也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驯兽场的角落里,一名修士一脸兴奋地看着不远处激烈的战况,朝身后几人问道,“诸位,我们一起上吧。”

白玉京不久前因为明源而受了重伤,他看着不远处那群舞剑的太苍剑修,心里无端地生出些许嫌恶,摇了摇头道,“要上你们上,我不去。”

“不去不去,让他们那群人打去,”卫蝉嬉皮笑脸地往身旁的石凳上一坐,“一群大男人欺负五个弱女子,亏他们也下得去手。”

询问意见的那名修士听到卫蝉的话后,心中暗讥,那明明是五名女魔头,怎么到他嘴里倒成了五名弱女子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另一名颧骨凸出的消瘦修士看着白玉京和卫蝉接嘴道,“我知方才大会之时,你们二人似乎与太苍派有些过节,但现在我们与各派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不能离开这里,恐怕都会殒命于魔宗之手,这生死存亡的时刻,白兄和卫兄应该摒弃个人成见,大家一起上嘛。”

“对!我的看法与刘兄所同,”最先开口的那名修士点头赞同道,“其他人都上了,我们若是袖手旁观……”

“我看你们也并非真想上前帮忙吧,”卫蝉盯着这两名修士似笑非笑道,“你们是害怕此时若是躲在这里享清闲,若是今日各派逃出生天,恐怕都会找你们秋后算账吧。”

被卫蝉一语点破心事,刘姓修士老脸一红,“是又如何?我确实有这样的顾虑,我就不信你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我是怕,但我不在乎,而他……”卫蝉指着因受伤而脸色苍白的白玉京笑嘻嘻道,“他方才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又何惧之有?”

似乎是被卫蝉那一脸讨人厌的笑容给惹怒了,刘姓修士冷哼了一声,“你既然是药门弟子,便不能只想着自己,行事要多想想师门,三思而后行!”

“多谢刘兄提醒,但以多欺少,以百人对付五名女子,这种事情我实在做不出来,”卫蝉也不恼,只是再一次含笑表明了自己态度。

“你……”刘姓修士有气难言,他虽然出身三流门派玄月宗,但在宗门内也是一名大师兄,平日里哪个师弟师妹不是对自己的“教诲”言听计从?今日碰到卫蝉这种丝毫不给他面子的人物,除了恼怒外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那你去不去?”刘姓修士已经有了一名盟友,他看向另外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修士问道。

中年修士长着一双狡黠的三角眼,一看便是心机活络之人,他在心里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点了点头道,“斩妖除魔本是我道宗旨,今日恰逢其会,本道岂有不上之理?”

又找到一名盟友,刘姓修士被卫蝉和白玉京挫败的自信心又恢复了几分,他宽声道,“其实我们过去帮忙也并非一定要上前冲杀,只是表明一下我们与各大门派同仇敌忾的态度而已,道友一看就是明白人。”

“哪里哪里,刘兄才是明白人,”中年道士摆了摆手故作谦虚。

此时,临时组建起来的六人小队,便只剩下最后一人没有表明态度。

刘姓修士将目光移到坐在阴影之中,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的年轻公子身上。光从外表而言,付月幻化成的年轻公子样貌着实无可挑剔,用她的话来说,是用了四大天王的脑袋,韩国欧巴的身材,外加黑芝麻和高丽参滋润过的乌黑秀发,简直帅得人神共愤,回到地球都能直接C位出道。

可在刘姓修士的眼里,付月那张小白脸却成了弱不禁风的象征,一看就是耽于声色,流连花丛,荒废修行的体质,但本着劝人向上的慈悲心肠,刘姓修士还是挤出张笑脸问道,“这位道友,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

“不去。”

“这是为何?”

“头疼。”

头疼?唬谁呢?付月嘴里吐出的两个冰冷的音节让刘姓修士根本没有想要规劝的心思。他目光从白玉京、卫蝉和付月身上一一扫过,恼怒道,“一丘之貉!一丘之貉!不识我一番好意,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说完,刘姓修士带着另外两名修士朝着战团方向奔去。

“玄月宗刘万来也!”仿佛怕自己不被人注意到,刘姓修士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名讳,却尴尬地发现根本没人回头看自己……

……

临时组建的六人逃生小队转眼间便只剩下三人,一人面无血色如同僵尸,一人坐在石凳上翘着腿如同二愣子,一人坐在阴影之中假装深沉……那边金戈铁马百人酣战,这边沉默是金岁月静好……

或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卫蝉没话找话般地朝付月问道,“道友如何称呼?”

“林。”

“原来是林兄,”卫蝉将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下,斜靠着身后的石柱,浑身惬意道,“我与白兄不愿参战倒情有可原,林兄为何也是如此?我看林兄也感觉到了吧,那边已经有不少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咱们了。”

“头疼。”

“哈哈哈……林兄竟也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怎么说,现在咱们三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卫蝉有些不满道。

其实付月并未说谎,此时的她确实头疼,已经消停过一段时间的魄罗草,今日不知怎的,又在她的脑海之中吵闹不休,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也总不好莫名其妙地喊一句“闭嘴”,只能一边满怀怨恨地忍受着噪音骚扰,一边心情烦闷地搭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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