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从石柱后走出来,趁着场间混乱的局势准备跟着卫蝉组成的队伍逃出此地。

“诶,等一下,这个队伍能不能再加一个人?”

“兄台还有朋友在此间?求之不得,我还有些担心五人的队伍不够长,一个不好,还有可能走不出青烟阵,再加上一人更加稳妥!”卫蝉如此说道,其余三名不知属于何派的修士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这几人能凑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大部分修士都是同一门派组队,可是也有些门派只派了一人来参加此次议员大会,这些孤家寡人不被其他门派所接纳,只好抱团取暖,临时拼凑一番。

“兄台还等什么?快叫你的朋友过来吧。”

付月朝着场馆中央的地面上努了努嘴,在那里有一人盘腿而坐,他的衣袖处沾满了血迹,此时正趁着混乱抓紧时间疗伤,不是白玉京还是谁?

“他?”卫蝉狐疑地看了付月一眼,“你认识他?”

“不认识……”

对于白玉京先前硬扛太苍派的举动,卫蝉心中也有些敬佩之意,修仙界小人无数,如这般认死理的人可不多了,卫蝉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邀请他入队!”

五人快速地跑到白玉京面前说明来意,白玉京虽然也不认得眼前这些人,但却认得这些人身上的服饰,知道他们也同样出自小门小派,心中不免涌上了几分感动,他朝着卫蝉等人拱了拱手,什么也没多说,跟在五人身后再一次朝着青烟边缘飞快走去。

此时,明源等境界被压制的六名大修士正被钟铭打得抱头鼠窜,趁此机会,已有数十名动作快的门派弟子已经消失在了青烟之中。

钟铭自是大恨,他今日布局,就是想要让此间所有的修士为潜龙派陪葬,可是直到现在,他也不过杀了一些年轻修士和混沌峰的一名长老而已,这在他看来远远不够,但眼前这六只定域境的老狐狸可不比姓岩的倒霉蛋,虽然境界被压制,但个个身法高妙,逃起来比老鼠还快。

一时半会他无法再次击杀一名大修士,可就这样看着各门派的弟子逃出这个巴山以性命构建的阵法,钟铭根本无法咽下这口气。

“混蛋!去死吧!”钟铭爆喝一声,竹子带着金色的尾光狠狠地朝李金发扫去,李金发感知细腻,早已觉察,再一次有惊无险地躲过,但是同一方向上,几名正准备进入青烟的年轻修士可没那么幸运,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金竹扫成了一片飞灰。

“去死!去死!”

钟铭如法炮制,一边压制着六名大修士,一边抽空解决附近的门派弟子,明源等人也不傻,他们立刻调整策略,专往没什么人的方向跑,钟铭用计不成,转眼间,整个场馆之中的修士死了一小半,逃出去了一小半,仅剩下百余名修士还在其中。

钟铭知道做到这样已是极限,剩下的门派弟子,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整理好队伍逃出此间……他本就是一派之主,心性坚韧,知事不可为后深吸一口气后,准备先将眼前六名大修士杀了再作其他打算,料想內界各门派一下损失了七名定域境修士,也该肉痛一阵。

“潜龙派的掌门,便只有这般能耐么?”

一个声音如空谷回音般在整个场馆内飘荡。

“谁?”钟铭环顾四周,心头一紧,他没有看到说话的人,但是能将声音似这般传到场间每一个人的耳中,实力境界定然达到了定域境,可是此间,除了自己外,还有谁能突破阵法的限制拥有定域境的力量?

“谁?到底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哈哈哈,钟大掌门,你可真是一个废物啊!枉我为了谋划了这么多,你却连一群废物都杀不死……”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在空气中飘飘荡荡,无处着落。

付月等人此刻正要进入青烟之中,听到这个声音后,她心中顿生出不详的预感,不由地向前方的卫蝉催促道,“快进去,迟则生变!”

卫蝉也知场间局势似乎要发生变化,以最快的速度窜入青烟中,白玉京,付月等五名修士紧随其后,也进入了青烟之中……

进入青烟中的众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不一会儿,眼前重现清明。

“这是……”卫蝉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不还是在场馆内么?”

“继续!”卫蝉不信邪地再次带头进入青烟之中,但下一刻,几人还是回到了场馆内。

“他奶奶的,怎么回事?我还不信了……”

卫蝉还待再试,付月摇了摇头,“你看四周。”

卫蝉朝四周望去,原来并非他们,从方才开始,所有进入青烟之中的各派弟子也同样回到了原点,场间吵吵嚷嚷,恐慌的情绪一瞬间便蔓延开来……

“到底怎么了?我们出不去了么?”队伍之中,一名看起来仅有十八九岁的修士面露惊恐,“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别慌,待在原地静观其变,”付月安抚道。

场馆之中的另一边,钟铭已经停止追杀另外六人,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出现了那个声音超出了他的预料,若是场中还有人像他这般不受降灵阵影响,便又多了不可控因素。

“你到底是谁,别藏头露尾的,快出来!”

“我出来了,你又待如何呢?”随着声音的出现,一身影从天而降,众人皆朝那身影看去。

只见那身影落地之后,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场馆中间,她身着一件灰褐色的云纹裙,看起来不过是一名样貌普通的老妇人。

付月眼睛微眯,远远地看着那妇人,心中并没有丝毫意外,那妇人正是先前坐在她旁边,自称杜三娘的媒婆。

“你是何人?”钟铭问道。

“钟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中年妇女微微一笑,竟然笑出了些许风情,场中许多未经人事的年轻修士因她这一笑而两颊微红,随即又狠狠掐了掐自己,暗骂自己竟会被这样一名中年妇人迷了心智,实在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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