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
天还未亮,宋鸢便风一阵儿似地冲进了付月的茅屋内。
“林师弟,今日乃是秋祭的大日子,你怎么还在睡觉?快点起来准备准备。”
修士可以以打坐替代睡眠,但是打坐怎能如睡觉一般舒适?难得好好睡上一觉,美梦却被这个师姐打搅,付月睁开眼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师姐,现在是何时辰?”
“刚刚卯时。”
“卯时?这么早你喊我干嘛?”付月翻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就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无比重要,所以才更要养好精神。
“快起来,别睡了!”宋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衣服扔到了付月身上,“你要沐浴更衣,换上这一身祭祀专用的衣服,我稍后还要为你梳一个咱们太苍派祭祀时专门的秋髻!”
秋髻?付月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祭祀专门用的发型,她打了呵欠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将宋鸢往茅屋外推去。
“好好好,我听师姐的去沐浴更衣,师姐在外面稍候吧。”
宋鸢被付月推着往外走,嘴里碎碎地念道,“师弟你放心,我不会偷看你洗澡……”
在茅屋后洗了一个深秋时分的冷水澡,付月运用真元逼干了浑身上下的水气,穿上了宋鸢方才扔给她的那一身衣服。
与太苍修士们平日里穿的靛青色和浅青色的袍子不同,这件祭服乃是玄色,搭配着暗金色的腰带,显得庄重而华丽。
“正合身!”穿上祭服的付月转了几圈,对这套衣服的尺寸很是满意。
“师姐,你可以进来了!”
宋鸢走进屋内,见到付月这一装装束,眼睛里也满是欢喜之色,“师弟穿这一身真好看。”
她走到付月身旁,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地上,“师弟,你在镜子前坐下吧。”
付月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子前的蒲团前,宋鸢半跪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小木梳子开始帮付月梳着头发。
“师弟的头发真漂亮,根根乌黑发亮,竟比我的头发还要好看,”宋鸢夸道,她手捧着付月的一缕头发,细细看着。
“师姐说笑了,还是快些梳头吧。”
宋鸢抚摸着付月的头发,用梳子将头发从头梳到发尾,望着镜中的付月笑道,“以前倒还不觉得,师弟将头发披散开来的样子,倒有几分女儿态。”
“师姐莫要乱开我的玩笑了。”
“我没开你玩笑,师弟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谁家的大姑娘!”宋鸢笑道,她将付月一缕缕的头发按规律编织拢起,露出了付月侧面的脖颈,宋鸢又啊地轻叫了一声。
“师姐,你又怎么了?”
“师弟的脖颈竟然也这般白皙……”宋鸢脱口而出道,随后脸羞得通红,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何感觉是在调戏林师弟?
“师姐还是专心致志,快些替我把头发梳好吧,”付月提醒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什么“秋髻”自己从未听过,付月断然不可能让宋鸢帮自己梳头。
“好……”宋鸢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头发终于梳好了,付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林仁的长相普通,但宋鸢梳头发的手艺很好,此时看起来却竟然也有几分英俊的气质。
“师弟,如何?”
付月点了点头,满意道,“师姐梳的的头发,自然是极好的。”
宋鸢又帮付月将衣角细心地整理好,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仿佛在为即将出门的丈夫穿衣打扮,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付月感受到了宋鸢的异样,她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宋鸢的手拨开道,“师姐,既然今天是大日子,那我还是早些去祭峰吧。”
付月早就打听清楚了,祭峰是太苍第九峰,也是专门祭祀而用的山峰,为了今日的秋祭,早在半月便已经经过重新的打扫和修葺。
“师弟可认得路?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付月连连拒绝,“祭峰我认得,我自己去便好。”
“我要去第十峰观礼,还是跟师弟一起走吧。”
“师姐,你稍后跟师尊一起走吧,师尊他老人家一个人去第十峰,未免显得孤单。”
宋鸢想了想,觉得付月说的也有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付月逃也似地走出了茅屋往山下快步走去,这个宋师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自己是越来越殷勤了,可付月却是知道,宋鸢越是如此,知道真相后的打击便越大,她不禁有些后悔,在假扮成林仁后,便应该刻意地对宋鸢保持疏远,否则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境地。
祭峰离第一峰也不远,付月走到祭峰时,天色才刚刚亮,太阳都还未升起,此时祭峰的山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与自己穿一样衣服的弟子,看样子绝大多数弟子对于今日的秋祭都十分重视,提前来到了此处。
几道阴冷的目光在付月身上上下打量着,付月心有所感地转头看去,除了躲在角落里的林济外,看向自己的几名弟子付月都不认识,其中最令她不舒服的目光来自一名二十三四的青年,那名青年长得倒是唇红齿白,细鼻挺秀,唯有一双眼睛如同鹰隼,锐利得令人有些不适应。
在那名青年的身旁,穆摇光也朝着付月淡淡望来。
莫非那位就是段川?付月心里暗暗留意,穆摇光提醒过段川要杀自己,稍后秋祭结束后的夺剑会上,便要离那名年轻远一些。
“林师弟!”李云鹤过来打了声招呼。
付月淡淡地点头示意。
“林师弟还未留名吧,快去守峰人那里留名吧。”
付月这才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个小桌子,桌前有数十名修士正在排队写着什么,而桌子后面有一披头散发的老者正低头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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