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具体的考验内容后,明远等四位老者身上元气涌动,四人拔地而起,身形飞向了高空。
“我等便先行前往青峰之顶静候诸位道友。”
一道悠长的声音这才从天空之中传来,飘荡在诸峰之间。付月心里好生羡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如这些高人一般能在空中肆意翱翔。
……
带着些许好奇,付月随着其他修士一起往青峰方向走去,青峰山脚下的河边,还尚有一队太苍派弟子驻守。
来到太苍的各派修士有千余人,但一部分修士是各派的师门长辈,內界登记在册的仅有八百门派,按理说,能下场参与考验的修士最多就八百人,加上有些门派因为各种缘故没有到场,因此实际上参与此次考验的修士仅有七百多人。
这些太苍派的弟子再次查验了众人的召集令后,各派的师门长辈被留了下来,仅有下场参与考验的修士才被放了过去。
付月跟着众人来到河边,这条河除了湍急些外,看起来也普普通通。
“这有块碑!”有人喊道,众人闻言皆围到碑边。
“凡过河沾水者,出局,”有人念道。
“嘁,过一条十几丈宽的河而已,怎么会沾上水?”有人不屑道。
这人说的也有理,入微后期的修士,运足真元用力一跃,十几丈也就过去了,更何况来参与议员选举的大多都是空达境界的修士,这点宽度的河面,对与场中之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呦,大家这会儿都矜持了啊,既然没有人过河,那小老儿便抢个先吧,”一名长得仙风道骨模样的修士站出来说道。
见到这名修士,付月心里一乐,此人说起来与自己还有一面之缘,付月初来內界去剑山时,便看到这位“逍遥宗宗主”在摆摊招收弟子,结果因玷辱人女儿被一黑脸老者追杀,这老头看起来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却是一个十足的老色鬼。
这位逍遥宗宗主屏气凝神,将全身真元悉数灌于脚下,随后大喝一声往对岸跃去,他虽然仅仅是入微后期的境界,但是很有自信,因为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太多,他还特意修习了一门极善于逃命的身法武技。
就算没有修习身法武技也能轻松越过,更何况有武技加持,这点距离就更不在话下,飞跃在空中的老者已经在心里暗喜,自己第一道关卡就抢得了先机,稍后攀爬青峰便能占据些许时间的优势,说不定此次议员有望……
还未等他高兴太久,身下的河水之中忽然传来了一股吸力,老者飞跃的身形一顿,如同一枚秤砣般“咚”地一声落入了水中,溅起了大片水花。
“怎么回事?”岸边观望的众人皆惊了一惊,他们只看得那名自告奋勇的老者跃到河中心时,身形突然极速下坠,直愣愣地摔入了河中。
“这河有古怪!”
“这不废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一直听闻太苍派内有条无印河,河内有重力阵法,看来就是眼前这条了。”
重力阵法?付月听到这个词,突然便想到了自己的太极功法第二重“弱水引”之境,弱水引之境的功法,便是利用太极劲力,在双手之间形成一条“弱水”。
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
眼前这条无印河,跟自己的“弱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眼见先前自告奋勇的老者在这条河面前折戟,在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前,其余修士皆有些踌躇不前。
“一条河而已,看把你们吓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便看到一袭白裙,挥舞这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往对岸跃去,那女子的五官精致如同玉琢,此时持剑而飞,如同天仙涉水,美不胜收。
那清冷的女子跟方才的老者一样,一下便跃到了河中央,可与那名老者不同,清冷女子的身子晃也未晃,平安无事地落在了河对岸。
“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为何能平安无事地飞渡无印河?”
“那人你都不认识,她就是太苍第一美人沈清秋啊!”
说起来真是巧,沈清秋付月也见过,付月被控心术控制心神的那几年,在漠城的客栈内,曾偷听过沈清秋与另外一名周姓男子讲话,没想到在太苍派碰到的第一个“老熟人”竟然是她?
“沈清秋……”见到美人的风采后,几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修士顿时如同被人擭了心神,呆呆地看着对岸沈清秋的背影。
“醒醒吧,人家乃天之骄女,在太苍派内都有无数人追求,哪轮得到你们?”一名修士无情地唤醒了几名正做着美梦的年轻修士。
“你们发现没有,方才沈清秋过河时,手中还舞着剑,莫非,她是借助了剑之去势,才未被河底的阵法所影响?”
“很有可能!”
“那待俺来试试!”一个如同破锣般的粗狂声音响起,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强壮汉子走了出来。
这名汉子浑身肌肉如同钢铸,闪着古铜色的光芒,他将一柄大锤抡起,在空中转了四五圈后,大喝一声“去”,整个人便抓着锤柄随大锤一同朝对岸飞去。
咚!
大锤和大汉在对岸落地,让整片大地都晃了晃,对岸的烟尘之中传来了汉子粗狂的笑声,“俺先去爬山了,你们慢慢过河吧!”
“那人是遁甲宗的石垒,周掌门的得意弟子,他手中的那柄大锤重两百斤,大锤的去势甚猛,就连河中的阵法也无法影响分毫!”
见到石块垒的过河方法后,那些使用重型武器的修士纷纷眼前一亮,也有样学样地将自己的武器在空中抡了几圈,被手中武器带着身子,飞过了无印河。
付月看到,就连那名曾嘲讽过自己,使一把大刀的刀客也利用自己的大刀,堪堪飞过了无印河,差一点就湿了鞋子。
但使用重武器的仅仅是少部分人,众人没有沈清秋的修为,也没有重型的武器,都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
“都让一让,让一让,我要过河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一名身披兽皮的七八岁小鬼奋力地从人堆里钻出,“看什么看,没见过小孩啊!”
小鬼站在岸边面对着众人老气横秋地数落道,“你们一个个,不敢过河还挡着我的路,害臊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