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去打听到,那枯井里出现的碎骨被压了下去,对外只是说宋富贵死了。

谁让两个月前,穆府的四小姐在大喜之日鞭打了宋富贵,还闹上了大理寺,此事连城内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不宋富贵一死,轰动程度足以掩盖枯井里的发现。

穆梨一下午都坐在窗前,细细地擦着自己的马鞭,什么话也没说。

枯井一事没有传出去,肯定是宫里人给打点过了,也不知穆家奉旨驻守边关的事,是不是也会延后?

她重生后,轨迹明显变了,宋富贵上辈子可是笑到最后的人,现在却死得容易,穆梨只恨没有亲自手刃了他。

“小姐,夫人心情不太好,说是不陪你吃晚饭了,奴婢让厨房给你熬了粥,你身子骨还没好,得吃清淡点的。”露珠端着粥走了进来。

穆梨喝完粥,她一脸愁闷,今夜要想出府,恐怕挺难的,她还心心念念自己被罗刹公子喂下的毒药。

“露珠。”

“小姐。”

穆梨示意露珠过来,然后在她耳边吩咐着,露珠眼睛渐渐瞪大,看着穆梨好半响才说道:“小姐,那宋富贵……”

“与本小姐无关,此时你也莫声张,秋月一惊一乍的藏不住事儿,你别让她知道。”

“小姐,奴婢明白了。”

于是一到夜晚,露珠就顶替穆梨睡在了她的床上,而穆梨则穿着一袭男装出现在了彩秀阁。

白日里的人都去了南城小巷看热闹,到了夜晚,彩秀阁还是一样的热闹,莺莺燕燕还维持着白日里刺客的打扮,更惹来了顾客的新奇,生意竟要比往日还要好。

穆梨咬牙切齿看着彩秀阁门口,罗刹殿的生意分布极广,但主营情报,情报的来源正是分布在全国的彩秀阁。

里面男人众多,穆梨踌躇在门口,好一会才走了进去。

“呦,好俊俏的公子。”

穆梨刚进入,扑鼻的香粉袭来,更有软香身躯投怀送抱,她连连后退,白净的脸蛋飘上红晕,她粗着嗓子:“本公子岂是你们能碰的,叫你们头牌来。”

“公子好大口气。”

“公子,你看奴家也不差,你难道不想让奴家伺候你么?”

“滚滚滚。”穆梨将银票洒了出去,“本公子有的是钱,只要头牌。”

穆梨不缺身外之物,来彩秀阁非富即贵的也多,但像她这般在门口就撒钱的,一看就是冤大头,容易引起公愤,好在老鸨来得及时。

“公子,不是奴家不让咱家柳儿出来,实在是柳儿身体抱恙,若是传染了公子就不好了,你看我们阁里的善儿,青儿,香儿都不错,个个都是顶顶好……”

穆梨打断了老鸨的推销:“行了行了,都给本公子叫房里来,越多越好的,十来个也不成问题。”

老鸨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用着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穆梨,然后捏着嗓子喊了声:“没想到公子你这身板……还挺厉害的,得嘞,奴家挑的人,包公子满意。”

大堂里的人听到穆梨要十几个姑娘,纷纷讥讽出声,穆梨可管不了这些,她进入厢房,门一关。

“公子。”

“公子。”

听到这软声细语,穆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抬腿坐在了凳子上,用扇子指着这十几个姑娘:“都不得靠近本公子,谁离本公子最远,谁得的银两最多。”

“公子,奴家最远。”

“公子,明明是奴家。”

穆梨扇着扇子,欲将空气这甜到发腻的香粉味吹散些:“都别吵,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不知道。”

穆梨抬起下巴:“哼,本公子在大理寺当差,大理寺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一连串的马屁声传来。

“公子好厉害。”

“没想到公子这般年轻,生得这般俊朗,还这么厉害,真让奴家好喜欢。”

穆梨也不知道自己脸蛋是热得发烫,还是羞得发烫,她继续粗着嗓子:“本公子今日在南城小巷内……”

“公子,奴家知道奴家知道,南城小巷内是死了个宋富贵吧,听说被大卸八块了呢。”

“是啊,公子,奴家好害怕。”

穆梨被打断,她板起脸:“闭嘴,都听本公子说,谁再说话,本公子就不赏银票了。”

安静下来后,厢房里只有穆梨的声音:“那宋富贵死了不假,谁让他撞破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啧啧啧,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么?”

莺莺燕燕们捂着嘴摇头,又用着水灵灵的眼睛渴望地看着穆梨。

穆梨压低声音:“那南城小巷啊,有几座鬼宅,鬼宅下面,埋着了无数的尸体,那宋富贵又住得离鬼宅近,所以啊……这一到晚上,四处都是鬼哭声。”

穆梨刻意用内力弹灭了厢房里的火烛,只留下一盏,整个厢房变得昏暗,影子在身后变得极大,随着烛火的晃动,影子也跟着晃动,有人禁不住尖叫出声。

穆梨继续说着:“今日大理寺的人全体出动,都去了那几座鬼宅里挖尸体呢,啧啧啧,全部都是断肢断骨,本公子挖尸骨时,还有一只只有骨头的手抓着本公子的腿。”

“啊……公子,奴家不听了,奴家不要听了,好可怕。”

穆梨点到即止,宫里的人要将此事压下去,她偏得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她笑嘻嘻说着:“行了,点烛火吧。”

整个厢房变得透亮时,那些莺莺燕燕明显被吓得不轻,胆大的还朝穆梨问道:“公子,这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难道本公子还能骗你不成,都这么害怕啊。”穆梨将扇子往手里一砸,扇子合上,她笑得如狐狸般,“那本公子说点轻松点的,你们知道宇王爷吧。”

“知道知道,宇王爷当真是第一美男,奴家曾经远远见过一面,好似九天下凡的神祇,优雅如骨,天地间所有的景色都黯然失色,奴家若有幸伺候宇王爷,死也愿意。”

“只可惜宇王爷体弱,不过不打紧,光是看着也好。”

“是啊是啊,公子,没说你不好,公子也是极好的。”

穆梨听得这些女人对林允潇的夸赞,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更重了,她扇子敲着桌子:“本公子告诉你们,你们别肖想宇王爷了,那人是断袖。”

“啊?怎么会?”

穆梨挑眉:“怎么不会,宇王爷有妻妾么?没有,宇王府就他一孤寡老人,宇王爷会上彩秀阁么?也不会,更何况,这宇王爷曾骚扰过本公子,本公子才知道他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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