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都没见过残豹他们,不知道这伙人在准备什么,我想无非也就是下墓的工具了,手电、洛阳铲、照明弹、压缩饼干等等。

支宁这样的原始县城,会有这种东西吗?我不禁有点儿怀疑!

晚上大概是9点多钟的时候,花猴找到了我,他什么话都没跟我说,直接打了一个响指:“走,带你去看看装备”!

他开着车,径直地拉我到了郊外无人的地方,那里停着一辆越野车,残豹也来到了这里。

越野车上全是探穴的装备,没有洛阳铲,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绳子和铁锹了。

绳子很多,足足有8份,每一份估计都有百米长。绳子很结实,有点像国外那种军用软钢丝绳,轻而好用,还承重,别看只有小拇指粗细,吊一辆小汽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ŴŴŴ.BIQUGE.biz

铁锹也是特制的那种,短柄小锹,能当铁锹,又能当铲,还能当镐头,面儿特别的锋利。

原来残豹他们有专门的装备采购人员,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小目标,这么多的装备跟着大部队走,确实有点说不清楚。

残豹本来问我还需要点什么装备的,他说现在采购还能来得及。

我一想,他们已经够专业的了,能准备的该准备的估计也都备全了,所以也就只说了一句够了。

“明天出发,大家明天早上7点钟,还来此地集合”!

在回宾馆的路上,花猴儿一直吹着口哨,完全就是一个中二青年的模样,他以为自己帅得不行。

我不禁心里疑问,怎么现在的青年都这样了吗?

花猴儿到底是年轻人,车技一流,晚上超车,速度快得有点儿吓人。

他也不嫌累,也不怕吹口哨嘴酸。

本来我坐在副驾上,想眯一会儿的,可是他的口哨吹到实在是让人心烦。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儿,他呆呆地看了看我,应该是没理解我的意思,这孩子情商不太高。

要是上官云鹤在一边儿吹口哨,我不仅不会嫌弃,还会觉得悦耳动听,上官的音色还是不错的。

相比较来说,花猴儿的口哨简直就是噪音了!

这个中二青年一直在自嗨,还以为自己的口技了得呢!

实在是刺耳,我承认我的修行被他的自我欣赏模式给打败了。

“花猴儿,你是怎么进这行的”,为了让这个中二青年停下他那烦人的口哨,我不得不找个话题。

花猴儿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我能先跟他聊天儿。

他好像受到了宠幸一般,眉开眼笑地搜索着他的记忆。

这小子一开始就不太服我,因为我俩年龄没差多少,在他的自我认知里,他应该觉得可以轻视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是小学生敢唾弃初中生一样!

“我啊,我以前修车当学徒,交了个女朋友嫌我脏,嫌我赚得少。后来,我碰上了残豹,给他修过车,他可怜我,说这一行可以发大财。男人么,身份和地位的大小就看钱多钱少了”!

他说得很平淡,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入行的过程。

其实也很简单,说白了还是虚荣心和野心在作怪。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真的是有点替他可惜。

“你就不怕被抓吗?被抓了前途尽毁”!

“哼!穷更可怕!许老板,看你细皮嫩肉的,没吃过苦吧?你知道一个男人没尊严地活着有多憋屈,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唾弃你”,他说得很不屑,眼中根本就不知道律法的可怕。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都是可以凭借意志力来化解的。

我想进一步唤起他的良知:“男人赚钱很简单,发财是两三年的事儿。你知道先苦后甜吧?年轻人辛苦点儿是资本,更是将来奋斗的本钱”。

“呵呵,那是给傻子洗脑的,许老板你怎么也信那个?两三年?几年后的两三年,等我老了玩不动发财?那我可等不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人生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奋斗一生,辛苦地打拼?还是算了吧,我不如狠狠地捞上几趣÷阁,乘着年轻好好地享受一番,这一生就值了”!

听完他说的,我没有再接下去,我知道他已经铁了心是一条黑走到底了。

我没想到现代文明的享受主义对他的毒害这么深,我本来还想给他解释一下“奶油理论”的,甜蜜下的毒药,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我的意思,两手抓着方向盘,车开的更快了。

未经他人苦,莫却他人善。我虽不知道花猴儿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年纪轻轻地实在不该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更何况他只是经历了一点点的挫折,就没了耐心。

“许老板,你呢,你是怎么入的这行”?花猴儿对我产生了兴趣。

我不知道我说谎的功夫怎么样,但是我清楚,只要我内心平和、眼神坚定,并告诉我自己我说的都是真的,花猴儿就一定能相信我的话。

说谎的功夫需要修炼,这一点儿我是从我们单位的一个领导身上学来的,我应该是学到了他的6成功力!

“我啊,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又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喜欢冒险。大学毕业的时候,去秦岭旅游了一趟,因缘际会让我碰到了耆老,他很看好我,说我是这方面的奇才,是他带我入行的”。

花猴儿虽没见过耆老头,但是他肯定听说过耆老头的名声,听完我说的话竟然露出了羡慕的眼光。

“你还是大学生呢!让人羡慕,其实我可想上大学了,向往大学生的生活,可惜咱没那个命,学习不好,看书看不进去,听老师讲课就像在听经书,老犯困,哎”,花猴儿是个有梦想的人,但是他的梦想只是空谈,根本不知道每一个梦想实现的背后都有一份儿辛苦的付出!

“其实,我上学那会儿跟你是一样的。我直到初中才开窍,后面的学习就轻松多了,不过是多背些东西,多刷刷题嘛”,我当年的好成绩也不是花钱买来的。

花猴儿听到学习的话题很头疼,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他大脑纠集到一块儿的课堂:“算了算了,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咱早就不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了”。

他挂了个慢挡,车速降了下来,继续说道:“许老板,你说咱这一趟能摸到多少好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好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墓里的机关不少,凶险不少”!

……

回到宾馆,上官云鹤还没有睡觉,拿着他的手机在玩俄罗斯方块儿。

“老许,去哪了,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这么耐看的小伙子,也不怕被人一棍子闷抢了去”!

“没去哪儿,跟着残豹他们出城,看了看装备”!

“装备”?

“下墓的装备,有人跟他们接头”。

“嘿,这帮人还真是嗨,悄咪咪鬼鬼祟的就把事儿给干了嘿”!

我换上了拖鞋,用宾馆的烧水器接了一壶水,把买来的鞋垫儿和鲜姜放在水壶里一起煮。

这是大爷爷教给我的,脚下分布的穴位几乎关系着人体的所有器官,人老脚先老。下墓之前,可以穿上开水煮过的鲜姜鞋垫儿,这样墓里的阴气就不会侵犯到脚底板。

上官云鹤不理解,他用牛大的眼睛看着我:“嘿?老许,你傻了?我说怎么买鞋垫儿呢!你还有这癖好,真是够奇特的,开水煮鞋垫儿喝!快快,来一杯,让爷开开眼”!

“无知的可怕,你用脑子想一想,哪有人煮鞋垫儿水喝的,这是明天下墓垫在脚下的”。

“嗯?这是什么讲究”?

“没讲究,你穿不穿吧”?

“穿!老许,你这是从哪学来的门道,你给我讲讲呗”!

“我啊,我是去内蒙的时候,从一本儿书上学来的”。

“老许,你不讲究,偷学”!

我没有搭理他,我从包里拿出白天从县里买来的黄表,说道:“上官,你过来”!

“干嘛啊”?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你要点黄表?这不是拜神仙的时候用的吗,干嘛?你要拜我”?

“废话真多,站那儿”!

上官云鹤站在那儿,我在他的头上点了一张黄表,在他两个肩膀上各一张,在他前胸后背各点了一张,在他膝盖儿和两脚的位置各点了一张。

他用稀奇古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不明所以。

点完后,我说道:“照着我刚才做的,给我来一遍”!

“这是又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套一套的,咱么考古的可不兴迷信那一套啊”,他一边点一边说。

“你应该知道,咱们活人身上都有三把火吧,这火一灭人就没了!这个是助火的。墓里面阴气盛,这个火可以保护你”!

“有科学依据吗”?

“不知道”!

我知道上官云鹤肯定是故意的,他点燃了我头上的一撮头发。

“呸呸,哎呀,哎呀呀,老许,不好意思啊,差点儿把你头给点着了”,他下手挺狠的,拍火的时候,拍得我脖子疼。

他这个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搞些稀奇古怪的小动作,总以为那样很好玩儿。

我没有去搭理他,更没有跟他去闹。

这个时候,只有晾着他,他才能一本正经地干正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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