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做,岂非有负副馆主所托?”冠勇皱眉道。

要知道,当初白洛水在安排好一系列事宜时,其中有一点,便是要求他们护持好叶凉,不可强求一些事。

这所谓的不可强求,白洛水虽未明言,但是了解些许真相的他们,亦能心中猜测个大概。

所以眼下剑逊这故意放任不管之举,就是有些间接强求叶凉恢复所谓记忆,以重归当初,再度展露锋芒了。

“那又如何?”

剑逊似已然不顾一切,冷语道:“总之,我再也受不了,馆主如此下去了,我要馆主重新站起来,重新露出他那连得圣者、皇者,皆是心悸、忌惮的锋芒!”

“那可令天下苍生,尽皆拜伏的锋芒!”

他眼眸剑芒浮现,周身玄力腾绕:“只有这样,他才可带领我等,踏玄途,破天命,以令我等妖名,名扬整个神府九界!”

似是被他的话语说的心中热血澎湃,那関榷等人不由面露激动之色,眼眸泛起灼灼的期待之光:“以令我等之名,名扬整个神府九界么。”

毕竟,虽然这些人性格各异,投靠的原因亦是各不相同,但是,那不甘就此碌碌无为,庸碌一生的心,皆是有的。

只不过,或轻或重罢了。

如今,被剑逊这般一带,那深藏于心的野心,亦是尽皆被挖掘而出,荡漾于心。

“不行,你这是私心,我绝不会允许你这般做。”

虽然冠勇亦有这般不甘就此无为一生的心,但相对来说,他那死忠于叶凉之心,更甚于他内心的这野心。

所以,他依旧选择,护持叶凉,而不逼迫于他。

“愚忠。”

剑逊面色冷峻,锋芒不弱:“总之,我今天绝不会让你动手扰了此关键之局。”

旋即,他看向那関榷、苏媚儿等人,道:“你们呢?怎么想?”

对于他的问语,関榷、傅道愁几人互相望了望后,终是走至了他的身旁,以表明了立场。

显然,于剑逊的诱惑,他们还是有些心动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叶凉是能够做到剑逊所言的,而且,难得寻得如此之主,有希望成就威名,他们自然不愿轻易见到此途夭折了。

所以当真的面临抉择时,他们尽皆是选择了站队剑逊。

有了他们的站队,那同样赶来的一部分医馆强者,有着一大部分站到了剑逊一方。

看得这一幕,剑逊看向那站着未动的苏媚儿、梅九翁等人,道:“媚儿、九翁前辈,你们呢?”

面对他的问语,梅九翁站于中央,道:“此事,老朽便不参与了,总之,无论是哪样的馆主,老朽都会追随之。”

“那媚儿,你呢?”剑逊看向苏媚儿。

于他的问语,苏媚儿缓缓踏至那冠勇一旁,美眸略显妖媚的看向那挣扎之态越来越重的叶凉,心疼的轻启红唇,道:“虽然,我也很心动,只是”

“我更不愿逼迫于他,所以”

她回过螓首,语调酥柔而坚定道:“我支持冠勇。”

有了她这一语,那其余的医馆强者,稀稀落落的走至了冠勇身旁,似站队而立。

只不过,相对于剑逊那边的人,他们的人倒是显得少了些。

而在他们‘内讧’对峙时,那苍穹之上的战斗,已然胶着到了近尾声之处,那能够坚持于苍穹之上激战的北凉将士,已然所剩无几。

连得那叶晋、叶无峰等人,都是衣衫破碎,伤痕累累,鲜血浸染,尤其是那叶无峰,更是伤上加伤。

那气息萎靡,胸膛因呼吸而剧烈起伏的凄惨模样,大有一副,似仅靠一口气与护叶凉的信念死撑之感。

“叶无峰,我看你等,还是不要再徒劳挣扎了。”

盛淳看向那负伤累累的叶无峰、叶晋等人,气焰嚣张道:“纵使你等再挣扎,亦逃不了败北的命运。”

“就似那息树岭一役,尔等必败。”

话落,他猛地一拳,轰在了一名被围攻的北凉将士的后背之上,轰得那将士,嘴中吐血,坠地而去。

身躯重坠于地,直接坠得那石板龟裂,碎石四溅,尘土飞扬。

坠得那坐于石桌之上的叶凉,身心皆是一震。

“狗杂碎!”

叶无峰看得又一名同伴倒下,他眼眸充血,咬着血牙,怒意滔天:“我一定要宰了你!”

语毕,他不顾身体的严重负伤透支,更为疯狂的厮杀而起,似欲将盛淳诛杀。

随着他的疯狂厮杀而起,那叶晋等人亦是同样拼尽全力,战杀而起,只是奈何实力悬殊,却终究未能挽回战局。

与此同时,那名刚被轰坠而下的将士,不顾那体躯重伤,森森白骨于背尽露,直接趴伏着身躯,朝着叶凉边缓缓移动,边伸着那血手,虚弱吐语道:“叶凉少爷”

“你你快走快走”

显然,他并不清楚叶凉如今情况,只单纯的认为,己方这些人即将被败,叶凉再不走,那必遭大难。

闻言,那被轰坠于地间的诸将士,纷纷不顾身负重残之躯,挥着那血手,对那有些挣扎痛苦的叶凉,喊语道:“叶凉少爷你快走”

“快走!!!”

那一言一语,一景一幕,传于叶凉的耳畔,映于他的眼帘,令得他心神激荡,点点回忆于心升腾。

那一刹,他似重新看到了那息树岭之时,北凉三万将士,为护他离开,于他的激荡喊语。

那一刻,他眼眸映着这些将士白骨尽显、尘血混染的残躯,似深陷于息树岭的血战之中,以看得了那诸将于他眼前,一个又一个倒下。

陨落之景。

“不不”

这般心神受刺,叶凉轻微摇头,那捏着石桌边缘的手,捏的泛白,呢喃吐语:“不不能不能”

就在他心神激荡间,那苍穹之上激战的叶无峰,终是寡不敌众,被轰坠而下,重重的跌落于那地间,震起无数尘埃、碎石。

身躯坠地,一口鲜血,亦是无半点意外的由叶无峰的五脏潮涌而出,喷洒于地。

映红了那地板,刺了叶凉之眸。

与此同时,那苍穹之上,一道身着褐色长袍,模样清秀的男子,急落而下,落于那已然遍体鳞伤,实难生出反抗之力的叶无峰身旁。

而后,他手握染血长刀,得意的朗声而笑:“哈哈,北凉王之子,血贲军将领,叶无峰的头颅,是我的了!”

说着,他对着叶无峰放肆笑语:“叶无峰,多谢你,成为我领赏邀功之物,成为我卢毅桓,名扬南祁皇朝的垫脚石,哈哈”

“呸!”

叶无峰虽身躯难动,但还是吐了一个血痰,轻蔑狠语:“就你这等无耻小贼,亦只能干这等落井下石的勾当,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你找死!”卢毅桓面颊厉色浮现,便欲斩刀而下。

“父亲(三哥)、将军!”

叶延、叶晋以及那些北凉将士眼看得卢毅桓欲对叶无峰下死手,亦是纷纷失声喊语。

然而,就在此时,那眼眸看得不住震颤的叶凉,猛地捏碎了那石桌边缘,心神激荡的起身喊语:“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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