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我或许有些难信,但是从你所发生之事看,我不得不怀疑,叶擎天有问题。”琴沁凝神道。
“更何况”
她神色沉重:“当年之事,多为叶擎天一面之词,所有人都没有去怀疑过他,所谓的真相,亦是从他口中得到的而已。”
“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我们根本未能真正探出。”
由于当年叶擎天的仁皇之名,再加上他与叶南天的关系,所以,于叶擎天所言,当年没有一个人怀疑过真假。
所有人下意识的便选择了相信,包括白洛水与琴沁等人。
只是如今,再重新掘出,细细想之,才觉出几分不对。
“看来,若想知晓真相,只有从叶擎天身上下手了。”水之谣黛眉紧蹙。
“我曾试过,安插/人入擎皇宫,以行调查,只可惜”琴沁无奈悲戚:“这些人,皆如石沉大海,一去无踪。”
“如此说来,叶擎天与当年之事,或许当真有关。”水之谣道。
毕竟,人心无贼,有岂需防?
“嗯。”
琴沁轻点螓首,自责悲叹:“只可惜,我与叶擎天、瑶止素来不和,难以近身,所以纵使我想尽办法,都无法从其出,调查出有用之事。”
她嘴角透着几缕苦涩:“我倒当真是无用。”
“宗主已经尽力了。”一名站于琴沁身后,模样清秀女子道:“当初宗主以身犯险,亲探擎皇宫,都差点重伤殒命。”
“涵儿,不可胡言,退下。”琴沁轻斥道。
“我并未胡言,宗主为调查此事,不知多少次遭逢神秘人截杀,数次有殒命之危,此番情意,难道还不够重,还要说宗主无用么?”涵儿似有些鸣不平。
嘭
玉掌轻拍于石桌之上,琴沁娇容清怒,叱呵道:“你胡说什么!再乱言,信不信我将你逐出紫琴宗。”
似是看得她真的动了怒,那跟随而来的端木翁将那气闷的涵儿拦下后,劝语道:“涵儿天性如此,你便莫要怪她了。”
闻言,琴沁正欲开口,那似垂眉思肘着什么的水之谣,陡然吐语:“琴沁。”
这无端的喊语,喊得琴沁一愣,而后,她下意识的朝着那水之谣望去:“怎么了?”
“既然叶擎天有异,那不如让我去吧。”水之谣缓抬螓首,美眸坚毅。
“本来,我亦是这般想,不过,当你告诉我,你于擎皇宫所发生之事后,我便改变了这种想法。”
琴沁大方承认一语后,她肃然拒绝:“毕竟,叶擎天既然已于你起谋害之心,那我便不能让你为此冒险,更何况”
“你与叶凉结亲在即,我岂能在这个时候让你如此做?”
在她看来,叶凉的失忆,可算是连天都不忍心二人,所以,用此法让叶凉与白洛水相认,以少去二人的苦楚,成全二人。
如此,她又如何忍心,在此时让白洛水去冒险,害得他们分离?
“可是如今,最明显知晓当年真相的,便是叶擎天,而最能接近叶擎天的,便是我,不是么?”水之谣似有几分‘心动’。
“太危险了。”
琴沁黛眉轻蹙,婉转拒绝道:“此事,你便无需担心了,我有别的方法继续调查真相,你便与叶凉安心于此地隐居为先吧。”
嘭嘭
于她之语,水之谣正欲出言,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便是陡然传来。
紧接着,那似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関榷,来到众人面前,对水之谣拱手道:“禀告副馆主,馆主他出事了!”
猛地站起身,水之谣和琴沁下意识的玉面微变,齐声焦急而问:“你说什么?叶凉(凉儿)出事了?”
“是的。”
関榷面色凝重,恭敬道:“据来人言,馆主在府上忙着结亲之事,张贴喜纸时,忽然晕倒了。”
“后来,龙卓大人在龙悦姑娘替馆主看过病后,便急忙通知让人前来传信,让副馆主快快前去。”
“龙卓性子素来稳重,若不是极其严重,他不会如此紧张让人前来喊我。”
呢喃了一语,水之谣柔心升起一股不安之感,而后,她无半点犹疑,直接化为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朝着那不远处的叶府府邸,疾掠而去。
随着她的飞掠而去,那琴沁等人亦无半点犹疑,齐齐飞掠而起,跟随水之谣而去
棘兽域,叶府。
此时此刻的叶府内外,倒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那鲜红的显眼喜字,更是贴于府上的各个角落,以显喜庆之意。
只不过,与之前的那众人喜悦不同,此时的府上众人多为神色凝重,有些更是窸窣低语,似谈着叶凉那忽然晕倒之事。
咻咻
就在此时,那苍穹之上,数道流光陡然飞掠而下,落于那府邸的院落中央,而后,水之谣、琴沁等众人的身影,亦是显现而出。
眼看得水之谣等人的出现,那于府中焦急踱步而走的梅九翁,瞬间停下脚步,踏步上前恭敬拱手:“副馆主,你来了。”
“梅老,你有给凉儿看过?情况如何?”水之谣看得那本应在医馆,却出现于此的梅九翁,亦是猜到了大概。
“这”
梅九翁沉吟一语,似有些难色道:“副馆主,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心头不好的预感更甚,水之谣玉面浮现几缕担忧之色,清语道:“带路。”
话落,她亦是与琴沁等人在梅九翁的带领下,匆匆穿过廊道,朝着叶凉疗伤的屋子行去。
如此行了片许,水之谣等人极快的便是来得了叶凉休息的古屋内,而后,她们无半点犹疑,齐齐的踏步上前,来至床榻之旁,站定而观。
这一观,却是看得水之谣、琴沁等人面色陡变,心中紧切瞬间升腾。
只见得,那床榻之上,叶凉双眸紧闭,缕缕雾气般的青黑诡线,似如活物般萦绕其半个身躯之上,诡异而妖邪。
“怎么会这样?”
水之谣望着那似连痛苦之色都是没有,整个人彻底陷入昏迷,上半身已然尽皆被这些青黑诡线缠绕,周身腾散着幽黑雾气的叶凉,蹙眉担忧。
面对她的焦急问语,龙卓在看了看那似濒死的叶凉后,终是对着龙悦,吐语道:“叶凉危在旦夕,便将真相,告诉她吧。”
“好吧。”
龙悦点着葱首,轻应一语后。
她不顾额间虚汗,看向那边焦急为叶凉诊病,边望着她的水之谣,道:“其实,之前叶凉说的,找到了解药,解去你体内的那邪毒,都是他骗你的。”
“真正解去你邪毒的方法,不是解药,而是叶凉硬生生的将你的邪毒,吸到自己体内了。”
“你说什么!?我体内的邪毒,不是找到解药了,而是凉儿他吸走了?”水之谣玉面一变。
“是的。”
龙吟点了点葱首:“当时,叶凉如此做完以后,他为了不让你担心,便要求我们不与你说,并与我等保证,他有办法解决。”
“后来,我看他极少发作,便以为他真的找到办法了,直到近期”
她望着叶凉那小腹之处,似萦绕着的几缕透着玄妙气韵的紫金虚火:“我才知晓,他根本未找到解决此毒的方法,他只是仗着自己的药火,将此毒硬生生的镇压下来了。”
“他怎么那么傻?”水之谣清眸含雾:“难道,他不知道,这般的后果,一旦压制不住邪毒,会更严重么?”
有些毒就似人的心绪,压抑的太久,一旦爆发开来,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他知道,只是他不想让你担心,才如此做,以免得露出马脚,让你发觉。”龙悦道。
“那如今可有寻出解毒之法?”水之谣知晓那邪毒凶戾诡异,焦急而问。
“没有。”
龙悦摇了摇螓首,玉面浓重:“在你来之前,我试了许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所以”
“我哥才急急喊你前来,这般”
她看了眼龙卓后,看向那床榻之上气息愈加孱弱的叶凉,悲戚而语:“纵使救治不得,你亦能看他”
“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