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叶凉这一孤冷之语吐出,那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的左无心亦是面色大变,滕涛玄力,更是如海潮般,瞬间席卷而出。

旋即,他跨前一步,怒喝道:“好你个小畜生,竟敢在本尊面前杀人,老朽若不将你扒皮抽筋,断骨焚尸,岂对得起我左无心神名!”

唰!

待得此语落下,左无心整个人亦是瞬间飞掠而出,伸出那诡异紫手,朝着那叶凉的脖颈抓袭而去。

嘭!

然而,就在他那身形袭掠至叶凉身前的一瞬,一道身影陡然显现于叶凉身前,朝着他直接轰拳而出。

下一刻,玄拳与紫手相击于一处,那左无心的身影直接倒退而出。

蹬蹬!

接连退了近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而那道轰拳的身影,亦是一脚陡然跺地,踩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坑后,才令自己未倒退而去。

未波及到身后的叶凉。

如此一拳被逼退,左无心亦是眼神阴翳的凝视着那挡于叶凉身前的身影,道:“叶烈,你这是要助纣为虐,与南祁皇族作对?”

“老夫无心于南祁皇族作对,不过”叶烈神色微沉,霸道吐语:“谁若敢伤吾孙,老夫亦绝不轻饶!”

那话语之中,对叶凉的护短庇护,亦是极为明显。

面对叶烈如此维护之语,左无心脸面阴沉铁青:“此子杀了七殿下,如今,你偏私维护于他,你还说你不与南祁皇族作对?”

他跨前一步,逼迫道:“我告诉你,今日,你要么将此子交于我手,要么,你就等着南祁皇朝的天祁军,踏平你们北凉王府吧!”

天祁军,是祁皇麾下的精锐部队,其实力,丝毫不弱于北凉王府的血贲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

叶烈瞥了眼那静立于一旁的水之谣,倒是来了底气,脾气爆裂道:“想以天祁军来压老夫,你还不够资格!”

毕竟,天祁军只有祁皇可调动,若是今日是祁皇在此,那叶烈或当真只能迫的退让。

但于左无心,他自然还可搏一搏。

“叶烈”

左无心眼神微眯,目光透着阴寒:“老夫就等着你北凉王府,被天祁军覆灭的那一日。”

说着,他猛地一拂袖袍,便欲转身离去。

显然,左无心不傻,知道在北凉王与叶烈动手,难以讨得了好。

“且慢!”

然而,就在他欲拂袖离去之时,叶鸿陡然出语将其喊喝了住,而后,叶鸿转身于叶烈拱手躬身道:“父亲,此事事关北凉大局。”

“还望父亲能够三思而行,而非一意孤行!”

“望北凉王,三思而行!”

有了他的带头,那在场的一部分死忠于叶鸿的将领,亦是齐齐下跪,拱手以求。

“又想逼本王!?”

叶烈心中滕涛怒语一句后,他表面波澜未起,朝着那领头躬身求语的叶鸿,问道:“你想我如何三思而行?”

“依孩儿意见,父亲应当先将凉儿交出,然后,我等再亲上皇城,与祁皇解释此事,以求祁皇宽恕。”

叶鸿拱手道:“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此次干戈,保北凉王府平安,还望父亲三思!”

“还望北凉王三思!”

那跪地的众将拱手附和。

“笑话!”

就在叶烈气的胸膛都有些明显起伏之时,那因莫云歌死,而不再需与那失主的玄傀缠斗的顾清凝,陡然踏步而出,娇喝道:“此事孰是孰非,一眼便能辨明。”

“你等还要卑躬屈膝,献人求生,简直令得可笑至极。”

一语说的那些诸将面色羞红,她踏步走至叶凉的身旁,伸出手拉过他道:“叶凉,你随我归洛水门,我看谁敢伤你。”

“哼,黄毛丫头,当搬出洛水门,老朽便奈何你不得了么?”左无心狠语道:“我告诉你,今日除非你洛水门上尊在此。”

“否则,凭你这死府小辈,还带不走这大逆不道的小畜生!”

“你!”

就在顾清凝语塞之时,那叶无峰陡然踏前一步,神情淡漠道:“她不行,那便再加我一个吧。”

“那也算上我吧”“也算我一个”

有了他的带头,叶珠芳、常渊等人纷纷站出,似力挺叶凉。

看得这一幕,左无心忍不住讥讽而笑:“你等如此齐心,庇护此逆反之子,还说无谋反之心!?”

“左老明鉴!”

陡然一语,叶鸿拱手道:“父亲以及府上众人,只是一时受到蒙蔽,我等还是忠心于祁皇的。”

旋即,他转过身对着叶烈施了一礼,道:“父亲,为了北凉安危,为了整个北凉王府之众,请恕孩儿今日不孝。”

唰!

随着这一语的落下,他身形陡然飞掠而出,似要掠过叶烈,朝着叶凉抓袭而去,好将其擒下,交给左无心。

“孽子,尔敢!”

叶烈看得那叶鸿竟是偷袭叶凉而去,亦是无半点犹豫,脚步跺地而起,便是对着那叶鸿一掌拍去,欲要将其击退。

然而,就在他动身出掌的那一刻,似与叶鸿早有预谋般的左心无身影抖动,瞬间便是对着那叶凉袭抓去。

那速度之快,令得那已然拍掌而出的叶烈,根本来不及回手以防!

“该死的!”

就在叶烈心头骂语间,一道孑然荧光陡然从斜地里飞射而出,挡在了叶凉的身躯之上,悠悠飘荡,似要阻了那左心无的去路。

“哼,一块破玉,亦妄想吓退本尊!?”

嗤笑一语,左无心直接视那玉令为无物一般,非但未收手,还更为迅猛狠厉的朝着叶凉抓袭而去。

嗡!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似要碎穿那玉令,朝着叶凉抓去时,那漂浮于半空,微弱萦光笼罩的玉令,陡然发出一阵不强的柔白之光。

嘭!

在那光芒的散发下,左无心整个人似遭受雷霆重击一般,直接被那柔光,震得倒射而回,重重的撞在那本已残破的石景之上,陷入其中。

碎石溅射、尘埃四溢。

“这一块玉佩就将一名玄君,震退了!?”

众人看得这一幕,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心中波澜连连。

毕竟,那可是玄君,是真正站在整个南祁皇朝,顶端人物!

待得片刻之后,那左无心的身影从那石山之中,飞掠而出,停落于凉亭之前,他亦是眼神极为凝重的看向那玉佩,沉声道:“什么人,敢阻我南祁皇族办事!?”

在他的问语之下,水之谣那一道孑立倩影,亦是幽踏而出。

旋即,她素手一招,将那玉令召回自己的身旁,美眸微垂,素面亦无波澜,道:“我并无心情,管你南祁皇族之事。”

“我只是在你动手之前,告知于你一件事。”

“何事!?”左无心警惕的凝视着水之谣。

“我想告诉你”

柔语微起,水之谣轻瞥了叶凉一眼后,螓首轻抬凝望着那开始飘雪的碧蓝苍穹,幽幽而语:“你今日,可以带走他。”

“但是,从你带走他的那一刻,这世间,便不会再有南祁皇朝,更不会再有你左无心和南祁皇族了。”

那清幽之语,似无半点清水波澜,却透着一股,似来自于天地苍穹的清冷,冷的彻骨,冷的蚀心。

冷的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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