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皇上让我再留几日。”赵锦儿现在很想回家,她语气都带着几分惆怅。
也不知道囡囡想不想她。
蔚绵绵很是过意不去,“本宫这就去跟皇上说,让你立刻回家。”
赵锦儿赶忙拉住她,“算了,横竖也不差这几日,皇上日理万机,已经够繁忙,不好在给他添麻烦。”
蔚绵绵一想也是,只好作罢。
……
这几日囡囡也是想念赵锦儿想念的紧,原本算着娘亲该回来了,可是小小的人儿站在门口等了一日又一日,还是没有看到娘亲的身影,不由“哇哇”大哭,范姑姑怎么哄着她都哄不太好。
即便是秦慕修亲自来抱着她,囡囡还是“哇哇”喊着,“娘……娘亲……”
“娘亲很快就回来,囡囡只要不哭,娘亲会给囡囡带好吃的!”秦慕修耐心地安慰着女儿。
他又何尝不想念妻子?
虽然每日都可以去瞧一瞧,但还是想念得紧。
三个月了。
也应该差不多回来的,怎么还不回来?
囡囡抓着秦慕修的衣裳,咿咿呀呀的,她说话还不清楚但一定是在诉说自己对娘亲的想念。
白流光也走过来,抱住了囡囡,一边顺着囡囡的后背,一边说道,“诶哟哟,怎么哭成这样子了?”
“哇哇哇!”囡囡闷哼着。
白流光看向秦慕修,说了句,“你怎么当爹的?”
“怎么?殿下好意思说我?”秦慕修冷挑眉。
他当初可是扔下赵锦儿娘亲的人,怎么好意思再这里谴责秦慕修?
白流光轻咳了声,脸上飘过一抹不自然,“当初的情形也不是我想要的,若是可以,我怎会抛弃她们?”
大概是因为白流光跟赵锦儿有血缘关系,囡囡趴在他身上很安心,哭了一小会之后便睡着了。
范姑姑见状,笑着说道,“这几天,囡囡半夜常常醒了便哭,怎么哄都不睡,哭累了才睡,没想到这会睡得这么好。”
“毕竟是骨肉血亲。”秦慕修淡淡一笑。
白流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秦慕修的身上,“你还不打算喊我,天天殿下殿下的,将来孩子们怎么看我?”
“……”
秦慕修扯开了话题,“这三个月,殿下跟周素素进展可真是一点都没有,看样子是真的没机会了?”
亏他还想好计划帮助白流光,可是白流光不知道珍惜。
白流光把囡囡给了范姑姑后看向了秦慕修,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她铜墙铁壁的,我怎么都没法子。”
“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秦慕修开口。
“你问。”
“你是因为她长得像她,还是因为想负责?”秦慕修皱眉,这一点对白流光以及周素素都重要。
如果只是因为这两个原因,那还不如别在一起。
秦慕修闲得十分无聊才来掺和这些事,待赵锦儿回来,恐怕就懒得管他了。
白流光陷入沉思,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场景,最后目光落在秦慕修的身上,“说实在的,其实她跟年年完全不一样,很特殊,我好像早就不是因为她是像年年所以才想的,而是……”
好像真的喜欢?
心里这个想法滋生,让白流光自己都诧异了,他看着秦慕修,声线有些沙哑,“我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年年。”
“她已经走了二十几年,你再找也没什么,再说我家娘子又不会怪罪你。”秦慕修淡淡地说了句。
可是,白流光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二十几年前扔下她们母女,以至于年年难产而亡。
失忆之后如今恢复了记忆,却想跟其他人在一起,他怎么会不心生愧疚?
“我——”白流光不知道怎么说。
秦慕修皱眉,缓缓开口说道,“殿下要是确定心意的话,就不要想那么多,丈母娘只要是真心爱你,肯定不希望你一个人在人间孤苦伶仃,而是希望有人能代替她照顾你。至于周素素那边,我有法子可以帮助你。”
“……”白流光沉默良久,才道,“你有什么法子?算了,不必说了。”
白流光虽是好奇,但也没有多问,毕竟他现在心里还在纠结与挣扎,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周素素。
罢了罢了。
走一步算一步。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慕修满头黑线,这小老儿,真真是脑瓜子有病!想女人又不敢,哪里有半分男子气概,也不知道丈母娘当年看上他什么了。
……
另一边,皇宫内。
钦天监已经来说了日子,三日后就是个好日子,至于受封的衣裳也早就已经在缝制,三天后也可以用上。
“赵医女,皇上说也麻烦您再等上三日,您之前虽然已经是二品诰命夫人,但因为您这些日子帮助蔚妃娘娘,所以打算再受封您一块牌匾,您可以挂在医馆内。”魏连英喜气洋洋地跟赵锦儿报喜。
赵锦儿微微皱眉,开口,“这些,不是可以等我回去再给我受封吗?”
“主要是这几日皇上也有些偏头痛,想让医女帮忙看看。”魏连英连忙解释道,“之前您一直在为蔚妃娘娘保胎,所以皇上这些日子也是一直忍着。”
“……”
那为啥不早说?
赵锦儿还想着为什么非要让她等上三日,原来是这个缘故。
皇上未免也太宠妻了……
而她也不想耽搁,跟着魏连英去看晋文帝的头痛。
检查过后,给晋文帝针灸几针,晋文帝便觉舒服多了。
又开了一点药,交给魏连英,“一日三副,连服七日,可药到病除。”
晋文帝见她这些天都瘦了不少,不由感动:“麻烦赵医女了。”
“皇上也要注意身子,您的头痛就是操劳过度所致,最近这几日配合臣女的药吃下,睡眠也充足些才好。”赵锦儿很负责地说了句。
“朕知道了。”人前一言万钧的晋文帝,到了小神医面前,少不得也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
赵锦儿低眸,又说了句,“接下来两日,臣女也会给皇上针灸,会缓解皇上的头痛之症。”
“好。”
晋文帝坐在那,抬眸看着赵锦儿,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朕其实那日就想说头痛……”
“皇上是担心被人听到了?无碍,这都是小病罢了,无伤大雅。”赵锦儿收拾着药箱,笑着安慰道。
“朕的年纪大了。”
晋文帝虽然身子上没什么问题,但是偶尔也会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他很担心。
如今虽然慕懿坐在太子之位,有秦慕修的辅佐没什么问题,可是他还是会担心慕懿无法胜任。
赵锦儿淡淡地一笑,说道,“皇上无需操心过多,他们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可晋文帝想起这些事情,头还是越发地痛了起来。
他操心的事情太多。
为了让蔚绵绵住进长华宫,力排众议,但那些臣子们对这件事还是颇有不满。
赵锦儿又拿出了几颗药给了晋文帝,“这是定心丸,会让皇上沉下心来不那么劳累,皇上也多注意下自己的身子。”
“嗯。”
晋文帝拿过那几颗药吃下后,目光也落在赵锦儿的身上,缓缓开口,“这几日辛苦赵医女了。”
“无事。”其实赵锦儿只想回家。
再熬一下下就好。
……
在赵锦儿的感觉中,这三天过得十分漫长,终于才到了蔚绵绵受封之日,因为蔚绵绵有身孕,所以衣裳都是专门制作,不会让蔚绵绵的小腹过于明显。
赵锦儿看着已经穿好的衣裳的蔚绵绵,惊叹了声,“娘娘虽有身孕,穿着这身衣裳也好看得紧呢。”
“赵娘子就莫要调侃我了。”蔚绵绵一笑。
因为今日是受封之日,她还是浅浅给自己画了一些妆容,脸上的气色瞬间好了不少,但却也有些担忧,“本宫这样梳妆打扮,不会影响胎儿吧?”
赵锦儿笑道,“娘娘如今身子好着呢,微微上点妆容也没什么大碍的,只要莫要过久,待受封大典结束,就抓紧洗掉。”
“那就好。”
等收拾完毕后,已经有轿子等着,蔚绵绵出门后便上轿子,她护着小腹小心谨慎地坐稳之后,旁边的太监才吆喝了声,“起轿!”
众人这才开始抬着轿子去往受封之地。
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一个太监不知道为何突然脚下一滑。
整个轿子彻底失去了平衡。
完了!
赵锦儿惊呼一声。
轿子上的蔚绵绵这个时候也吓得不轻,她立即护住自己的小腹,眼底满是惊慌,想要开口呼救,但是却因为太过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熬过去最艰难的三个月,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出事吗?
“蔚妃娘娘!”赵锦儿喊了声,随后立即抓着轿子的一端,“快扶稳轿子!要是蔚妃娘娘出了半点差错,你们的小命可都不保了!”
太监们自知事情的严重,个个强撑住轿子,轿子在那晃悠了半晌,才勉强稳住了。
赵锦儿抬手,让人把轿子放下,她立即走上前把蔚绵绵从轿子上扶了下来,顺势也把了一下她的脉搏。
“娘娘受惊了。”赵锦儿开口,面露担忧,“最好还是回长华宫内休息为好。”
蔚绵绵几乎全身都撑在赵锦儿的身上,刚才的惊慌让她此刻还未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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