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喉结滚动。

“那……你就搓吧。”

自己约的澡,僵着也要搓完。

赵锦儿可没有秦慕修那些小九九,除了一开始有点小不好意思,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第一次给自家男人洗澡,力争做好,做到男人满意!

松开秦慕修的冠发,用葫芦瓢子舀水浇湿,打上皂角,认认真真的先开始搓洗头发。

赵锦儿洗得全神贯注,却不知秦慕修遭受着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她十根指头交错着插.进秦慕修的头发棵里,柔.软的指腹在他的头皮上轻轻地揉搓。

那感觉跟过电似的,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难受。

“力道怎么样,轻了还是重了?”赵锦儿一本正经问道。

“刚好……”某人沙哑着嗓子道。

“那就多按摩一会吧。”

赵锦儿是由衷的想伺候好自家男人。

毕竟,这个男人,对她那么好!

还英俊、斯文、有才华!

她赵锦儿修了几辈子的福气,爹爹坟头恐怕都冒青烟了,才摊上这么好的男人。

按摩了好大一会,赵锦儿舀水替他把头发清干净,开始帮他搓背。

搓头发已经是酷刑,搓背,那简直是肉贴肉的炼狱。

秦慕修终于受不了了,“你、你回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我又不累,歇啥?你这泡了好大一会,正好搓。”

“我平时不干重活,冬天里也不淌汗,没什么灰,真不用搓了。”

“谁说搓背就是搓灰了?搓搓舒服啊!我婶子以前洗澡都喊我给她搓背,每次都得搓够半个时辰才放我走呢。”

说话间,赵锦儿已经用指腹搓秦慕修的脊背。

少年人的身材没有常年做活的壮年人那么健硕,却骨肉匀停,肌理明晰。

看着这张挺拔宽阔的脊背,赵锦儿心生异样。

这是自己男人啊。

想着想着,搓澡巾掉到水中她都不知觉,鬼使神差的直接用手抚摸上那块脊背。

秦慕修只觉浑身灌了铅,猛地从水中站起来,转身道,“姑奶奶,你回去歇着吧,我自己来!”

赵锦儿看着眼前画面,呆了半晌,才捂住眼睛,“妈呀,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

看着她落荒而逃,跳回炕上,秦慕修总算觉得扳回一局。

这丫头,撩人于无形,不给点颜色瞧瞧,就要被她拿捏住了。

赶走了磨人的小东西,秦慕修飞快洗好、穿好,倒了水,木桶就被秦虎拿过去了。

回到炕边,见赵锦儿还没睡,想上去逗她两下。

转念一想,人家纯得天山上的小白莲似的,逗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便收起绮念,一件件把衣服重新穿好。

赵锦儿从被窝中露出个小脑袋,见状,问道,“不睡觉吗?”

秦慕修恢复了万年禁.欲脸,“你睡吧,我去芳芳那边看下。”

赵锦儿一屁股坐起,“洗个澡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跟你一起!”M..

秦慕修也想牵着她的小手,在星空下散散步,便在旁等着她穿衣。

又忍不住像个老父亲般叮嘱道,“多穿点,晚上冷。”

“知道啦!”赵锦儿调皮的笑了笑。

衣裳穿好,头发不想梳了,在脑门后揪了鸡窝髻,扎上头巾,就趁家里人不注意出去了。

张家的前院门还是紧紧闭着。

里头也没甚动静。

赵锦儿不由奇道,“难道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秦慕修摇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之前每次看到的,都实现了,这回也不能大意。”

说话间,突见两个身影勾头勾脑的过来了。

秦慕修连忙拉着赵锦儿躲到墙后。

定睛一看,领头的那个,不正是张寡妇吗!

只听她对身后的男人用自以为旁人听不到的气音喊道,“到了!”

那男人看着也有四五十岁了,戴着一顶瓜皮帽。

饶是黑灯瞎火的,也能看得出,穿得挺讲究。

像是有点儿家底的。

迎着月光,赵锦儿也认出来,这男人就是幻觉中那个男人!

当即扯了扯秦慕修的衣袖,“是他!”

“这门儿反栓着,怎么进去?”男人破有些不耐烦。

“要是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可跟你不客气!”

张寡妇讨好的笑道,“这不还有我吗?我是她亲娘,我敲门,她还能不开?”

男人皱着眉,“快些,冻死爷了!要是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可跟你不客气!”

张寡妇越发谄媚,“我这女儿长得可是没话说的,且打小娇生惯养,没做过粗活儿,手脚都是水灵灵的,跟城里的大家闺秀似的,包你满意。”

男人冷哼两声,“真如你所言,我自会劝说两个弟兄,接受你做继母,若有半句虚言,我吴家的大门,你是休想进的!我爹最多玩你两年,等他两脚一蹬,我们兄弟仨会直接给你扔出去!你啥也捞不上!”

张寡妇也不恼火,依旧好言好语,“哎哟哟我的大爷,我还不知道你的能耐吗?我既然跟了你爹,就是真心为了你们着想的。我家芳芳又年轻、又漂亮,又不似馆子里的女人不干净,你纳了她,三年给你生俩,不比你屋里那个强得多?”

男人抹了一把嘴,露出一抹银笑,“少废话,快把门弄开,老子要验货。”

张寡妇应了一声,便开始轻轻地扣门。

黑影里的赵锦儿却是下巴都惊掉了。

这男人……是张寡妇勾搭的那老头的儿子?

张寡妇还能更丧心病狂一点吗?

为了在个糟老头子跟前站稳脚跟,不惜把自己女儿卖给人家儿子?

张芳芳的声音从院中传出,“谁呀?”

张寡妇压低声音道,“是我!娘!”

别开门。

别开门!

赵锦儿捏起一把汗,希望张芳芳别给这个恶毒的老女人开门。

这哪是娘,这是狼!

门内的张芳芳听到张寡妇的声音,也是犹豫不止。

“娘,你怎么回来了?里正爷明令禁止你进村,回头让人瞧见,又是一场风波,你快走吧!”

张寡妇怒道,“你个白眼狼,给娘也不开门吗?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再说,一路我都小心翼翼的,根本没人看见!”

张芳芳头疼不已,她不想开门,可毕竟是她娘啊。

张寡妇见张芳芳半晌不说话,又哄道,“我为啥回来?还不是想着马上过年,你一个姑娘家可怜见的,我偷偷给你送点吃的,送点银子,你把门打开,东西放下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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