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三癞子下边的手微微用力,把甄苒孕肚上的衣服抵下一块凹陷,若是再进一分,便会破开皮肉!

刘婆子大惊,“这是找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而不远处的众多后生们见此情形,火冒三丈,徐子川和蛋子直接撸开袖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们何时看过心目中的女神受此委屈?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在后边按在了刘婆子的肩膀上,紧接着,便将她身体拨的失去平衡。

刘婆子感觉自己就像羊羔,而那手像钢铁般无法抗拒,直接侧倒在地,她抬头看去,是赵凡!

“难道,此子在失智前是荒圣那一级数的?”

刘婆子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她再怎么说也是四阶中期的存在,面对那个青年随意的一拨,却被碾压到毫无反抗之力!

若非圣境,根本不可能会如此!

赵凡并不知道刘婆子的想法,这个时候的他,眸光聚焦在甄苒腹部的那把刀上,而眼神,冷的仿佛天地都被冰雪覆盖,温度骤然下降到了零点,瞳孔中闪着无形火焰,令前方正对着他的三癞子,顿时觉得自己灵魂像被拉倒了十八层地狱的烈火之中灼烧!

“这个傻子……”三癞子全身的毛孔仿佛有针尖般的寒意往里边钻着,他不寒而栗的打起了哆嗦。

甄苒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哭泣,她怔怔的看着赵凡,急声问道:“傻凡,你怎么了啊?”

赵凡没有回应,他那冷中燃火的目光,向上移动,最终落在了三癞子的脸上。

“啊!”三癞子头皮像炸裂一样的恐惧万分,那个手哆嗦的幅度更大了,无意识的将甄苒衣服下的皮肤,划开了一道浅窄的口子,映现起丝丝的殷虹。

随后,三癞子不知怎么的,吓的一个没抓稳,刀子掉落在了地上!

他像是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似得,慌乱的将甄苒往前边一推,竭尽所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左边茂密的草丛中。

赵凡条件反射的抱住了甄苒,接着望见她腹部衣服上的血迹后,忽然莫名的一滞,下一刻,他犹如发疯了般,浓浓的杀意仿若大江之水翻滚,整个人化作脱膛的炮弹,追向了三癞子。

速度,在夜色下,像一道幻影。

甄苒、刘婆子和众多后生还没看清呢,对方就出现在了远处,一巴掌把三癞子拍倒在地。

“饶命,饶命啊,我不敢了!”三癞子哀呼求饶。

“孩子……没了,她……死了……”这七个字,被赵凡以傻傻的语气说出来,落入众人耳中却是毛骨悚然的恐怖!

赵凡陷入了暴走,他左手狠狠的掐在三癞子的脖子,咔嚓一声,便拧断,甚至捏扁到仅剩前后两层薄皮连着一样。

但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赵凡的右手,凝握成拳,砰砰砰的砸向了已经一命呜呼的三癞子!

砰!

砰砰!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远处的众人看得阵阵心悸,如此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赵凡才收起了沾满血色的拳头,站在三癞子的身旁不知为何发起了呆,那双冰冷的眸子,温度渐渐上升,最终恢复回了傻里傻气的样子。

而三癞子,身体变成了一张破烂的渔网,遍布着上下贯穿的血洞……

触目惊心!

赵凡像想起来了什么,他快步跑过来一把将甄苒紧紧拥入怀中,傻乎乎的问:“媳妇,媳妇你怎么在这啊?好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甄苒怔了数秒,便回过神,她拿手拍着赵凡的后背,温柔的说:“傻凡,怎么会找不到我呢?我一直都是你的,孩子也没事哦,不怕。”

“嗯!”赵凡露出了如初的痴傻笑容。

甄苒却在心中思索起来,她清楚的听到,暴走的赵凡在杀三癞子前说了一句话,“孩子没了,她死了。”

可自己的孕肚仅划开了一点口子,没有任何影响,人也好端端的站在这边。

不止如此,对方在说那七个字时,落寞的表情又透着滔天的恨意,杀机也浓到了近乎实质般的极致!

难道……被三癞子劫持并以刀威胁的情景,刺激到了赵凡的某根神经?

甄苒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了,经此,她更加疑惑,上次与赵凡分开之后,再到其丧失智力从河中漂来的这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凡欢天喜地的跟她手牵手提前回了石刀村,连地上散落的荒骨都没顾得上。

而刘婆子捡起荒骨后就和众多后生们来到了三癞子的尸体前,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徐子川不禁咽着口水,说道:“发狂的傻圣……这么恐怖……”

“小苒姑娘是他的逆鳞,三癞子落得如此下场,是自找的。”刘婆子凝重的说:“换我,也会发疯,拿刀挟持就算了,竟然还说那种丧尽天良的话刺激赵凡?”

“对,三癞子该死。”薛平点头道:“大傻哥除了被今晚刺激的失常外,平时性子很好的。”

“天色不早了,回吧。”刘婆子叮嘱的说:“以后不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对小苒姑娘客气些,没收心的全收好,免得步了三癞子的后尘,知道不?”

众多后生们忌惮的点头,不用她说,也不敢乱得瑟啊,万一刺激到了傻圣,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

石刀村,木屋之中。

赵凡推开门,搂着甄苒进来之后,就对她一个劲的傻笑。

甄苒忍俊不禁的抬起手指戳了下他鼻子,便笑道:“我要洗澡了,你不许偷看啊。”

然而,整个洗澡过程之中,赵凡都以双手垫在浴桶边缘,把脑袋卡在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美妙的胴体,甚至还不时的伸出咸猪手,笑兮兮的说着:“媳妇,我要捏豆豆……”

“什么豆豆,边去,老实点儿!”甄苒额头浮起一道道黑线,拿他根本没办法,不过边洗澡边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她隐约有种预感,那就是,经过今夜这么一折腾,对方的恢复之期恐怕不再遥远了。

既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一阵失落。

接着,她在孕肚的小伤口上抹了点疗伤的药,就为赵凡宽衣解带。

甄苒非但没有再与他如同虚设的分被子睡,反而抱紧了对方相拥而眠,因为她很清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再也抱不到了,真正的赵凡归来之日,便是傻凡离自己远去之时……

……

外边。

刘婆子和薛长帆望着熄灭烛光的窗子,她感慨把荒骨递过去说道:“推延到明晚再带他去禁地试吧,到时把这也还给他。”

“刘姑,您不知道,傻圣当时一脚迈入了那个门洞,没遭到任何排斥。”薛长帆浮想联翩的说:“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哦?成了?此子竟然真是祖先预言中的那位王……”刘婆子眼中闪起激动的光芒,旋即,她坚决的摇头说:“不成,那也得等明晚,现在你敲门试试,保不准赵凡会再次发疯,把你打成三癞子那样。”

薛长帆打了个寒颤,便偃息旗鼓道:“算了算了,话说,三癞子的尸体如何处置?”

“择个长的竿子,就挂在村口最显眼的地方,暴晒个三日。”

刘婆子若有所思的说:“三癞子的爹是李大头,乃是大水村的守护者,所以他平时为非作歹那般有恃无恐的放肆,还能被大水村接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就算严令村民不往外说,也摸不准什么时候哪个就不小心走漏了,所以,对方迟早都会找上门来,与其如此,不如一下子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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