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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做完法式就不要和尚’璎炎荣光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而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倒霉和尚。
他看不懂眼前的女子,明明昨夜还热情如火怎么醒来后眼眸便被冰冷所锁,叫人难以揣摩她此时的心情。本来还以为她清醒后会惊慌失措,更或是失声尖叫,然而,她却只是淡淡扬声,对他道一句‘谢谢’,冷,这两个字绝对比这冬日还要让人冷上千百倍。
以他多年的欢场经验,他确定她还是处子之身,要不然,以她现在这般如此镇静的**着身子与他对视,他定把她归类于风尘女子。
她身上的痕迹便是他的杰作,可他却无半点占有后的欣喜得yì
,昨夜是他的恶梦。璎炎荣光在马车上找来一件银色的狐毛披风替她围上,并郑重的承诺:“我会负责的。”
“不必。”她对陌生人向来少言语,一句话能少则少。
璎炎荣光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言行举止异于常人的女子,御翰的女子不该是视清白比性命还重yào
么,这一个未免离谱的过分。
要和他划清界线么,他偏不答yīng。
“可是姑娘清白已毁……”
“我不在意。”铁心梅打断他的话,清白,值几个钱。
“我介yì。”璎炎荣光脱口而出,可连他自己都感到意wài
,他居然想和这个女子牵扯不清。
他的生命中不缺女人,他对她们疼惜、怜惜,算得上多情之人,遇上她,合该是他多年风流的报应。
呵呵,铁心梅在心头笑,面上并无半点波动,此时若有把扇子在手中就好了,扇面一挡她什么神情别人都看不见。
“你与我有何干系,凭什么介yì。”理直气壮的一句,揶的璎炎荣光哑口无言。
接下来,一路无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dào
该同她说些什么,她的冷淡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唯一让她有一丝波动的是,当他说这马车是去薰阳城时,他确定他看见她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绝不是他的幻觉。
铁心梅当然要笑,过了薰阳城就是贺南山,她正愁怎么走呢,有顺风车坐,多好。
行至薰阳城的城门口时,遇见盘检的卫兵,璎炎荣光细一打听才得知,他们是在找一女子。只要是年轻女子,都会细细盘查。
眼看卫兵临检到他这辆马车时,他猛然想起车上的她就只围了件披风,实在是不便现于人前。
一方非要检查马车,而璎炎荣光说什么也不让,两相争执不下,于是大打出手,结果惹来更多的官兵。
那些小兵如何是璎炎荣光的对手,纷纷败下阵来,就在此时,城门内有一武将骑马而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此捣乱。”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星痕。铁心梅失踪后,他第一时间传令封锁周围各大城镇,搜寻她的下落。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他本就心烦,如今有人捣乱,他更是不耐。
车上的铁心梅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在马车上唤一句:“是孟大哥么?”
“都督大人?”孟星痕逼近马车。
“我很好,不过要劳烦孟大哥替我准bèi
一套衣衫,我现在穿的见不得人。”
孟星痕也不多问什么,瞪一眼一旁呆若木鸡的璎炎荣光,命人下去准bèi。
虽然孟星痕和铁心梅相处不过十来日,但对她还是有一些了解,这不,替她准bèi
的衣衫是大红色,连折扇都为她配好了。
当她打点妥当步下马车时,她抬头望天,恩,活着真好。对一旁的璎炎荣光施礼答谢,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只余一阵淡淡的女人香萦绕在璎炎荣光身旁。
璎炎荣光回过神来,那女子居然就是新任的‘都督’,铁家老三铁心梅,果然不是谁都能去招惹之人。
他只觉得御翰的童谣该改改,不是好姑娘要嫁铁家郎,而是好儿郎一定要躲着铁家娘。要命啊。
忽然他神色一滞,忙命马车夫追上离去的军队,那家伙,还没给他解药。
——————☆☆☆将军太勾魂☆☆☆——————
青州,凌王府。
所谓密室,当然是谋划阴谋诡计的最佳场所。而历来皇子间所谋之事,无非是大位之争。
璎炎凌霄对那太子之位最气不过,论骁勇、论权谋、论资质他哪一样又比二弟差,更何况他才是皇长子,凭什么璎炎兀鎏能够得天独厚,他不服这口气。
这一次大金兵败,他失了手中的兵权,凭仅剩下的兵力,欲争大位已是望尘莫及,本来已有死心的打算,哪知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愿倾力相助扶他登上大宝。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会有人平白无故不求回报的帮他,他本来还不信,但经由那人之口所献出的妙计,确实在短短三个月内让他结集了一股不小的势力,除了死忠于太子的人,其余绝大多数为他所掌握。
为何会有这等效果?只因人一旦有了共同的利益,自然就会结成同盟。这一次兵权被收回的不止他璎炎凌霄一人,北方各个部族,皇族中的大小藩王哪一个逃脱了,一个个表面慷慨为国,心里却是极度不满,无奈孤掌难鸣,心里虽有怨忿但也不敢冒犯皇权。
如果此时有人向他们承诺,他若问鼎皇权,定将兵权交还于众人之手,如此诱惑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这一缚心之计,甚是妙哉。
“凌王殿下,小的此次前来,是奉主子之命,要殿下做好登位的准bèi。”说话之人话语恭敬,却无半点卑微之色,虽是一身干练的灰色简装,也掩盖不住如流云一般爽朗的气质。
“开什么玩笑,本王现在虽有不少人支持,但独少兵权,焉能成器。”璎炎凌霄狂妄冷俊的面容徒然变色,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此时岂能乱了章法,他若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容不得半点马虎。
“请殿下宽心,主子说了,会将兵权交到殿下手里。”
“本王到想知dào
,他要怎么做。”璎炎凌霄哼声不屑,什么人居然能够比他还狂。
“如果御翰和大金再起烽烟,那么谁会领兵御敌?”
“当然是太子挂帅出征。”璎炎凌霄理所当然的回答。
“倘若太子殿下正好有病在身无法出征呢?”来人循循善诱。
答案不言而喻,太子若是不能出征那兵权自是交到他璎炎凌霄的手上,有了兵权他离帝位就只有一步之遥,那时,不用人教他也知dào
该如何为之。
来人趁璎炎凌霄思忖间将一包药粉呈于其面前。
“你想本王鸩杀自己的兄弟?”
“难道凌王殿下不希望太子死吗,据小的所知,殿下曾派过不少刺客刺杀太子,敢问殿下何时顾念过兄弟情谊。”
哼,皇室之中不论兄弟,只论生死。思及此,璎炎凌霄接过药包,表明他的立场。
来人扬笑:“看来凌王殿下已有觉悟,我主子果然没看错人,只不过,那药不是毒药,人服下后会变得萎靡不振,和病入膏肓没有两样,医师也不会看出任何端倪。这样一来,殿下即可安心接替太子的责任,而不会有人怀疑。”
璎炎凌霄不禁佩服那人的心思,太子若死了,定会有人怀疑是他所为,但只是生病的话,就另当别论。
“对了,下药之事我想殿下应该心里有数,您安放在太子府上的人也该有所作为才是。”见璎炎凌霄怔忡间,来人不忘提醒他该如何走下一步棋。
璎炎凌霄心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告sù
他,他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欲意为何?
“本王不明白,你家主人如此费心相助,到底有何图谋?”璎炎凌霄和来人打过数次交道,对他虽不至于摸根识底但也知此人不喜拐弯抹角,所以有话他也挑明了说。
不清楚来人的目的,他心里始终不会踏实。
“主人的心思哪是属下可以揣测的,只是凌王殿下大可放心,那璎炎兀鎏绝对是我家主子的敌人。”
情敌算不算。
来人临走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璎炎凌霄道:“对了,差点忘了最重yào
的事,小的有一个忠告给凌王殿下,既然选择了与我们合zuò
,那就请凌王殿下不要再有别的动作。”
“什么意思?”
“关于太子妃遇袭之事,凌王殿下敢说和你没有一点干系?凌王若想安心上位,千万不要打此女任何主意,否则绝对会得不偿失,话已至此,还请凌王殿下好自为之。”言尽于此,来人潇洒离去。
璎炎凌霄忽感彷徨,那是一种被人所掌控的束缚感,令他局促不安。
他早识破那太子妃的身份就是御翰的战神,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若不是那女子,他怎会兵败,当从御翰传回有人要行刺那女子的消息后,他故yì
将其安排在随行队伍的最后,没想到那女子命大,那样居然都不死。
随云出了凌王府,并未直接回去复命,而是一路躲闪,将尾随其后的人通通甩掉,看来凌王并不甘心当一颗棋子呢。
在青州距太子府邸半条街的距离处,有一处宅院,平时里面的人深居简出,鲜少露面,最近半个月,那里面倒是热闹不少,只因某人的驾临使得宅院内外卧有不少暗卫,只是寻常人无法察觉到而已。
‘落风居’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喝斥。
“该死的随云。”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他都敢骗,不给他点教xùn
,以后还得了。
随云正巧赶回落风居,刚好听见主子那一句喝骂。于是赔笑道:“主子要打要骂随云都甘心领罚。”
呵呵,他就不信主子真能放得下将军大人,看主子一天到晚没个好脸色,他这做属下的也觉得难过,在看见随雨的密信后,私下决定谎报军情,其实也不算是谎报啦,他不过是将事情给夸大了一部分,并且张冠李戴而已。本来是随雨身受重伤他却说是将军大人受伤,再把伤情夸大到命悬一线……
结果就是,已经看淡世事的主子重新有了活力,当即从贺南赶往青州,不顾身体的虚弱,硬是将六、七日的行程缩减了一半,只用了三日便赶到。
到了现场他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可是主子并没有返回贺南,而是在最靠近太子府邸的地方安顿下来,用脚趾头想也知dào
是为了什么。
“你皮糙肉厚打起来自是不疼,骂你我实在也没那个力qì
,你自觉点,去打扫茅厕罢。”萧千策一语缓缓而出,这是自他被救醒后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
随云乐不可支,还是将军大人好使,比仙丹还灵,主子又会说笑了,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萧千策看随云嬉皮笑脸,修眉微拢,血色尽褪的苍白俊颜自是一番无奈,瞧瞧这人都怎么了,罚他去扫茅厕也能笑成这样,心下低骂一句‘贱骨头’。不过到底是在骂随云还是骂他自己,天不知,地不知,唯有他自己才清楚。
明明说要将她放下的,却为何一听说她出了事就乱了方寸。他一直在忍耐,逼自己不去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混蛋,怕见到她,他会放不开手,更怕见到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情景。
他不怕她将身体给了别人,他只怕她连心都给了那个人。
随雨每次传回的消息除了汇报她安好之外,绝对不会提到她在那人身边的感受,但不用人说他也知dào
,以那个人的性格,就算是失忆,她若不是真心想待在某人身边,那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决计留不住她。
让她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可他为何还会感到失落,理智告sù
他应该放她飞走,可他又不愿意看见她和别人比翼双飞。
不愿又如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替她守住最后的承诺。
“主子,随云有一事不明,主子拱凌王做大金的皇帝,那太子怎么办,将军大人跟了他岂不是受苦。”难道主子是要将将军大人夺回来,可看起来又不太像呀。
“你认为一个帝王会将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吗?”萧千策反问,阴寒的弯起眼眸。
自古帝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皇帝多情却也最是无情,难道要让那呆子和一群女人争宠,等着一个君王施舍那点微薄的怜爱;就算那璎炎兀鎏真那么深情只娶她一人为妻,可他毕竟是帝王,心里总还有一个国家。
可那个心纯憨厚傻子,只有对她一心一意之人才配和她比翼于天。
所以,江山和红颜,璎炎兀鎏,你只许选一样。这样他才能够安慰自己,至少输的不那么彻底。
随云低垂头抿唇不答,良久,突然似想通了什么,他徒的抬头,笑着对萧千策道:“别人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主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将军大人。”为她将方方面面都顾虑周全,即便有一天主子再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也该会幸福美满才是。
“罗唆,扫你的茅厕去,少来碍眼。”萧千策微愠的训斥。
随云诺诺应声,只要主子高兴,扫茅厕算个啥,步履轻快的小跑向茅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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