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宁听见脚步声,撑着床看去,就看见谢璟大步走过来,墨色长发微湿,一看就知道是洗过头的。
“你昨晚不是洗过头了吗?怎么又洗?”
“那能一样吗?”谢璟在床边坐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今晚,我们可是要圆房,自然要注重一些。”
姜幼宁哭笑不得,她都没有这么准备,他一个糙汉还知道准备?要注重?
很快,姜幼宁就眼尖是发现谢璟的脖子红红的,她好奇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你这里怎么这么红?”
谢璟也把手伸过来,摸到这个位置,想到刚才洗澡时,用力搓了好几下。
“可能是搓澡搓的,怕你觉得不干净。”
姜幼宁嘴角抽搐的厉害,“哪有那么脏。”
她细心的发现,整个脖子都被搓红了,估计是都搓了一遍。
“下次轻点,皮都要被你搓掉了。”
谢璟想也没想就点头道:“嗯,下次你帮我洗。”
姜幼宁脸一红,哪有这么快就要她帮忙洗澡的?
“你怎么好意思?”
“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谢璟低头在她唇上啃了一口,“到时就有夫妻之实了,什么没看过?还不好意思?”
姜幼宁听着脸更红了,不过谢璟说的也是事实,有了夫妻之实,什么都看过了,可那也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是老夫老妻了。”
谢璟这会有些等不及了,脱鞋上床,动作很快。
姜幼宁本能的往床里面退,给他腾位置出来。
只是刚退了一点,就被谢璟抓住脚踝,正好抓到脚踝上的链子。
姜幼宁低头望向自己的脚踝,上面的金链子,戴了一年,已经习惯了,不刻意去看就会忽略它的存在。
这还是谢璟去年过年时送给她的。
谢璟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脚踝,上面金链子像新的一样,许久不见,依旧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她戴着就是好看。
他收回视线望向姜幼宁,抓着她的脚踝往后一拖,就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整个人俯身看着她。
成亲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不激动是假的。
姜幼宁被他这一拽更紧张了,他力气很大,很轻易的就把她拉到他面前。
许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紧张+紧张。
“谢璟?”
谢璟黑漆漆的眼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一样。
先亲嘴。
后面就顺其自然了。
谢璟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低头就扑吻她。
回来这两天,他们都没有亲密举动,这会亲上了,就舍不得离开。
一个吻很长,姜幼宁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也越来越软。
也让她忘记了紧张。
谢璟去扯她的衣带,她也没有发现。
直到感觉有些冷,才发现衣服没了。
再看谢璟,正脱着自己的衣服,白色的中衣很快被脱下来扔到一旁。
养伤这些日子,他的胸肌腹肌明显的比以前少了一些。
重点是,他全身上下,都是红红的,就好像下锅被煮过一样。
“你身上怎么也都是红的?”姜幼宁伸手摸了摸,肌肉结实度也差了一些,肌肤很烫。
谢璟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洗的时候没注意这么红,他收回视线望向姜幼宁,“搓澡搓的。”
姜幼宁这会明白过来,谢璟沐浴这么久,原来时间都去用来搓澡了。
又不是泥人,能这么搓澡?
她忍不住感叹:“你这也太注重了。”
谢璟说的理所当然,“那当然,昨晚我可以花了两个时辰,好好研究了一番,不能出差错。纸上谈兵,实战演习,缺一不可。”
第一次圆房,可是很重要的时刻,不能因为有些不懂就出错。
纸上谈兵完了,当然就是实践了。
姜幼宁心想,怪不得昨晚谢璟待在书房里不出来,她还以为他终于知道忙了,结果就忙这些事了?
言情小说里不是说,男人在这上面都是无师自通吗?
感情都是偷摸着研究过是吧?
“你都研究了什么?”
谢璟低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姜幼宁有种不好预感,总感觉今晚有些不好过。
谁知道他为了圆房专门研究四个小时?
那不是把所有姿势都研究了一遍?
谢璟并没有给姜幼宁思考的时刻,扑过来继续吻她。
因为他发现接吻时,她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
整个过程让姜幼宁体会到了,谢璟这个将军不是白当的。
纸上谈兵掌握技巧,实战经验熟能生巧。
姜幼宁感觉自己的预感都是轻的,这一晚上她都没有睡。
不是她不想睡,有个人一直在折腾你,看你能不能睡着。
直到最后,姜幼宁终于熬不住了,被周公强制拉下去下棋,大概也是看不惯谢璟一直霸占着她吧。
谢璟看着怀里的女人睡的极为香甜,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另一边,大眼瞪小眼之后,有一瞬间的尴尬。
姜栖白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疑轻笑,眼底又带着几分认真:“你说呢?”
姜栖白看着他如此淡定从容的样子,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薛疑毫不避讳地道:“就是你想那样。”
姜栖白:“……”要不要这么直白?
不是,这算怎么一回事?
薛疑又问:“那你讨厌吗?”
姜幼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今晚是除夕,屋里的灯火通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期待的眼神。
他忽然想起上次醉酒,原来不是梦,也不是错觉,都是真的。
“不是,我不是。”
薛疑又重复一遍:“我是问你讨厌吗?”
姜栖白道:“我刚才睡着了,哪里清楚?”
“是吗?那就再来一次。”
薛疑说完俯身过来,不给姜栖白任何反应的机会。
姜栖白有些懵。
实在是没想到薛疑会这样对他,忽然想起前日聊天,好像有提到。
姜栖白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出来混这么多年,什么不懂?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结束后,薛疑又问:“这次呢?”
姜栖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尽在想事情,都没有把他推开。
他神情十分认真地道:“我说过我不是,我和你不一样。”
薛疑低笑:“我知道,早就看出来了。”
姜栖白有些错愕,“那你还这样?”
薛疑眼神认真,一字一顿道:“只是不想错过。”
姜栖白怔住。
薛疑又道:“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来日方长,多久我都愿意等。”
姜栖白嘴角抽搐的厉害,薛疑这是和他耗上了?
“……好,我再考虑考虑。”
薛疑闻言露出笑脸,“这样再好不过。”
姜栖白尴尬地笑了笑,“你可真直白,今晚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吧?”
薛疑沉思片刻,点点头,“有那意思,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经历生死后,更不想了。”
经历生死,姜栖白自然是知道的。
那次,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谢璟与妹妹抱在一起,他都想交代身后事了。
好在他受了内伤,没有性命之忧。
不过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你这直白的性子,幼还是挺喜欢的,只是,你说的不想藏着掖着,我没瞧出来,上次醉酒又是怎么回事?”
薛疑闻言怔了怔,“你知道了?”
薛疑以为姜栖白喝醉了,一时间没忍住才……没想到姜栖白知道。
姜栖白轻笑:“我喝醉了,以为是做梦。不过就刚才发生的事,不像是做梦。”
薛疑闻言怔了怔,姜栖白确实很聪明,他笑了笑,“你能这么淡定,我都怀疑你也是。”
姜栖白摇头,语气很坚定:“我不是。”
薛疑顿了顿,知道他不会说谎骗他。
“那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我会的。”
薛疑这才躺回去。
姜栖白松了一口气,今晚发生的事,确实有点过山车的感觉,不过,经历大风大浪的他,好像依旧能平静地处之。
薛疑看着床顶,发现一时间有些激动的睡不着。
次日一早,姜幼宁迷迷糊糊的醒来,摸了摸,发现摸到一具温热的肌肤,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白花花的一片。
她先是一愣,过后反应过来,这是谢璟。
一向有早起习惯的谢璟,今天却赖床了。
屋外传来鞭炮声,让姜幼宁想起今日是大年初一。
谢璟早就醒了,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低头一看,就看见她纤长的美睫颤动,便知道她已经醒了。
“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姜幼宁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宛若深潭的双眼,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脸颊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在被窝里,贴着温热的肌肤,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很烫。
为了缓解气氛,她眉眼一弯,“新年好呀!”
谢璟怎么也想不到,圆房第二天早上,她开口第一句话会是新年好。
他还以为她会娇羞的在他怀里撒娇。
可是想到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后,又觉得她这么说很正常。
心里肯定不会这么平静无波。
“累吗?”
姜幼宁想也没想就点头,“挺累的。”
她是这样想的,说累,下次他就会节制点,心疼媳妇肯定不会让她受累的。
就在姜幼宁觉得自己很聪明时,谢璟却很认真地道:“这就累了?过两日与我一起锻炼吧,日后就不会觉得累,还会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姜幼宁直接石化了,为什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想到那次晨练的惨痛经历,她是一次也不想再经历了。
“我现在又觉得不累了,昨晚是太困了。”
谢璟闻言来了兴致,“那再来一次?”
谢璟醒来有一会了,想到昨晚圆房,就控制不住激动,碍于阿宁太累了,他没好意思吵醒她。
这会她说不累,自然有些忍不住了。
姜幼宁刚张嘴想说话,就被谢璟吻了正着,接下来的事也就顺其自然了。
等完事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
姜幼宁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衣服都是谢璟帮忙穿的。
谢璟还是第一次给她穿衣服,觉得新奇,只是那只手总不安分。
姜幼宁忍无可忍,“别磨蹭了,我要吃饭。”
再不吃饭续命,她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谢璟听见好几声肚子的叫声,刚才喂给她几块糕点垫肚子,饿肯定是饿的,他也很饿。
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春桃见将军与夫人一直未起床,便在门口守着,结果就听见不该听见的,红着脸跑了。
姜幼宁从屋里出来时,春桃正在院子喂兔子。
昨夜下了整夜的雪,院子里银装素裹,很是好看。
让她想起去年过年时,谢璟堆的雪人。
春桃看见她出来,就知道姑娘饿的不行了,忙去把饭菜端上来。
姜幼宁是早饭连着午饭一起吃了,补充了体力,人也精神了不少。
谢璟牵着的手走在院子里。
砖石铺砌的路已经被下人清扫干净。
谢璟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府里很空?”
姜幼宁闻言脸色立马沉下来,昨晚才圆的房,今日霁是觉得府里太空了?
“怎么,将军想把府里填满了?”姜幼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谢璟“嗯”了一声,“嗯,人多就热闹了。”
姜幼宁再也忍不住,提高音量道:“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得到就不珍惜了?还想把府里填满?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谢璟看着突然发火的姜幼宁,一时间有些懵。
“阿宁,你不喜欢孩子?”
姜幼宁闻言怔住,“什么,孩子?”
谢璟道:“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府里也就热闹了。”
姜幼宁又怔住,原来谢璟说不是想纳妾,是她想歪了。
谢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是什么?”
姜幼宁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误会了,她抬着下巴道:“还生几个孩子,把我当什么?母猪?”
谢璟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肩膀,道:“你现在才十五岁,若是不喜欢,我们两三年生一个,当然,以我的能力,得控制一下。”
姜幼宁:“……”没见过这么自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