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质问道:“你是不是和姜厨娘说我担心她抢我的位置,说我嫉妒她?说我看她年纪轻好坑她?”

李厨娘闻言愣了好一会,等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王娘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背后说这些话呢?”

“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王娘子可不要着了别人的道。”李厨娘煞有介事地道。

姜幼宁闻言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厨娘,“这些话可都是你和我说的,我只不过和王娘子实话实说而已,至于谁挑拨离间,心知肚明。

李厨娘看见姜幼宁从王娘子身后走出来,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王娘子闻言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王娘子自小干粗活,手上的力气不小,这一巴掌扇的李厨娘头歪到一边,半张脸肿的老高。

“我何从和你说过这些话?反到是你,在我面前说姜厨娘小小年纪很有心机,想抢我的位置,你到好,在我面前说完就跑去姜厨娘说我坏话,没看出来,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心机这么深,挑拨离间的一把好手,若不是姜厨娘来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李厨娘捂着脸心虚的很,谁知道姜厨娘会跑到王娘子面前说这些话?

王娘子哼了一声:“今日起,你去负责劈柴洗菜,敢偷懒,我找管家把你打发出去。”

李厨娘哪敢反驳,捂着脸走出去。

经过姜幼宁身边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

等李厨娘走后,姜幼宁走到王娘子面前,“王娘子。”

王娘子看见姜幼宁,想到这两日的举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就是听信李厨娘的话,才和姜幼宁疏远的。

而姜幼宁听了李厨娘的话并没有相信,还来找她说明。

她还不想搭理姜幼宁。

现在想来很是惭愧。

姜幼宁解释道:“我就是来挣快钱的,在公主府挣够了银两,我就要回大夏了,怎么可能会和王娘子你抢位子?”

王娘子闻言更惭愧了,“是我听信谗言,误会了你,还疏远你,你别往心里去。”

姜幼宁闻言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王娘子知道真相就好。”

误会解开,王娘子心里惭愧,总想弥补姜幼宁,所以看见她在洗菜时,就把她拉起来。

“瞧你这双手都冻疮了,我让别人给你洗,你只负责掌厨就行。”

姜幼宁听到不用洗菜,当然愿意,大冬天洗菜,手真的很冷。

她不好意思地道:“那就麻烦王娘子了。”

“麻烦什么?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王娘子说着把田丫头叫过来,“你去把菜洗了。”

田丫头也是刚进府不久,王娘子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干活。

有人帮忙洗菜,姜幼宁又清闲了一些。

晚上,元宝来的时候,姜幼宁把今日见到谢璟的事告诉了他。

“谢璟想让我离开,可我有些不放心,他的伤好像很重,今日见了,他脸色很不好。”

元宝一直想姜幼宁出来,现在谢璟说了,他也劝道:“小姐,你还是出来吧,薛疑与你大哥他们也在来的路上,我们会尽快把谢璟救出来。”

姜幼宁沉默了一会,道:“我出来,谢璟就吃不着我做的菜了。”

元宝闻言有些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的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他半年没吃,也没饿死。”

姜幼宁原本有些忧愁,听见元宝这句话,顿时愣住。

与元宝相识以来,还没见过他生气。

呃!可能生气的时候,没在她面前?

不等姜幼宁说话,元宝托起她的手又道:“看看你这双手,还要不要了?”

姜幼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红又肿,细长的指节比平日里粗了一圈,有些丑!

她也明白过来,元宝是心疼她的手,想她早些出去,就不用干活了。

抬起头望向元宝,“王娘子不让我洗菜了,我只负责掌厨就行。”

元宝不为所动,“那也出来,现在我们知道里面的是谢璟就行,我们会想办法把谢璟救出来。”

姜幼宁忽然灵机一动,“我可以和你们里应外合。”

元宝:“……”

姜幼宁一看元宝这表情就知道,他不同意。

“那明日,我想办法与谢璟说上话,告诉他一声,不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突然离开,他会误以为我出事了。”

元宝闻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那后日,你找理由出来。”

姜幼宁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嗯。”

元宝低头看着她那双手,又红又肿,每看一次,都会心疼的要命。

次日,薛疑姜栖白来到约定的隆福客栈。

看见元宝那刻,薛疑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他,他一直觉得元宝不像普通人,身上的气质即便穿着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

将军就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派他去调查,只是一无所获。

“元宝,你到底是谁?”

元宝神情自若地看着薛疑,“日后自会知晓。”

他这次回来只有三个了知道,也不是公开身份的时候。

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暴露行踪和身份。

薛疑闻言反而更好奇元宝的身份,他的直觉告诉他,元宝不是一般人。

姜栖白左看右看,都没有瞧见妹妹姜幼宁,疑惑地望向元宝,“我妹妹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薛疑闻言也疑惑的望向元宝。

元宝道:“她在公主府,谢璟也在公主府,我们先进去。”

姜栖白也觉得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点点头。

三人相继走进客栈,上二楼客房。

进来后,姜栖白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宝把近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姜栖白和薛疑。

不等元宝说完,姜栖白怒了,“我妹妹进去洗菜做饭?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冬天的连天然气都没有,不冻疮才怪!”

薛疑发现姜栖白平日里还是很谦逊有礼的,只是一碰到他妹妹,就会很容易暴走。

他温柔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将军肯定也很心疼。”

姜栖白哼了一声,“我妹妹是为了谁才进去吃苦受罪的?他不心疼,我让他滚蛋!”

薛疑:“……”

元宝:……”

“心疼有什么用?我妹妹从小娇生惯养,连冻疮是什么都不知道。”

姜栖白都无法想象妹妹白皙娇嫩的手变成什么样了。

薛疑道:“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将军救出来,这样夫人才会安心离开公主府,手冻疮也要好好养着才是。”

元宝也道:“薛疑说的对,我让她明日找理由出来,就怕她担心谢璟不舍得出来。”

姜栖白猛地站起身,“不行,今晚我要去看看她,不亲眼看见,我没办法安心睡觉。”

元宝凉凉地提醒:“公主府戒备森严,守卫众多,你进不去,即便进去也会被发现。”

姜栖白闻言有些挫败的坐下来。

薛疑望向姜栖白,安慰道:“我今晚进去,帮你看看。”

姜栖白抬眸看了一眼薛疑,并没有被安慰到。

薛疑收回视线望向元宝,“说说看,看守有多严。”

元宝道:“公主府院墙比一般院墙高出一米,每隔一段都会有人看守,每三个时辰换守卫,谢璟所住的院落,看守的人是别的地方三倍。这就是我几次进去都无法靠近的原因。”

姜栖白这会才明白元宝为什么说他进不去,即便进去也会被发现。

就是他没有轻功内力,三米的墙都爬不过去,更别提避开守卫了。

薛疑闻言也觉得戒备太过森严。

“那今晚,我和你一起去,看能不能见到将军。”

元宝点点头,“好。”

公主府内,姜幼宁因为和王娘子解除了误会,当她提出去送饭时,王娘子欣然同意了。

做好早饭,姜幼宁提着食盒匆匆去云轩院,就怕晚一会,早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顶着寒风,姜幼宁穿过长廊月洞门来到云轩院门口。

按照惯例,都要询问检查一番。

等检查完,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行。

姜幼宁也习惯了,就在守卫检查时,公主一行人缓缓而来。

许是心虚,姜幼宁微垂下眼帘,心里暗叹,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等公主走到近前,姜幼宁跟着守卫一同向公主行礼。

“公主金安。”

公主扫了一眼姜幼宁手上的食盒,正要收回视线时,瞥见姜幼宁的脸。

“你就是会做大夏饭菜的厨娘?”

姜幼宁刚松了一口气,因为公主的询问,又提了起来。

她低眉颔首,“回公主,正是奴婢。”

公主听着声音,有些沙哑,不怎么好听。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姜幼宁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男的,看中美色呢。

公主吩咐,她依言抬起头望向公主。

公主看着姜幼宁不施粉黛的脸,娇俏粉嫩,好看的杏眼,水色潋滟。

看着年纪没多大。

“你多大了?”

姜幼宁回道:“奴婢年十五。”

公主一听十五岁皱了皱眉头,这么小的年纪,厨艺就这般好了。

“你是大夏人,又怎么会来辰翼国?”

姜幼宁闭着眼睛瞎掰,“奴婢爹娘去年死了,便想着来辰翼是投奔远房亲戚,只是来了有些时日,也没找到亲戚,便想着挣些盘缠回大夏。”

公主闻言点点头,“进去吧,别让早膳凉了。”

“是公主。”姜幼宁提着食盒缓缓走进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公主也喜欢调查户口。

公主看着姜幼宁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走进去。

等走到门口,姜幼宁再次被拦下来,是陈姑姑从她手里接过食盒。

她只能乖乖的在门口吹冷风候着。

陈姑姑刚接过食盒看见公主来了,上前行礼,“公主。”

公主吩咐道:“进去吧,别让他饿着了。”

“是公主。”陈姑姑提着食盒走进去。

公主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经过姜幼宁身边时,瞥了一眼她,随即收回视线走进去。

随后门由婢女关上。

姜幼宁这才抬起头,看着紧闭的门,无奈的叹息,看来是见不到谢璟了。

屋内,谢璟吃着阿宁为他做的早膳,只是公主坐在对面一直盯着他看,这就让人很不悦。

可偏偏,他还不能说。

谢璟何从受过这种气?

若不是阿宁做的早饭,他怕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待吃完后,谢璟放下手里的碗筷,抬眸望向公主,“在府里感觉有些闷,我是第一次来辰翼国,想出去转转。”

公主闻言觉得谢璟说的有道理,天天闷在府里确实有些闷,更何况谢璟是将军,就更闷了。

她答应的很爽快,“好啊,待会本宫让大夫过来给你瞧瞧伤,明日本宫带你出府转转。”

谢璟点头答应了。

等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后,公主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半盏茶的功夫,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走进来。

公主吩咐道:“给将军诊脉,看伤势如何了?”

“是公主。”大夫熟练的取出诊垫,给谢璟诊脉。

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疑惑,“前两天强势还稳定,怎么突然又加重了?”

公主闻言担忧的询问:“怎么会突然加重了?”

谢璟猜测道:“可能是我运功的缘故,昨日,见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便练了一会,发现不对,我便没练了。”

大夫闻言道:“将军伤势很严重,短时间内不宜运功,会加剧内伤,很难痊愈。”

谢璟道:“多谢大夫提醒,日后会注意的。”

公主看着谢璟,他表面上一片淡定,心里肯定很着急。

父皇病情还没好转,怕是等父皇赐婚来不及了。

当天夜里,薛疑与元宝身穿夜行衣潜进公主府。

先去西厢偏房找姜幼宁。

元宝来了数次,早就轻车熟路。

姜幼宁也早早的等在约定好的地方,看见两道身影时,她愣了一下。

直到两人进了,隐约看见薛疑,她露出惊喜之色。

待两人来到近前,她问:“我大哥是不是也来了?”

薛疑道:“他在客栈。”

姜幼宁闻言就明白,大哥的拳脚功夫和古武是没法比的,留在客栈是最安全的。

元宝道:“萧钰还在路上,明日应该就到了。”

宝宝们,晚安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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