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徐青云不是没想过。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反驳说,自己的女人,自己能保护。
但,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所要走的那条路,太过艰险,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他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证,又如何保证苏晚的呢?
苏晚是聪明,可——双手难敌四拳。
而他,没有什么既能力强大,又值得托付的人。
父母固然稳妥可靠,可他们,已经年迈了……
至于玄云宫的那个疯子,呵,不提也罢。
“苏晚救过我们。”南翊珩再一次提及此事,“我是自私自利,却也记得此事,况且,我们需要苏晚帮助我们。所以,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她。”
徐青云冷笑,语调带着一抹冷嘲。
“若我记得没错,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你们可没少做。”
“至少……”南翊珩舔了舔咧开的嘴角,“我没做过。”
徐青云好笑的看他,“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南翊珩面不改色:“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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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后半夜时,一个黑衣人扛着个麻袋潜入了梧桐镇的某家客栈二楼,走到一间客房前,抬手敲了敲门后。
“谁——”
房内的人猛然惊醒,防备地问了一句,然而,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咚”的一声将麻袋放下后,便快步跑到窗前,跳窗而出。
房间里亮起了暖黄色的烛光,很快房门被推开。
“人呢?”
齐荣四下里看了一眼,没瞧见人,恍然一低头,就看见门口有个大麻袋,他皱眉,抬脚在麻袋上踢了踢,就见麻袋变了形状。
“人?!”
齐荣蓦然睁大了眼睛,忙蹲下身将麻袋解开,待那张熟悉的面容露出来时,齐荣整个人都傻了。
“南翊珩!”
他惊恐万分,忙伸手去试南翊珩的鼻息,见还有温热,这才松了口气。
“南翊珩,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说完,见南翊珩没有反应,齐荣又拍了拍他的脸,但见他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才心下叹了口气,弯腰将人拖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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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青山医馆前停下时,苏晚打着呵欠下了车。
徐镁紧随其后,打着哈欠下来。
忘忧见这一大一小都是如此,忍不住笑了。
“四叔一路赶车回来,瞧着都没你们两个累得慌。”
“哎,你不懂。”苏晚叹了口气,但她实在是太累,一边打呵欠一边道:“忘忧姐姐,我先回后院睡一会儿。”
忘忧笑着答应。
徐镁紧跟着道:“忘忧姐姐,我也回去睡一会儿。”
忘忧哭笑不得:“去吧去吧。”
徐镁打着呵欠道了谢,跟着苏晚往后院走。
忘忧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外,招呼了琥珀一起跟她走出来。
门口,停好马车的徐老四正从上往下地拿行李。
“四叔,我们帮您。”忘忧带着琥珀上前。
琥珀紧跟着面带笑容地喊了一声四叔。
徐老四点了点头,将两个包袱递给他们,又简洁地叮嘱:“这是娇娇带给你们的。”
忘忧闻言一愣,随即笑了。
“难怪那丫头累成那样。”
徐老四移开视线应了一声,没在多说。
只闷着头将要放在医馆的东西,全都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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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申时。
和暖的金色日光透着窗户洒进来,照在桌边人的身上,只一眼,便让人觉得世间美好。
最好,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
“醒了?”
听到苏晚傻傻的嗤笑声,徐青云转过脸来看她。
“嗯,醒了。”
苏晚侧躺着床上,晓得娇俏昳丽。
徐青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亲,“饿了吗?”
苏晚摇了摇头,视线落在桌子上的妆奁上,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徐青云眸光快速的闪躲,“没什么。”
“没什么?”苏晚盯着他发红的侧脸和耳尖,几乎要笑出声。
“嗯。”徐青云硬着头皮点头。
“哦。”苏晚缓缓点头,紧接着道:“既然没什么,那就算了。”她翻了个身,在床上平躺,拉过徐青云的手在脸上蹭了蹭,软糯糯地撒娇道:“我饿了。”
徐青云扭过脸来看她,眉眼温柔。
“想吃什么?”
“粥吧。”苏晚想了想,随即又瘪了嘴,“相公,我这几天赶路,都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我都瘦了……”
“嗯,瘦了。”徐青云看着苏晚白里透红,甚至比走之前还圆润了些的小脸,嗓音低低地笑了。
他的声线,本就好听,低笑的时候,更是撩人,近距离听上去别提多诱惑了。
苏晚觉得,自己心坎儿都要苏了。
“我要吃好吃的。”
她嘟着嘴巴撒娇。
“嗯,好吃的。”徐青云的笑意收不住。
果然,他家娘子,是这世上,最好的。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从头到脚都觉得满足。
苏晚嘿嘿傻笑,抱着徐青云的手“吧唧”亲了一口,“那相公给我去买。”
“嗯,好。”
徐青云另一只手帮苏晚收拢散乱的头发,眉眼宠溺又神情。
“我要虾仁粥,还要虾饺,还要烧鸡,还要……”
苏晚一连说了五六个菜,这才善罢甘休。
“我跟小美两个人的话,应该是够了。”
“嗯。”徐青云没反驳。
“那相公快去。”苏晚拍了拍他的手背催促。
“好。”徐青云答应下来,捏了捏苏晚的手心,起身往外走,却在路过桌边的时候,拿起来妆奁。
苏晚看着他的小动作,美眸流转,却并未阻拦。
就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
直到徐青云走出后院,苏晚方才从窗口收回视线,而后鬼鬼祟祟地绕过屏风到了书房,但见那妆奁放在了书架的最高处。
“切,小瞧人。”
苏晚撇了撇嘴,随即纵身一跳,抓着妆奁,稳稳地落了下来。
她可不是刚来的时候,如今这个身体在她的锻炼下,已经是苏·健身达人·晚了。
苏晚美滋滋地掀开妆奁上的布,却在看到妆奁内的东西微微一怔。
半晌,她默默地将妆奁上的布盖好,又搬来一整椅子,踩着椅子将妆奁放在了书架的最高处,而后将椅子擦干净放回原位,自己则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继续躺着了……
而此时,藏于暗处的黑岩,却是有些看不懂了。
这两口子,一个个的,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困惑的抓了抓头,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自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