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在徐雯接近赵强尸体后,却逐渐稳定下来,最后重新回到了方盘中央。
“这是什么意思?”
寂寞刀客不解道。
徐雯没有回答,蹲下身,继续摆弄了方盘片刻,摇了摇头道:“鬼物活动的气息仅限于尸体上,或者说,目前现场只有死者身上的伤口留存了些许鬼物气息。”
“也就是说,这方盘没用?”我是混子脸色难看。
“可以这么认为。”徐雯收起了寻魔方盘,转而检查起尸体上的伤口。
“那怎么办啊?都死了一个人了,连鬼物的影子都没看见,还玩个毛线?”我是混子心态有些崩了。
“这次的鬼物,恐怕唯心能力很强。”宝贝鱼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不,准确来讲,是能力十分诡异。”
“不好说。”
徐雯重新站了起来。
“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只有脖颈一处,由锐器切割造成,切面整齐,丝毫不拖泥带水。”
“锐器?”寂寞刀客眉头一挑,“鬼物怎么会使用锐器呢?我说椰奶餐包,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以前学习过法医方面的知识。”徐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自信道:“绝对不会有错,先刀我队友是被锐器杀死的。”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人杀死的?”我是混子哆嗦着道。
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是有这个可能性。”
徐雯道:“不过,我想我们当中肯定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先把尸体抬进房间吧,难道你们想就这么丢外面?”
我是混子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尸体搬进去,那我们睡哪里?我,我才不要去碰那家伙的尸体!”
“我来吧。”
此时,林争开口道。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要么抬进415,要么搬到我房间,然后我再来你们房间住?”
“别,搬去你房间好了。”我是混子连连拒绝。
“665896,我来帮你。”寂寞刀客将赵强的尸身抬起,朝楼下拖去。
搬运头颅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林争头上。
于是,他只好抓住脑袋上的头发,拎着整颗圆目暴睁的大好头颅,跟在寂寞刀客身后往楼下走。
“今晚恐怕是没法继续睡了,如果不尽快寻找生路线索,等到时间过去鬼物再大开杀戒,这次游戏通关就难了。”徐雯看向已经吓得走不动路了的我是混子,摇了摇头道:“宝贝鱼,你带上这家伙,两人一块去搜索城堡内部,我去别的方向,一切小心。”
“嗯,你!跟我来!”宝贝鱼一把抓住我是混子,硬拖着他往走廊尽头走去。
楼下。
将赵强的尸首搬进307房后,林争将所有个人物品都拿出了房间,准备返回415房。
这时,寂寞刀客也收到了徐雯发来的消息。
“我们去另一边搜索!”
“好。”
两人于是朝城堡的其他方向搜索而去。
415房外。
徐雯站在血迹斑驳的走廊上,看着空荡的四周,陷入了沉思。
她身为全场尖叫等级最高的玩家,眼界绝非一般玩家可比。
“能做到这种杀人效果的,一是诅咒,二是空间类恶灵,三是附近有供鬼物袭击的媒介。”
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被鲜血染红的地毯,红木装饰台,装饰台上的花瓶和鲜花,走廊两侧的仿真火把以及挂在墙上的油画。
徐雯先是掀开了地毯,随后来到各个物件旁边,伸出手轻轻触摸。
这其中真要说有什么引起她注意的东西,就只有“油画”了。
这座城堡到处都布置着各种油画作品,有些是传世名作,有些则是连她也叫不上名字的作品。
如果真有什么鬼物需要通过媒介发动攻击,那么这数量庞大的油画就是很好的载体。
正因如此,才让她对眼前的油画如此上心。
然而
“没有任何鬼物气息残留?”
把手从画着骑士半身像的油画表面收回,徐雯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是油画么
这次的鬼物,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难以对付。
此时。
234号客房门外。
“嗒嗒嗒。”
林争和寂寞刀客两人敲响了房门。
“谁啊?怎么是你们?”
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穿着睡衣,脖子上吊着银质挂坠的男人。
是那个id为无法定义的玩家。
看到对方这幅样子,林争和寂寞刀客都吃了一惊。
“你们没安排轮流守夜吗?”
“为什么要安排守夜?”无法定义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半夜找我们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争和寂寞刀客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好家伙,问为什么要安排守夜?
心这么大?
难道说,难道说这两人是传说中的大佬玩家?
“额,这个你们不怕鬼物半夜发动袭击吗?”
“啥玩意儿?鬼物袭击?”眼前的男子抠着眼角的眼屎,很是疑惑地道:
“这里不是电视台真人秀节目吗?”
“什么?!”
林争和寂寞刀客两人听到这回答,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这下他们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两位阿迪男,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资深玩家,而是啥都不懂,第一次参加尖叫游戏的臭萌新!
怪不得,怪不得这两个家伙莽莽撞撞,一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原来他们以为这里是在拍什么真人秀节目!
寂寞刀客立即拿出手机给徐雯发信息,林争则看向房内,道:“你那位朋友呢?快喊他出来,这里现在很危险。”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无法定义依旧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然而就在下一秒,房间内忽然传出一阵骇人的惨叫。
“啊啊啊啊!!!”
这声惨叫,连声音都变得极为扭曲低哑,似乎承受着什么极为可怕的疼痛。
“不好。”
寂寞刀客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进去,手中多出了一叠黄纸,在屋内灯光开启的一刹那,往床上丢去。
灯光被打开了。
屋内半空中飘落下一张满是符箓的黄纸。
然而其中一张单人床上,一个穿着睡衣脸上带着极度恐惧之色的男子,正瞪大双眼看着天花板,躺在鲜血淋漓的被窝里。
床榻之上,混杂着内脏和血水的尸块,和卷曲的被子搅拌在一起,组成一副令人作呕又充满艺术想象的画面。
黄纸飘落在男子死不瞑目的双眼上,为这副血腥的画作,添上了最后的点睛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