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这个才是你真正的礼物。”
相思豆是他一颗一颗挑选的,这玉镯虽不是他亲自打磨的,但也是他一个玉店一个玉店去找的,最后挑了一个玉镯里侧刻着桃花图案。
周幼仪一愣,沈澈这是准备了两个礼物,一个便宜一个昂贵,可周幼仪的心思却都在眼前的相思豆上。
昂贵的礼物见多了,这有心思的礼物倒是少见的很。
“夫人,你不喜欢玉镯?”
沈澈见周幼仪的目光并不在玉镯上,反倒是看向了他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相思豆上。
“相思相思,唯有此物才能见证更多的相思之情。”
沈澈失算了。
“好,仪儿,把手伸出来,我为你戴上。”
沈澈说着,便拿过周幼仪的手,将相思豆和玉镯都为她戴上。
周幼仪看着自己的左手,这两样东西映入眼眸里更多的是沈澈的心意。
“仪儿,很衬你的气质。”
周幼仪点点头,毕竟是沈澈挑选的,这么昂贵的礼物,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正当她转动玉镯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那个小小的桃花印记。
“这个是?”
看着这玉镯里的图案,周幼仪不明所以,难不成是沈澈特意找人做的?
“夫人,你记不记得我们成亲的那天?”
周幼仪眸子微眨,她想了半天,并未想出有什么不同,只记得自己是重生后醒来的,哪里能够记得在成亲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周幼仪发愣,沈澈索性坦白,“我已经都想起来了,夫人,我们两人在成亲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呢,但是我却记得,你嫁入到沈府的那天,正是满城桃花落的时候。”
桃花落满城的情景,并不少见,可在那个时候,沈澈在沈成益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与周家的小姐成亲,这件事情是沈澈恢复记忆后,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情。
沈澈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明白,怪不得德顺总是说他与周幼仪的感情很好,现在卡那里,的确如此。
“那你可曾记得,我们成亲后我做了什么?”
沈澈扶着周幼仪到床边出声问道。
周幼仪当即明白,她或许是记不起当初成亲的事情,但她还是会记得成亲没多久,杜若薇挺着大肚子到沈府门口找沈澈的情景。
“杜若薇?”
周幼仪试探性的问道。
沈澈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敢情在周幼仪的心里就记着杜若薇了,可他明明对杜若薇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个女人,还说自己不吃醋,心里却把这些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见沈澈的表情不对,周幼仪又赶紧问道,“不是吗,你不是要跟我说杜若薇的事情吗?”
沈澈是彻底有些崩溃了,这个女人的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正在和她说着两个人当初的事情,可周幼仪完全不在调上。
“我又说错了?”
周幼仪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是,可看着沈澈的表情,她还是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或许没错。
“夫人,我想说的是,一开始,我们两个人,算了,不说了,休息吧。”
沈澈有了点心思,可以一下子又全然没有,看着周幼仪的眸子,他索性脱了鞋袜转身躺到了床上,周幼仪这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男人说的好,只能看了两眼,便走到梳妆镜前自己拿下了首饰。
等到周幼仪上床休息后,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熟。
周幼仪侧过身,看着沈澈的侧脸,想起上一世的感叹,她眼眸里泛着淡淡的泪光,这一世,她还没有想过要和沈澈真的有一段感情,她原本只想要两个孩子。
“仪儿。”
周幼仪正伸出手在沈澈的鼻尖上轻触,听到沈澈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她当即将手指缩了回来,可身边的男人却并没有其他的行动了。
过了一会,周幼仪便听到了沈澈安稳的呼吸声,她轻轻的叹了口,看来刚刚这男人是梦里呢喃。
正当周幼仪闭眼准备睡觉的时候,沈澈喊着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仪儿,别走,别走。”
周幼仪索性撑着头,看着沈澈的眸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澈在梦中还喊着自己名字的样子,平日里,沈澈要么是不在府里,要么就是训练到很晚回来。
她都已经睡着,他才会轻轻睡到她的身边。
想到今天沈澈还没有说完的话,周幼仪不由得更加好奇起来,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沈澈转过身,碰到了身边的女人,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拍,不由得出声问道,“仪儿。”
“嗯?”
周幼仪不再轻拍她的手,继续说道,“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把你弄醒的?”
沈澈摇头,并不是因为周幼仪,而是因为他自己悄然醒来,只是更关心的是,眼前的周幼仪怎么还没有睡,估摸着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我还不困,所以就想等等。”
沈澈伸出手,索性将周幼仪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听着男人清晰的心跳声,周幼仪眼眸里多了几分温柔。
“仪儿,你知道我在边疆打仗的时候,都在想着什么吗?”
周幼仪不知道,他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几乎与家里音信全无,若不是因为战胜归朝,还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要相隔到什么时候。
“我在想啊,我可不能有事,我家珠儿现在还没有叫一声爹娘,我还没有看到平儿娶妻生子,更没有看到我的夫人承认想我的娇羞模样。”
周幼仪自己并未注意到,她的嘴角浮着笑意,不论过去如何,但现在总归是一家人团圆的好日子。
“仪儿,我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并不是对你不满意,只是因为我不想接受这场婚姻,可现在,我明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夫人,你为了我生下了平儿珠儿,我还误会你。仪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一滴泪悄然滑落留在周幼仪的发间,也浸入到了沈澈的衣衫里。
男人并未感觉到,只知道怀里的小女人与平日似乎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