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晨看着她,匕首往前送了送,方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她能为锦晨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可方茗并未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痛苦,而是手脚上的绳子全部都被锦晨划开了。

方茗愣住,她看着这个女人的眸子,黑暗阴冷,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

“把这个带着,如果你想要恢复声音的话,那就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的话,你以后就当个哑巴好了。”

锦晨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里面装着一颗青色的药丸,虽然这个药丸不足以一下子治愈好方茗的病。

方茗看着那个白色瓷瓶,并未伸出手接,锦晨倒是直接拿过了她的手将药丸倒到她的手上。

“吃吧,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就赶紧走吧。”

方茗愣住,她不敢吃,生怕这又是锦晨的什么计划。

锦晨见她发愣,她索性拿起药丸直接丢进了方茗的嘴里,这下不得让方茗犹豫,“你记住,你要是不愿意帮我做事,这个药丸,你以后就别想吃到了,以后你就做你的哑巴好了。”

两个时辰后,方茗回到了沈府,走近了关妙的院子里。

关妙正愁找不到方茗,见她进来,当即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可关妙不知,她碰到方茗的地方正是她被绳子死死地绑过的地方。

关妙见方茗的表情奇怪,赶紧拿开了她的袖子,这才看到方茗的手腕上竟然有这么多的御痕,“你这是怎么弄得?”

方茗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可她除了摇头,什么也做不了。

“你怎么,你说话啊。”

关妙越问越觉得可怕,上一次见到方茗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她反而像是从地牢里走出来一般。更让关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方茗竟然一点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是不是不能说话了?”

方茗抽回了自己的手,跪在地上对关妙磕了三个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妙心里仿佛有一种如遭雷霆轰击的感觉,她忽然有些希望珍珠粉里的毒粉是方茗下的,至少她还能是个健康全活的人。

“是什么人?”

方茗摇头。

“那他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方茗还是摇头,眼看这就成了死无罪证的事情。

“夫人,您还是别问了,我想方茗她自己也很痛苦了,要不先让方茗回去好好休息吧。”

慧儿出声提议道。

可关妙哪里能够让方茗回去休息,这一个早上,苏樱儿已经来她这里两趟,就为了查到到底是谁要设计让关妙出事,可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但偏偏方茗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关妙哪里能够放过她。

“方茗,你不会说,那就写啊,你不是会写一些字吗,你就把你这两日去了哪里,被谁抓走了,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写下来不就好了吗?”

方茗摇头,她只是一个贫贱丫头,就算会写一些字,那也不会写那么多的字,眼下,她的沉默成了压垮关妙心里那座大山的最后一个小石子。

慧儿扶着方茗回了下人房之后,细声安慰了几句,便又返回到关妙的房间里。

方茗已经回来的消息,关妙笃定要亲自去告诉周幼仪,可当苏樱儿私自跑来找方茗问话的时候,门一推开,就看到方茗已经上吊自杀。

沈府死了丫鬟,而方茗在死之前还遭受到了不少非人的对待,这府里对于关妙的猜疑是越来越多。

在下人之间,甚至已经有不少的流言都在传是关妙想要设计陷害周幼仪,只因为关妙想要做这沈府主母的位置。

束月怡为方茗办完丧礼后,一脸阴沉的走去了周幼仪的府里。

“少夫人,我有东西要给您。”

束月怡说着,便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那半截的玉佩,这是从方茗的身上拿下来的东西。

周幼仪仔细看着这个玉佩,她的脑海里倒是有多一些记忆,可现在,这个东西越发鲜活,她就越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夫人,这好像是锦晨的东西。”

“锦晨?”

周幼仪一愣,她可从来不知道这竟然会是锦晨的,可不管是她还是关妙,都和锦晨都没有直接的仇恨,她又为何要这样对方茗。

“我记得锦晨离开沈府的时候,明明是说要好好对付二少爷的,可现在,她做这些是什么意思?”

苏樱儿想不明白,就算锦晨明日里是心狠手辣的样子,可不至于对一个刚来沈府没多久的方茗下手。

“她现在还在二少爷的独院里是吧?”

苏樱儿点点头,自从锦晨离开沈府后,她也听过一些关于锦晨的消息,听说她在沈善的独院里过的并不好,总是会被方氏故意针对,不仅是她,还有沈初裴。

可见锦晨回到沈善的身边并不是一个善举。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的计划不是要报复二少爷吗,那为何要做这些事情出来,这方茗到底是哪里碍着她了?”

周幼仪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有那么多的问题都在等着要锦晨自己来回答。

“樱儿,你把东西好好收着,等我脸上好一些了,我们去看看她。”

周幼仪隐隐觉得,这个毒的解药或许在锦晨的手里。

苏樱儿点头,将这半块玉佩好好的放在了抽屉里。

两日后,夏大夫为周幼仪调配的药终于有了一点效果,让周幼仪脸上的红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明显,着实淡化了不少,但随之而来的痛痒感却比之前还要严重。

“夫人,要不然,我们现在去找一趟锦晨吧,她肯定在二少爷的独院里。”

周幼仪点头同意。

主仆二人朝着沈善的独院走去,还没进门,就听到方氏在呵斥锦晨的声音。

周幼仪和苏樱儿只是站在门口,见到锦晨还像之前的丫鬟一般被方氏呼来喝去,几乎包揽了这个院里所有的重活。

周幼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越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锦晨说什么都要离开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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