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仪面露期待,眼前的男人越是这样跟她镇定的表情,她这心里就仿佛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和莫姑娘有关的吗?”
沈澈坐起身,摇头说道,“不,是我自己的事情。”
当沈澈跟周幼仪说起他失忆的时候,周幼仪倒并未太惊讶。
反倒是沈澈惊讶了,这个女人的表情似乎和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德顺一直在说周幼仪是如何的好,可德顺并没有告诉他在沈澈面前的周幼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也就是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可是我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这么听着倒也不难理解。
周幼仪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除了莫姑娘和德顺知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沈澈摇头,他试过很多种办法,可眼下仍旧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派上用处。
沈澈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相信自己是爱着周幼仪的,要不然在一开始见到周幼仪的时候仍会觉得内心初动,可到现在为止,他再爱着,还是不能摆脱自己已经失忆的事情。
“那就先不要告诉其他人,你明天告诉莫姑娘和的德顺,让他们也不要去告诉别人。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怪不得在看到沈澈的时候,周幼仪会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并不一样,现在看来,的确是因为沈澈失忆。
等到第二天早上,周幼仪陪着沈澈去了夏大夫的医馆里。
两个时辰后,夏大夫给沈澈熬了药汤,也试着给他针灸,但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少夫人,失忆这种事情急不得的,你不要过于忧心。”
周幼仪点头,她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可眼下最着急的人不是她,而是沈澈自己。
“夏大夫,那我最快能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沈澈着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周幼仪的感情,更是他在这个家里对孩子的承诺。
可自从他回来后,珠儿却似乎并不愿意和他亲近,这在之前,珠儿可最喜欢的人就就是他了。
“夏大夫不是说了嘛,这种事情急不得。你就现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阵子,等到你身上的伤痊愈,再回京城复命。”
周幼仪看着这个男人,出声安慰。
沈澈虽是大将军,在沙场上也能够指挥全场,减少最大限度的士兵伤亡,可若不是因为军营里出现了叛变,他也不会被人设计陷害。
若不是沈如熙求着太子在朝堂上帮衬着沈澈,只怕现在的沈澈可是要被问斩的。
毕竟在朝堂上羡慕沈澈势力的人可不在少数。
周幼仪带着沈澈回到沈府的时候,刚巧遇到苏樱儿和莫紫琦要出门。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周幼仪出声问道,看了眼苏樱儿,瞥见她的头上有一支木簪。
那木簪造型造型奇特,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这个苍城里该有的东西,反倒是更像是从边疆之地传过来。
而眼下,莫紫琦就是那边的人。
“夫人,我陪着莫姑娘出去走走,莫姑娘说她不想给府里造成太大的麻烦,想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活计。”
这话若是从莫紫琦的嘴里说出或许不会有什么,可是从苏樱儿的嘴里说出来的,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沈澈看了眼莫紫琦,当即出声说道,“沈府产业那么多,樱儿你带着莫姑娘去看看吧,在家里做活,总该不用担心被外人欺负。”
莫紫琦感激的看了眼沈澈,知道这个男人是为她好,可现在,她根本就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有周幼仪在,她的心思再明显,也只能全部都装起来。
而当莫紫琦和苏樱儿走出沈府后,苏樱儿看了眼身边的女人。
从昨天晚上在莫紫琦的身边开始,她就发现这个女人的包袱里居然有一件属于男人的衣服,那件衣物上还绣着一个太阳的图样。
对于精通各种绣活的苏樱儿来说,那个太阳图案,实在是要多普通就有多普通。
而在莫紫琦身边的男人,除了沈澈以外,她找不出第二个。
更何况,苏樱儿还注意到,莫紫琦看着沈澈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神色似乎比看着别的男人更要有神一样。毕竟莫紫琦看着沈澈和德顺根本就是两种眼神。
“莫姑娘,您会绣活吗?”
苏樱儿出声问道。
莫紫琦摇头,在苏樱儿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有什么惹到了这个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苏樱儿停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布庄,“莫姑娘,若是您会绣活,这个布庄刚好缺绣娘,您就可以来这个布庄里了。不过您要是不会的话,也不着急,我们少夫人置办不少产业,终归会有一样是适合您的。”
苏樱儿就不信,这莫紫琦什么都不会。
可当苏樱儿陪着莫紫琦逛了三哥时辰下来,对这个女人还真的大为惊讶,她竟然没有一个看上的,而眼下,也就只有这染坊是她没有带着莫紫琦去了。
“樱儿姑娘,我就不麻烦你陪着我了吧,我也不是什么小姐,也不需要人伺候,你去照顾少夫人吧,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
尽管莫紫琦一再要苏樱儿离开,可苏樱儿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说什么都不愿走。
看着这个女人的眸子,见她这么坚持要自己走,苏樱儿反而觉得很奇怪。
“莫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照顾的不到位,没事,你跟我说我,我一定会好好改正的。您是少爷的救命恩人,那自然就是我们沈府的救命恩人,我肯定是把您当成主子一样的照顾的。”
在苏樱儿不确定眼前的莫紫琦到底打着什么心思来到这个沈府的时候,她才不会在这时候离开。
她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周幼仪打探军情。
莫紫琦也没了法子,只好叹了口气问道,“那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有,还有一个染坊,我还没有带你去过,不过染坊可就有点累,你一个女孩子,你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