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儿听从宁儿的话,找了个院子里的小厮将香囊偷偷带出府,丢到了城外的河塘里。
“宁儿姐姐,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见宁儿这么紧张,苏樱儿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大秘密一般。
宁儿这才开始给苏樱儿讲述那是麝香,是孕妇最不能碰的东西,早在夏大夫来西院给周幼仪看病的时候,就提到过周幼仪的身上有一种香气,淡淡的,却能闻得到。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挂在周幼仪床幔上的香囊的味道了。
“夫人,那个要害夫人的人实在是心肠太过于歹毒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宁儿愤愤不平。
躺在床上的周幼仪倒是极其的平静,她虽然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可想到这个府里最恐惧她怀孕的人,似乎除了方氏还真的没有其他的人了。
“要不然,我们找个机会去吓唬一下二夫人?”
眼下,除了这个法子,似乎还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能比这个更有效的了。
周幼仪并不答应,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知道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去指使她们这么做。若真的被查出来,周幼仪有身孕不会有什么大碍,可这两个丫头就不一样了。
“不许去,有研究这个时间,不如帮我想想现在布庄应该怎么办才好。”
布庄仓库被毁,周幼仪再有能力也不能在一夜之间变出那么多的布料,可那些答应给客户的布料却送不到,这关乎到做生意的信誉。
两个丫鬟傻了眼,宁儿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的,苏樱儿虽有一手绣活,可在这些大事情上到底还是不如周幼仪。
“夫人,我想起来,那个张春来的布庄之前因为价格战亏本了不少,他的布庄仓库里肯定还有存货,要不然我们去看看他的布料怎么样。”
周幼仪倒是没想到张春来,听苏樱儿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个坏主意。
一来帮张春来解决了仓库的存货问题,二来也解决了自己布庄的问题,两全其美,一箭双雕。
只是周幼仪忘记了,若是张春来不答应呢?
第二天一早,周幼仪就穿戴好出了门,带了些礼品点心去了张春来的布庄,简单说明字的想法之后,张春来起初是统一,可后来他在听到布料的价格之后,直接要求要三倍的利润,这根本就是故意压榨周幼仪布庄。
“张老板,我们虽是同行,但也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据我所知,你们仓库里积攒了不少的布料,若真的一直留在手里,就不怕那些货物受到天气的影响,到时候反而卖不出去吗?”
张春来店铺里的生意,周幼仪是清楚的,可若是这个男人咬定不愿意给周幼仪,周幼仪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沈夫人,你可要分清楚,现在是你在求着我,你们沈家布庄走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既然提醒了我,那我也提醒提醒你,你要是给你那些大客户赔款,恐怕就不是这一点点的钱了吧?”
张春来笃定,周幼仪最后一定会同意。
“张老板,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万事求个和气生财,您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以后我们两家布庄,只怕是真的没了和好的必要了。”
张春来向来贪心,若不是因此,也不可能打价格战,差点让他血本无归,但也因为价格战,客户对他价格忽高忽低产生了怀疑心里,渐渐地,张春来的布庄店里的客人少之又少。
“我说沈夫人,你到底要不要买我的布料,你要是不买的话,我可就请送客了。”
周幼仪看了他一眼,对于张春来提出来的要求,根本就是故意为难,不仅要分担周幼仪所买布料的利润还要她介绍一批大客户。
这个男人黑心的很。
正当周幼仪为了布庄的布料左右为难的时候,胡明延来到了沈家布庄,一进门就将一叠的银票放在周幼仪的桌子上,倒是把周幼仪吓了一跳。
“沈夫人,我知道你们布庄里出了什么事情,你放心,这是我借给你钱,你尽管拿去赔偿客人的损失,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利息。”
周幼仪虽是感动,但她要的不是这些,她真正要的是布料,是可以给客人带走的料子。
“胡少爷,这些银票您还是收回吧,我们沈家还是出的起这些钱。”
前一阵子布庄里挣得银两对于这次的赔偿绰绰有余。
“那既然沈夫人不愿意要银两,那我给沈夫人介绍一家布庄如何,这家布庄是个小布庄,店里生意不景气,并不是因为布料不好,而是因为这店里啊,曾经死过人,以至于到现在,根本就没什么人进去买东西,大家都觉得不吉利。”
能够找到这个小布庄,胡明延可废了不少的力气。
他先是在凌烟楼听别人谈起过,接着又是托人去打听,结果打听来打听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亲自出门去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他打听着了,就在城外三里地的一个小镇上。
周幼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着胡明延连连作揖三次,这才赶紧带着布庄里的小文小理,跟在胡明延的身后去了小布庄。
到了晚上,周幼仪一行人才回到布庄里,跟着来的是小布庄的老板裴南。
“裴老板,这是我们店里的钱掌柜,等下由他和你结账。”
周幼仪简单介绍了钱掌柜,就接着安排将新运来的布料找地方存放好,心里的石头也可算是落了下来。
钱掌柜点头,吩咐小文小理干活要仔细些,也要多照顾照顾周幼仪,切不可让周幼仪累着碰着,这才和裴南开始对账。
一共二百七十两银子,周幼仪最后让钱掌柜给裴南三百两银子。
可裴南对于多出来的三十两银子说什么也不肯要,这倒是让周幼仪尤其的惊讶。
做生意之人,对于挣钱,取之有道。
实在是让人敬佩。
终于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周幼仪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