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言,这沈家布庄里出了个叫周幼仪的女人,做起生意丝毫不逊色其他的生意门户。
曾经长公主以为这周幼仪不过就是个一传十十传百的新闻而已,可现在看来,等到这个女人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才发觉,是自己想的太少了。
“沈夫人,请坐。”
长公主越发对周幼仪赏识,这一件衣服就足以撩动长公主的心。
等到在沈府里一直阳台的方氏得知周幼仪去见长公主之后,气得连手上的茶盏直接扔到了地上,再看着眼前的丫鬟,不由得暗骂道,“你这个没眼见识的东西,我让你去盯紧周幼仪,你倒好,等到她去长公主府上才来通知我!我养你有什么用!”
锦晨也颇为无奈,是方氏让她盯紧周幼仪一天的行踪,可方氏没有告诉她要随时随地的告诉她。
锦晨被骂着,也不敢吭声。
到傍晚的时候,周幼仪已经带着苏樱儿回到了沈府,康氏派小翠过来给周幼仪送了不少好东西,美曰其名是为了照顾周幼仪一直在忙着两个布庄,甚为疲累。
“少夫人,这是老夫人给您送来的东西,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小翠将康氏的话和东西一并带到,这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周幼仪就吩咐宁儿挑些对徐秀芬有用的药材送过去,不成想,被跟着的锦晨看个正着,回去就告诉了方氏。
长公主也答应帮周幼仪寻找徐秀芬所要的药材,派人送到了布庄里,周幼仪正在布庄里看着忙着给客人设计不同的花样和布料。
“沈夫人,您要的东西,我们公主府已经为您找到了,公主说,这个恩情,您不必再还了。”
话说的好听,可哪有不还的道理。
周幼仪为长公主送上的披风早已艳压各路群芳。
徐秀芬并不知这药材得来的不易,但她好在已经听从白城的话打算好好活着,她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自己真的走了,这世界上最放心不上的,就只有他了。
可白城知道,他在心里早已将周幼仪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傍晚回到沈府后,周幼仪还没走进西院,就被康氏喊去了东院。
刚进东院,就见康氏坐在上方,一脸严肃,周幼仪不禁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幼仪,我问你,我早上给你的东西,你都放到哪里去了?”
若不是今天在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听到,府里的丫鬟们在讨论周幼仪将早上她送来的东西都给了外面的徐秀芬,也就是传说中沈成益的外室,这一听,康氏顿时觉得脑壳都炸裂了。
感情自己这是给外边的人找了个机会。
再看着周幼仪的脸上的表情,她越是平淡,康氏就越是怒气横生,可她只能忍着。
周幼仪顿时明白,这定是府里的人在故意针对她,可能这么做的,似乎除了方氏,她还真想不出别的来。
“娘,您听我解释,您应该也知道我把一些东西给了一些外面的人,不过请您相信,我这么做,是有我的目的。”
周幼仪讲出白城现在的近况,以及对沈家的贡献,哪怕康氏再不乐意,也必须承认周幼仪的想法点子,比起常人的确是优秀。
“你真的有信心能把这个白城弄成我们沈家人?”
康氏有点怀疑,她可很久没有看到沈家的产业里再添一条新线了。
若是白城的豆腐坊日后能够归沈家所有,今天早上只是给周幼仪送了一些不太值钱的补品,也并不能算得上什么。
等到周幼仪从康氏的东院出去后,在墙角一边看到一抹身影倏然逃走,她当即心领神会。
回到西院,周幼仪换了衣服,看到腹部,想到沈澈已经离开,心里不禁觉得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无奈。
“夫人,这夏大夫的安胎药还要继续喝吗?”
苏樱儿端来药,这是宁儿特意在她们的下人房里熬制的,若真的有府里的人问起,宁儿只管说是自己病了自己熬的药。
周幼仪看着桌子上的药,从知道怀孕后就一直在喝着,肚子里的孩子眉眼什么感觉,可是周幼仪却觉得,再喝下去,她整个人就要透着一股中药味了。
“不喝了,现在开始停掉吧。”
苏樱儿眸子里带着几分难过,若是真的要将这个药停掉,还指不定有以后会有什么事情。
“夫人,您要不然还是喝了吧,这个药虽然苦,但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您得要千小心,万小心啊。”
苏樱儿想到从别的地方听到的那些关于豪宅里互相争斗的夫人们,若是怀了孕那个个都是祖宗,很少有人像周幼仪这样,怀了孕,还要藏起来,什么都不愿意说,也不肯透出半分喜讯的。
方氏在府里有多高调,那周幼仪就有多低调。
两个夫人截然相反的风格。
周幼仪叹了口气,“可我真的喝不下啊。”
苏樱儿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糖球,脸上尽是少女的童真可爱,“夫人,您看,这是什么。”
周幼仪现在害口害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庆幸的是她因为管理布庄,不需要和康氏一起吃饭,一日三餐,除了早餐外,其余两餐都在布庄里解决。
“这个红色的是酸的,白色的是甜的,本来是打算在您喝完药之后给您的,现在就给您拿出来了,您快尝尝看。”
苏樱儿像是在哄着孩子一样的口气。
周幼仪没法子,只好答应乖乖喝药。
药味虽苦,可苏樱儿对她的心倒是让她极为感动。
半个月后,第二间布庄的生意也终于蒸蒸日上,渐渐进入了正轨,若是能够撇开沈海有时候有意无意的对周幼仪冒犯的话,这日子倒也过的充实而忙碌一些。
一天早上,周幼仪像往前一样来到第二间布庄里准备查账,新来的账房先生是周幼仪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周天勇,与周家带着一些远方的亲戚关系。
周天勇是个向来胆子大能够震慑得住场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