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疯了啊?!”魏颉目眦尽裂的瞪眼狂吼道,“老子究竟怎么你了,你非得跟我一块儿死啊?”
身穿一袭冰蓝色薄纱,衣着外貌皆与石室里的幽寒气氛基调颇为相近的冷婵轻哼一声,冷冰冰的说道:“你这狗男人碰了我的肌肤,让我变得再也不干净了,反正我这辈子都要受你摆布被你控制了,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我弄不死你,那还不如就与你同归于尽死一起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多活,你注定要死在这里,那我就算现在去死也心满意足了。”
魏颉并没有像冷婵一样自幼饱受魔头姐姐的畸形教育熏陶,故而全然无法理解这番话背后的逻辑道理,只觉这个姓冷的疯女人脑回路着实清奇,仅仅因为肌肤被碰了那么一下就百般寻死觅活,实在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到了极点。当下也懒得再耗费精力去管她,掣出腰间的血灵宝剑朝天阙,对准身后的那面已然彻底封闭起来的石墙狠狠戮出了一式意气剑招孤烟直,听得“砰”的一记剧烈响声,墙面已被剑罡轰出了一个很大的凹陷,砖屑尘土到处飞扬,魏颉一鼓作气又尽力戮出了数剑,墙上的那个凹坑虽然愈变愈大,却丝毫没有要被击穿出破溃孔洞的迹象。
“别白费气力了,没用的。”广寒剑宫二宫主冷婵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模样,“这断龙石的精妙设计仿造自墨家地下机关城的格局构建,有个贴合原理的别名唤作‘沉山’,只因那颗龙嘴里的石头一旦被取下,适才我们进来走过的每一条迷宫回廊都会被沉坠下来的万钧巨石填满再无半点缝隙。这间石室镶嵌于整座春神山山体内部,修建的位置本就极深,你以为你是在以剑开墙么?别天真了,你分明就是在徒劳无功的凿山罢了!”
自知身陷死地绝境的年轻剑修魏颉登时心情如堕冰窖。
冷家次女继续悠哉悠哉用轻松惬意的口气说道:“这屋子里面固然有许多天材地宝和珍奇草药,但全都是无法裹腹的,吃多少都饱不了,你凿山需要耗费莫大的能量,能一点儿都不吃东西么?再说了,这间存有千年寒冰的石室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够我们两个人喘多久的气儿?憋也憋死你个狗男人!”
魏颉听着听着终于忍无可忍,勃然暴怒的他疾掠上前,一把用左手使劲儿揪住了冷婵的蓝纱衣领,瞪圆双眼大喝道:“女人!我希望最好是你在开玩笑,老子现在满腔的无名火气可没处发泄呢!”
冷婵目不转睛的瞧着魏颉那副面容狰狞若凶兽的可怖模样,冷不丁后脊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寒意,嗓音发颤道:“你……你想要干……干什么?”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魏颉“呵呵”冷笑数下,继而森然阴鸷的应声道:“不错,本大爷现在就是想要干!你不是觉得被我碰了一下肌肤都再也不干净了么?都要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吗?那我不妨一不做二不休,让你这个女人不干净得更加彻底一点!也免得凭白让我受这委屈冤枉!”说着就归剑入鞘,腾出右手去解冷婵披在玉体上的冰蓝色衣服。
年仅一十六岁尚自冰清玉洁的少女冷婵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她原本不过是头脑发昏发热,存了让魏颉饿死或是憋死在这间隐秘石室里的歹毒想法才会取下了沉山之断龙石。只要那个生平最大仇人能去死,自己生还是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至于自己与那个魏姓魔头同处一室其实无异于送羊入饿虎口这类真正要紧的事情全没有充分考虑顾及到。眼下被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出手脱剥衣裳,无疑是又惊又怒又惧又恨,万千种复杂情绪齐刷刷的涌上心头,红嫩嘴巴一瘪,再度哀声嚎哭梨花带雨了起来。
“啪啪”两声脆响,魏颉半分也不怜香惜玉的猛扇了冷婵两记生脆的耳光,停止了剥人衣服的手部动作,以二伯父韩骧年幼时传给自己的指力功法快速封住了冷二宫主身上的几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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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穴道,连遏制出声的哑穴都给顺便点了,防止她再聒噪哭闹烦个不停。魏颉一把将浑身衣服尚完整的蓝纱冷婵重重掼摔在了地上,将后者摔砸了个七荤八素头昏脑胀,年轻人居高临下的斥骂道:“你这脑子有毛病的傻婆娘,明明是你取下的断龙石要把我活活封死在这间屋子里的,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还道你已做好献身予我的心理准备了呢!我可告诉你,我魏颉虽算不上什么好人,更非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正人君子,但也终究不是淫-贼禽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纵然用强也什么劲头儿。毕竟前段日子有个姑娘跑到我面前让我睡她我都没答应呢,跟你这种手段下作的贱人就更加做不来了了,没兴致!”
冷婵此刻身体僵如磐石动弹不得,苦于喉部哑穴被点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侧倒在地下兀自痛苦悲哀的默默流泪,模样楚楚可怜。
魏颉抬头朝周围环顾了一圈,又往冷婵那冷血魔女的俏脸上啐了一口浓唾沫,没好气的厉声喝道:“因为你,老子损失了不知多少辛苦修炼来的佛门冲霄真气,这下子身子又重回阴盛阳衰了,吃你家点天材地宝补一补不过分罢?!”说罢,未征得二宫主本人同意就擅自饿虎扑食似的跑边上去大快朵颐了起来,他本就没用午饭肚子里饿得慌,那些灵宝药材又顶不了饿,吃起来就更是狼吞虎咽浑没个节制收敛,不多时,已有大量不知价值几何的天地宝材囫囵入了魏颉的腹中。
自觉吞下的量也差不多了,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的剑修魏颉找了个比较空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借着那些剑宫珍藏天材地宝的神奇药力和强大功效,暗自运起了佛慈甘露禅师传授自己的那套功法“冲霄内经”,慢慢的稳步储蓄积累纯阳至刚的冲霄真气,用以平衡抵御住那股阴寒无比的道门东来紫气。练着练着蓦然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有趣且大胆的新奇想法,心下暗揣道:“冷家剑宗的玉兔心经乃极阴、极寒的内功心法,我若逆运玉兔真气,能否演生出偏阳刚一脉的内力呢?”
仗着青龙体魄护体有恃无恐的魏颉立刻将心中想法付诸实践,根据在酒铺内从冷婵那里偷学来的玉兔心经功法,开始小心翼翼的尝试着倒行逆施玉兔真气。他原本打算一出现任何异常阻碍就顷刻停止真气运转流动,想不到那股幽寒冷冽的涓涓气息在经络中逆行运流后竟逐渐变得温暖热切起来,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后,魏颉的体内已同时萦充享有了释家冲霄真气和崭新的冷家玉兔“暖气”两股神妙至巅的阳刚内息了。
自我感觉甚佳的剑修魏颉从独自地面站了起来,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晶蓝色宝剑冰龙,模仿着冰龙主人月姑冷婵的出招技巧以及运劲手法,依葫芦画瓢的使开舞弄起了那套广寒剑宫的上乘武学“银月剑法”,眨眼间挥劈出了数轮弧状淡黄色的剑罡,“磅磅”几声,弧形月牙罡气接二连三悉数斫砸在了对面那堵千年寒冰堆成的“冰墙”之上。
淡黄剑罡饱含极阳极刚的强悍内力气息,满屋皆暖,一道接一道的月牙气浪撞击在厚重的冰砖墙壁上头,冰屑碎块还没来得及掉落就堪堪融化成了液态冰水,接连递出几招之后,石室内的地面已蓄起了一层冰块融成的透明积水。
“本公子的这套剑术可令寒冰消融,花开春来时节再无冰雪,此功法可名‘暖春剑诀’。”魏颉一边挥舞冰龙剑散射月弧罡气,一边志得意满的朗声说道。若非冷婵被封住了哑穴嗓子不能讲话辩驳,否则定要反唇相讥出言怒骂:“这不是我们剑宫的银月剑法么?你怎的有胆子偷学了别人的剑术还乱起名字的?!”
年轻剑修魏颉持续不断的展开运用新学会的高妙功法“暖春剑诀”,大量千年冰块融成冰水,地面处的积水亦蓄攒得越来越多了。魏颉有青龙体魄可保自身水火不侵,故而对脚下越涨越高的水线毫不在意介怀,只是蓝纱女子冷婵倒在地下无法挣扎起身,凝寒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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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就没过了她的脖子慢慢靠近嘴巴,需要努力抻直脑袋才能勉为其难的喘气呼吸了。
手持冰龙宝剑的魏颉肆无忌惮摧发月牙黄罡,前方海量玄凝冰砖堆砌成的墙面已砸出了一个深度两丈有余的巨大冰坑,露出了另一面石制的灰暗墙体。
“嘿,这面墙果然够薄!”魏颉的脸上浮现出快意雀跃的激动神色,往前又全力递出一剑意气孤烟直,随着一记石砖砰然碎裂的动静乍响,对面的墙面破出了一个相当不小的窟洞,有十分明显的烛火光亮从洞中透了过来。
纵使是在广寒剑宫里安居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月姑冷婵都感到甚是惊讶难解,她也完全没料想到冰窖石室里的那面墙后方居然会尚留有间屋室,且那间屋室里头还点有温煦和暖的烛火?
看到逃出生天的契机与可能的魏颉左手猛地揪起了在冰水里浸泡着的冷家剑宗二宗主冷婵,陡然倾力施为大漠星辰诀黄沙遮天式,又狠命往前劈出了几招,凌锐剑气将那个窟洞扩大到足够令两个人穿梭进入的程度。
穿过冰壁和石墙里那个两丈多长的穴-道大洞后,魏颉拖着被自己点了哑穴的少女冷婵到来了一间全新的宽阔温馨大屋。但见屋子里头的摆设装饰竟与新郎新娘洞房花烛夜专用的婚房别无二致,墙上四周都挂满红绸缎和红灯笼,床榻枕头被褥帷幔等也都作鲜明亮眼的喜庆大红色,皆收拾得十分整齐洁净,昂贵漆皮红木制成的桌子凳子乃至砖砌地面都一尘不染尤其光滑,看起来仿似经常有人此间屋子里面仔细打扫保持卫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馥郁香气,整间屋子的欢喜气氛堪称是妙绝天成。
“莫非有新婚夫妇在此处洞房过?”魏颉迷惑费解的自言自语道,“可这里不是冷家剑宗的领地么……”
忽听得那个蓝纱少女冷婵拼命“唔唔”了起来,魏颉见她确有话要说,便出指解开了她的喉咙哑穴,重新能讲话的月姑冷婵表情震惊恐惧,冲着一个方向失声尖叫了出来:“姐姐,是姐姐!”
时刻保持警惕的魏颉瞬间大吃一惊,忙扭头顺着冷婵的悚然视线望去,瞧见屋子右手边的一处犄角旮旯里赫然立着两尊与常人个头等高的精美白玉人型雕像,一男陪伴一女,两人勾肩搭背动作亲昵而热切,外观造型足可称得上是栩栩如生。女子的容貌绝美,五官与月姑冷婵有些相像,一头长发披散至纤细腰间;男子的容貌五官则与中原百姓有些出入,鼻梁高得出奇,嘴唇却极薄,头发蓬松好似树枝搭成的鸟巢一般。男女都赤身露-体不着寸缕,女子身段尤为曼妙,男子的体态同样匀称健硕,俱是上佳的好身材。
未经人事的处女冷婵并不愿多看几眼那两尊叫人羞得脸红的裸-体玉人,在认出那尊“女玉人”正是自己的亲姐姐月仙冷娆后,便即惶恐不安的将头撇至了另一边,魏颉男子汉大丈夫则坦坦荡荡的迈步走了上去。凑近雕塑的前面后方才发现,女玉人和男玉人的腹部皆竖着纂刻有两行工整诗句,女子腹部刻有一句“云母屏风烛影淡,长河渐落碎星尘”,男子的腹部则刻有“嫦娥应悔偷灵丹,碧海蓝天夜夜深”一十四字。
魏颉正低头默然思索着这两句诗的内在含义,早已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冷婵突然又叫了起来:“那边有扇门!”
遂朝其手指方向遥遥望去,定了定神,果见另一面墙上有扇不会被轻易察觉的小门。魏颉背着窍穴受制而动弹不得的少女冷婵走入了那扇门中,花了一点时间穿过与那段进入石屋冰窖时比较类似,两侧墙壁上均插有火把照明的迷宫型长廊后,前头总算出现了直通上方的层层石阶。
魏颉背负二宫主冷婵轻轻踩着石砖拾阶而上,走了大概不到一百阶的样子,上方传落了一个极好听的清雅女子嗓音:“秋郎,这件我亲手为你缝制的龙袍,穿着可还舒服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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