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他多聊,直接挂断电话。

皱眉,我又看着手机,他是怎么拿到我号码的?

此人的手段诡异,他们的家族肯定也极为诡异,我可不想打什么交道。

尤其是他们要寻找的墓和五绝地书,十观相术有关。

那这就是和我师门有关!

上一次认出来十观相术和五绝地书,说出是管仙桃阴阳术的,还是疑龙道场的人。

我如果将祸端引入师门,等我师父从袁氏阴阳宅出来了,不得扒了我的皮?

沉凝半晌,我压下了思绪。

进了客厅,才瞧见柳絮儿出来了,仙家同样醒来。

“还没什么头绪,今儿只能去城里闲逛逛了。”我略无奈地说道。

“闲逛吗……”柳絮儿嘟了嘟嘴。

我迟疑了会儿,想到了髻娘村。

只是,髻娘村对我有好感的可能只有老阴先生,他又被封在祠堂里头。

再加上他们就是不怎么外出的隐世村落,应该帮不上我。

“只能先逛逛,我还没想到好办法,只能等消息自动上门。”我语气乏力。

“好吧。”柳絮儿站起身来,仙家们都钻上她身。

我带着柳絮儿在坝州市区里头逛了会儿,临中午吃过东西,回到了住处。

下午,我就在分辨那些论坛上发给我的消息。

选了其中几条看起来靠谱的加了好友,结果还没等我说去见人,他们就都开始要钱,一下子就不靠谱起来。

一整天的时间折腾完了,我的确毫无头绪。

正当我打算摆烂,再联系罗十六,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想办法的时候,电话又来了。

接通后,还是那个人,他更诚恳地说想找我谈谈,并且他们家族愿意付出一定代价,换取我的帮助。

我就要直接挂断。

他又快速地问我,难道真对管仙桃墓穴不感兴趣?就算我从师门处继承了这管仙桃阴阳术,难道就不想拿到管仙桃真正的法器?

当他提到管仙桃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瞳孔立刻紧缩起来!

可下一瞬,我眉头就皱得更紧。

真正的法器?

不过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我现在拿着的木棍,定魂幡,字都是我师父写的,这自然不是阴阳术附带的传承法器。

我淡淡地说了句:“不必了,我师父会给我。”

手都按在了挂断的按钮上,我正要按下。

那边却笑了笑,说:“蒋先生说笑了,过阴山脉七十座黑山头,至少数十年的时间没有人进去过,就算当年带出来疑龙经,管仙桃阴阳术的地相堪舆,天元相术,以及零正二神的那三位先生,都没有带出其法器。”

“蒋先生,你应该是天元一脉的传人,你也不可能有法器的。”

我脸色变了。

因为这人所说的地相堪舆,分明就是罗十六的师门。

天元相术是蒋家!

零正二神不就是廖呈的山门吗?

这管仙桃阴阳术,居然是从墓中取出来的?而并非我师父传承而来?

我直接挂断电话,心头狂跳不止。

真就这么巧合?我去丁家,就碰上这么个知道管仙桃阴阳术的人……

甚至,他其余那番话蕴含的信息更多……

李家,蒋家,居然和零正二神认识?!

可为什么,罗十六不认识廖呈?

还有,我师父也没说认识廖呈啊?

最关键的一点,他居然直接说出,我是天元一脉蒋家的传人!

虽说我只是血脉传人,沈髻才是天元相术的传人,但他这话,已经足够让我惊愕,更能看出他们家族一些底蕴!

我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隐秘……

是罗十六,沈髻,甚至我师父他们都不知道的隐秘!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如果十观相术,五绝地书,真的来自一座墓中,所谓的管仙桃,并不是我师父的师父,那我就没必要遵循之前要遵循的东西了……

我还分析到一点。

我师父和罗十六都不认识零正二神,很有可能,零正二神和天元相术,地相堪舆打交道,并非在我师父那代,而是在上一代!

思绪落定,我立即回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顷刻被接通,那人似是松口气般。

“蒋先生,你有兴趣了?”他问我。

“兴趣谈不上,我想知道,你们在丁家,是做什么生意?”我直接问道。

“买尸体,我们家族需要很多特殊尸身,凶尸,玉尸,或者其余奇尸都要,丁家要迁坟,选中的山中挖出一些不化煞,却没腐烂的尸,丁易阆联系了我们,我便到了丁家,结果他又告诉我,尸体被人抢了,抢尸体的人还要上门来,也就是蒋先生你……”那人苦笑地解释。

我暗暗点头,他的回答,倒和我推断的差不多。

“你们怎么会知道,天元相术,地相堪舆,还有零正二神的事情?”我沉声继续道。

其实说零正二神那四字的时候,我语气还有些不镇定。

毕竟廖呈给我的印象太深。

“蒋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家族传承多年,暗地里一直在搜集奇尸。”

“只是当年阴阳界流派众多,搜集尸身的歪门邪派不少,它们差不多都被灭掉。我们为了保存家族,一直潜藏着,可蒋先生放心,我们不是邪派。”

“能知道天元地相,是因为当年,他们是阴阳界两棵大树!其门内的两位先生灭掉的邪派,不在少数……”那人话音最后明显透着尴尬。

很快,他又正色道:“当然,我们当年是怕被误会。能知道他们和零正二神的关系,还是因为几十年前,他们组建了一个极大的队伍,进入了过阴山脉,探寻管仙桃墓穴!”

“据当年我们打探的消息,还有族内的记载,管仙桃墓穴中,至少有两具羽化的尸身,我们一直想要那尸体,只不过,当年没敢混入他们中,此后多年,亦然没有机会。”

“我所说的话,蒋先生大可以放心,如果有半句虚假,我陈卜礼遭车裂而死。”

那人,也就是陈卜礼的发誓,倒是吓了我一跳。

车裂,还真是毒辣。

不过,他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没消化下来。

定了定神,我才沉声说道:“这事情我可以考虑,可我现在有件更紧要的事儿做。”

“你们得帮我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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