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变了变。

上次丁家送回去了殷莺,我重新加她好友,她就一直没通过我。

我心里头晓得,这其中必定有些芥蒂,可我事情缠身,又没时间去找她。

因此,我才会喊戴卢多帮我看着一些。

我本以为她不会再出什么事情。

戴卢所说却太过怪异。

要是普通病症,医院怎么会说醒不过来?还查不出问题?

我这一走,短时间内就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先去北边,再去内阳找人,说不定再之后就要去红河……

“在哪个医院?你过来一趟,和我一起去见殷莺。”我快速地说道。

戴卢告诉我是第一人民医院,他现在就过去等我。

电话挂断,我喊柳絮儿上车。

发动了油门,径直朝着仙桃市返回。

柳絮儿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忽然要去一趟医院。

我如实说了,我女朋友可能出事了,不知道是生病还是其它,我得去先看看,才能离开仙桃。

柳絮儿呐呐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个沈髻……”

她这话,险些让我没握紧方向盘。

我皮笑肉不笑的问她,看起来像吗?

柳絮儿又摇了摇头,说是不太像,但两个人寸步不离的,很难不让人那样认为。

她这句话噎的我差点儿没说出来话。

最后我只讲了一句,沈髻是我姑奶奶。

柳絮儿才哦了一声,不多言了。

我心头有股说不出的焦虑,还有失重感。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有患得患失。

差不多七点左右,到了医院门口。

一眼我就瞧见了戴卢在门边来回踱步。

我停车下去,柳絮儿紧跟上了我。

戴卢冲着我挥了挥手。

等到了戴卢近前,戴卢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了。

既惊诧,又带着一丝丝羡慕。

“走吧。”我开口催促。

戴卢领着我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这期间,戴卢又告诉我,他先到了好一会儿了,去病房外头看了一眼。

殷莺的爸妈一直在旁边守着,好像还有几个丁家的人也在。

丁家的人对他淡漠,殷莺爸妈不怎么友好,他就只能先退出来了。

更奇怪的是,殷莺床头居然点了一根红蜡烛,就像是人结婚的红烛一样。

我听到丁家这两个字,心头就是一沉。

可上次,丁家已经被沈髻吓走了啊,怎么又回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殷莺昏迷,被她爸妈请来救人的?

一转眼,我们上了住院部的电梯,很快到了十楼,戴卢又领着我们到了一个病房外。

他伸手咚咚咚的敲了敲房门。

病房门开了。

推开门的刚好是殷莺的爸爸。

他瞧见戴卢的第一眼,明显不喜,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可他看见我之后,就大惊失色。

“殷叔叔,呵呵,我带红河兄弟来看看殷莺,他也听说殷莺身体不适。”戴卢伸手推着门,就要进去。

“不用了,不用看。”殷莺爸爸眼中流淌过一丝慌乱,缩身就要后退关门。

我眉头一皱,抬手狠狠一推,门直接就被推开。

戴卢快步进了病房,我紧随其后。

却瞧见病床上的殷莺,面色莹润,但却化了很浓的妆。

她被子下鼓鼓囊囊的,左侧的床头,果然还有一截烧了些许的红烛。

殷莺妈妈坐在旁边儿,她同样被我吓了一跳,惊声道:“蒋红河!你怎么来了!?”

我没理会她。

从丁家,蜡烛,殷莺的模样,我已经看出来事情很不对了!

抬手,我一把就掀开了殷莺身上的被子。.BIQUGE.biz

殷莺的身上,居然穿着极为厚重的一套凤冠霞帔!

我瞳孔骤然紧缩!

“怎么回事!?”我惊疑地质问殷莺爸爸。

转身,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子,朝着墙上就是一撞!

他被撞得七荤八素,哀嚎了一声,殷莺妈妈更是尖叫了一声,就要朝着我扑来。

戴卢一把就抓住了殷莺妈妈的肩头,哎哟了一声,问他们这是干什么,我过来看殷莺,是为了帮忙,怎么就要扑人呢?

我还是死死盯着殷莺爸爸,手逐渐用力,压在他胸口。

殷莺爸爸呼吸越来越困难,脸都涨红了。

这时,他才虚弱的求饶,喊我松手。

我稍稍松开了一点儿力气,让他说。

他勉强能喘气,脸色稍稍正常了一些,才告诉我,昨晚上,殷莺忽然就昏迷不醒了,他们赶紧把人送来了医院,大夫的确什么都查不出来,人醒不过来,恐怕就要成植物人了。

结果丁家的人刚好来了,告诉他们,说他们家中先生算了,说殷莺遭遇厄难,再难醒来,之所以来找他们,就想趁着殷莺还活着的时候,还是立下一个名义上的婚契,给他们少爷冲喜。

我面色再变。

丁家的人,来的这么巧合?

名义上的婚契?冲喜?

我怎么不信呢?

戴卢神色微惊,额头上直冒汗。

这时,柳絮儿的话音忽然入耳。

“不对劲。”

我扭头,才瞧见柳絮儿已经在床边站着,一脸狐疑地看着殷莺。

殷莺的身上,趴着几条黑背白腹的细蛇,正在轻微晃动,发出嘶嘶的声响。

我松开了殷莺爸爸,急促地问柳絮儿,发现了什么?

柳絮儿眉头拧巴着,道:“魂魄才被拔出去不久,好像是用了什么办法,先让她受惊,之后硬拔的魂。”

我脸色陡然再变。

殷莺爸妈只剩下惊疑和不安了。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看着殷莺的脸,心头却极为难受。

丁家,哪儿那么大的胆量?

他们不怕沈髻了?!

想到这里,我心头就落空半拍。

当初那丁家的先生,没算到沈髻这个变故,可沈髻在我旁边出手了,他立即就算到了,联系了人道歉跑路。

沈髻出事了……从仙桃市离开……

难道,他也算到了?

我刚想到这里,殷莺爸爸忽然接了个电话。

他面色略苍白,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后,按了免提。

“谁?”我沉声问道。

“呵呵,蒋红河小友?”这声音略沧桑。

没等我回答,他继续道:“鄙人丁易阆,昨日心有所感,卜了一卦,无意间发现羌族先师命悬一线,我那不争气的孙儿,身体日渐变差,还是苦无办法,便取了殷莺的玉堂贵命魂魄,想来你会颇有不满,何不到丁家来,我同你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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