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髻的靠近,“柳化道”眼中的贪婪更多,不过,他明显也在压着这种情绪,又道:“贫道看小姑娘你天资聪颖,等会儿解决了这毛头骗子和戴家的事情,可以指点你一下,替你摸骨正命!”

“哦?你还会摸骨?看来,还是个算命先生?”沈髻又轻声道。

“呵呵,我们道家,讲究天人合一,风水堪舆自不在话下。”

“柳化道”又道。

沈髻停在了他面前。

这时,戴卢爸妈更蔑视的看着我,那些保安手中都摸出来了家伙事儿。

戴卢眼中有点儿不甘,撇过沈髻一眼,转而,又恨恨地看着我。

我心头虽然疑惑,但手已经落在分尸刀上。

保安肯定不是我对手,但一群,还是得注意点儿,万一马失前蹄,就在沈髻面前丢人了。

转眼,那些保安就要动手!

“柳化道”却伸手去拉沈髻的肩膀,他似是有些责难:“小姑娘,你先到我身后,免得伤到……”

他话还没说完,沈髻扬起手。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彻。

“柳化道”直接在原地打了一个转,晕头转向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得我瞠目结舌。

戴卢大惊失色,他爸妈两人也傻眼了,一下子就指着沈髻,惊慌道:“拿下她,别让她伤了柳道长!”

众多保安直接绕过我,就要朝沈髻冲去。

“柳化道”双臂撑住地面,堪堪止住了自己的晕头转向。

他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语气带着愤怒:“小姑娘,你被鬼迷心窍……”

结果,他这句话还没说完。

沈髻一脚踏出,直接踩中了他胸口!

他又是一声闷哼,居然一下子被踩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沈髻单手从腰间抹过,长鞭扬起,四扫周围!

“啪!啪!”的脆响声中,那些保安一个个惨叫着倒在地上。

戴家的两口子和戴卢彻底傻眼了。

沈髻低头,半垂着眼睑,道:“你真叫柳化道么?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会敲碎你一口牙。”

那“柳化道”身体都颤栗起来,他瞟了一眼四周,哆嗦的说了句:“前辈饶了我……”M..

沈髻这才收回脚,那道士狼狈地爬起来,体若筛糠,连连道歉,说他不叫柳化道,就是城外道观的一个普通挂牌道士,行脚刚路过此地,遇到有人高价聘请道长,对付凶尸。

他就寻摸着过来试试水,之所以叫柳化道,是因为他前几年听闻柳家集结外出,之后又再次归隐,刚好其中一位长老叫柳化道,他对柳家有崇敬之心,就假借了一下名号……

沈髻又淡淡的说了句,那除掉血煞的事情呢?

那道士苦着脸,才说了缘由,他的确准备了对付吕玥,可戴家留了一手,没和他说是血煞,他本来有点儿微末本事,能对付白煞和黑煞,可见到血煞,一下子就知道坏了,本以为就要殒命在血煞手中,那血煞却被忽然出现的高人带走……

他干脆将计就计,做了一副他收走血煞的假象,打算骗了戴家一趣÷阁钱就走。

道士这番话说完,戴卢以及他父母,脸色都变得青红交加。

沈髻平静的说了句:“滚吧,但以后再用柳家名号在外边儿招摇撞骗,就不只是这点儿皮肉伤了。”

那道士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朝着别墅外跑去。

沈髻又冷冷地看了戴卢和他爸妈一眼,便回到了我身边。

一时间,场间的氛围就变得极为尴尬起来。

戴卢爸妈瞪了戴卢一眼。

戴卢身体一颤,才堪堪往前两步,走到我身前来……

他没先和我说话,而是又瞪了四边的保安一眼!

“还不赶紧滚出去!”

那些保安连滚带爬的朝着屋外跑去。

戴卢一脸讪笑,更为不安的说道:“红河兄弟,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也被那假道士骗了……咱们哥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我并不想和戴卢多闲扯其他的,被这耽误了时间,本就让我心头烦闷。

“殷莺的事情,你有没有查?”我直接问道。

戴卢脑袋点的小鸡吃米一样,说他查了,这个是真查了,而且这事儿在仙桃市挺出名,很多家族都知道,而且羡慕殷家。

我眉头一皱,示意戴卢说清楚。

戴卢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我和沈髻先坐下。

这同时,他爸妈悻悻的往外走去。

随着戴卢将话说完,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戴家和殷家挑破,事情黄了之后,殷家忽然又攀上了一条高枝。

那高枝不一般,是渭水市的丁家。

传闻那丁家,早年间是奸商,之后因为报应不爽,让人点灭了全族,就只剩下一个老爷活着,行乞度日,到了渭水。

可之后,他被渭水一个年轻的先生见到,那先生居然是他早年被人拐走的孩子!

那先生不但重建了丁家,甚至让那老爷,也就是他父亲在古稀之年雄风再振,又娶妻生子,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丁家成了渭水一个庞然大物的家族,族人都按照族训,日行一善,积德积福。

这次殷家攀上丁家的高枝,是因为丁家的长子患了重疾,遍寻名医无果,换而寻找一种特殊命格的女子,叫什么玉堂贵命。

恰好殷莺的八字吻合,就立马被殷家送去了渭水。

现在渭水和仙桃的很多家族,都对这件事情羡慕不已,觉得自己怎么没生出来这么好命的女儿。

戴卢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苦笑道:“红河兄弟,我晓得你本事大,身手好,但这一茬,殷家的事情,你是管不了了,况且……”

戴卢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沈髻,又认真地和我说道:“何必呢,你说是吧,仙桃市和渭水没人能得罪丁家。”

我额头上泌出了细密的汗珠,胸口却好似被人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不傻,光凭戴卢说,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得有多大。

不光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家族,虽说那家族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的根源,居然是个先生……

虽说这几天,我们和壬河斗的有来有回,但我清楚自己的斤两……

四两拨千斤,说来容易,做起来,恐怕会直接折了胳膊。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格外沉默。

没有再多问戴卢话,我转过身,朝着别墅外走去。

沈髻跟上了我,戴卢没敢跟上来。

一转眼,我们就走到了别墅大门前。

沈髻轻声问了我一句:“你很喜欢她?有多喜欢?非她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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