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方的人,四散逃离,生怕我砸中了他们一样!

我反应极快,双腿落在平房顶上的瞬间,借着惯性,猛然躬身,就地滚出去五六米远。

双手护住了胸口的竹篓,没将其损坏。

泄力之后,我飞速起身,踩在平房顶上,朝着前方狂奔!

嘈杂的声音逐渐消散,路上很多人都傻眼了一样看我。

一转眼,我就跑出了这条巷子。

侧身进了另一条街,我从房顶跳下来,混入了正常的人群中疾走。

开始有人看我,等我走远了,其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里不是老街,应该是老街并行的一条街道。

我一直走到街口,手机却在嗡嗡震动。

拿出来一看,打电话过来的,不正是瘸子张吗!

我咬了咬牙,没敢接电话。

点了拒接来电,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老张叔,我有把握,也有机会,不要担心。”瞬间,短信回了过来。

“放你娘的屁!你给老子回来!”我下意识攥紧了手机,不再看短信了。

电话又打过来,我干脆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很快,我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我立即说了地址。

车朝着前方开去,很快就经过了老街口……

等车过去后,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个点,差不多是高峰期,城里头很堵。

四十分钟了,火烧云挂在天边,我们还堵在一个高架桥上。

我关了飞行模式,手机被打了二十多个未接。

短信里头,瘸子张问我去了什么地方,他们立即来帮忙。

我没有回信。

因为我的确不敢拿殷莺的命来赌。

而且,我觉得那老先生肯定也在跟着我。

我虽然弄不明白蒋家的事情,但我认为,这不光是我的命数。

那几个跟着我的人,说不定相互认识,甚至还有一些纠葛?

堵着的车,总算又有了一些松动。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夕阳垂暮,夜色侵蚀了最后一丝天光,车总算停在了一条街口。

我给了钱,下了车。

这条街很寂静,两侧都是居民楼,来回有一些居民在走动。

打开手机,点开了殷莺账号发给我的那个地址定位,我循着街道往里走去。

等到了街道尾端居民楼尽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一排三层高的房子。

一道高墙和铁门,拦住了我。

门头上沾着几个掉色的字,仙桃东城区第三人民医院。

下方的铁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边儿是印刷的字,写着本医院已经搬迁至东城区迎宾街道。

我眯着眼睛,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个医院旧址。

那人选这么个地方,更让我警觉万分。

我拿出来手机,拨通了之前那个电话号码。

一阵铃声后,电话接通了。

没等他说话,我低声说了句:“我来了,你人呢?”

“呵呵,我看见你来了。”阴冷的话音入耳。

我眼皮微跳,视线第一瞬间,看向了铁门内的那排三层楼房,这一排房子少说三十米,只是窗户都黑漆漆的,数量又多,我不知道他躲在哪儿看我。

“我按照约定来了,放了殷莺,既然是蒋家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不要牵连无辜。”我压着心头的怒气,低声又道。

那人却没回答我,反倒是阴翳的说,让我进门上楼,右转去三楼最尾端的房间,到那儿了,自然能看到我想看到的人。

说到这里,电话啪嗒一声就被挂断。

我脸色却阴晴不定。

可我也差不多料到了,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

他是想杀我的,殷莺是筹码。

他怎么可能直接不要筹码?

收起手机,我取出分尸刀握在手中,推开了铁门。

吱吱呀呀的声响,告诉我这里年久失修。

进了院内,我就闻到一股股难闻的药水味儿,那些味道好似渗进了墙体,即便是医院搬迁,都挥散不去。

余光能看到院墙上有很多抓挠的痕迹,院头更有铁丝网,是要阻拦人翻出去。

我从左侧的楼梯走进去,缓步上了楼。

啪嗒的轻响,过道的声控灯亮了。

节能灯光线太暗,楼梯墙角的绿色逃生标识,让人心头多了几分沉重。

上楼途中,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张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你牙齿里面。”这声音很严厉。

另一个声音则很胆怯,说他吃了,真吃了……

骤然间,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灯,啪嗒一下灭了……

骤然的黑暗,让我攥紧了手里的分尸刀。

我在原地停驻了半晌,眼睛适应了月光,视线才总算好一些。

声音变得很微弱,一直在耳边萦绕着。

我身上毛毛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大抵是知道,为什么那人要把地方弄在这里了……

这儿,不只是蒋幽女。

还闹别的鬼呢!

我脚下的速度,变得急促起来。

很快,我便到了三楼。

一眼,我就能看完这幽深的楼道。

也就三四十米的距离,就能看到尽头的一道房门。

只不过,这过道上还有至少十几个病房门。

我隐隐又听见了一些声音。

就像是压着嗓子在奸笑一样……

我抿着唇,额头上的汗水更多。

深吸了一口气,我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只不过我很警惕那些房门,我怕里头突然冲出来什么东西……

那些黑漆漆的窗户,都给我一种感觉,好像有“人”在里面儿偷偷张望着我一样……..

三四十米的距离,好似格外的长。

总算走了一半,我却怪异的听见,自己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我猛地驻足,骤然往后看去。

后边儿是幽静的过道,空空如也,半个鬼影子都瞧不见。

我抑制着狂跳的心脏和眼皮,不再耽误,疾步朝着过道尽头走去。

一转眼,我便到了那门前。

没有犹豫,我一脚踹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空寂的房间,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靠着阳台入口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昏迷不醒的女人是殷莺!

只是,我还没高兴起来,心头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殷莺应该还活着吧?!

我快步往前走去。

可身后,又传来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似是如骨附髓的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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