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浣说道:“我们干什么?我们是要扫清像你这样的败类,拿着朝廷的军饷胡作非为,我想没有必要留着你们了。”说完一剑就刺穿了马大人的喉咙,鲜血直流,当场毙命。

瘦子见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家里困难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希望将军网开一面。”

陈叔浣又是一剑,瘦子也毙了命。

龚半仙佩服陈叔浣这股勇气,说一不二。不过转眼一想,陈叔月会不会怪罪下来。见龚半仙面色犹豫,陈叔浣说道:“军师不必担心,叔月那里我自会主动说明情况,不会连累军师。”

“大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龚半仙说。

“军师不必多言,我陈叔浣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看不惯这押运官的。”说完提剑走了出去。

曹凡进来看见场景后,说道:“军师,我叫人处理一下吧。”

龚半仙点点头,跟着曹凡出去了。

军饷已到,将士们就可以好好过个寒冬了。龚半仙立马投入了日常,安排人员置办将士们的衣物,被褥等物资。日常的军需物资也安排了人马置办,一切事务处理的妥妥当当。

此时的广陵充满了生机,将士们换上了新衣物,手中的兵器也焕然一新,士气高涨百倍不止。

对于押运官一行的事情陈叔月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军饷已经到了广陵,军师安排的妥妥当当。这几日在御医赵春的调理下,陈叔月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元气,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慢慢顺畅了不少。广陵曲已经能够练至三十六层了,而且威力无穷,看来赵春的药方起了作用。

陈叔仪也在赵春的调理下身体乏力的征兆慢慢减少,已经能够跟着将士们在校场内跑上三五圈了。淮阳教的武功也能打上个几十招了,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押运官死后第二天,赵春像往常一样给陈叔月号脉,诊断,突然陈方进来说道:“王爷,大王爷负荆请罪来了。”

陈叔月坐了起来,“什么?”

“人已经跪倒在营帐门外了,都有一个时辰多了。”陈方说。

“你为何现在才说?”陈叔月说。

“大王爷不肯让我进来。”陈方说。

陈叔月和赵春立马出营帐,只见陈叔浣脱了上衣,背着一捆柴火跪在营帐门口,脸色冻得发紫。

“大哥,你这是何意啊?”陈叔月立马去扶陈叔浣。

陈叔浣不肯起身,“叔月,大哥杀了人,来给你负荆请罪。”

杀了人,这让陈叔月内心里面有点不安了,是杀了将士还是百姓,杀了江湖武林之人还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杀了押运官。”陈叔浣说。

押运官?这可是大问题,不过陈叔浣既然会杀押运官,定时此人有被杀的原因。陈叔月还是再次扶起陈叔浣,“大哥,里面定是有原委的,你不必如此。”

陈叔浣还是执意不肯起来,“押运官是朝廷命官,我杀了人会给广陵带来祸端,我愿意负所有责任。只是此事未与主帅商议,我有罪。”

此时已经有人跟龚半仙通报了陈叔浣负荆请罪的事情,赶到陈叔月帐前,跪倒在地,“王爷,杀押运官不是大王爷一人所为,小人也有过错。身为广陵军师,没能够妥善处理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时的陈叔月已经不是责备了,而是感动。他感谢陈叔浣到了广陵后不再以当年的亲王自居,他感谢龚半仙没有拿陈叔浣当做外人看待,大家患难与共,这才是陈叔月所希望和看到的。

营帐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过来,将士们看见军师和主帅的兄长都跪倒在地,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敢言语,只是看着陈叔月会如何处理此事。

“大哥,叔月相信你的为人,你杀押运官肯定是事出有因,而且押运官定是做了忤逆之事,要不然大哥是不会动手杀人的。叔月不会怪罪与大哥,还请赶快起来。”陈叔月再次扶陈叔浣。

陈叔浣执意不肯起来,“主帅,广陵军有军纪,我无视军纪理应受罚,今日主帅不肯罚我,那么我就在这里长跪下去,也算是将功补过。”

此时陈叔显出来看见后说道:“大哥,叔月既然不怪罪于你,你就赶快起来吧,这样僵持会让叔月为难的。”

陈叔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龚半仙也随即把事情分析了一遍。

“大哥,叔月说的没错,错不在你,是押运官身为朝廷命官,反倒贪污军饷,是可以斩了,大哥做的没错。”陈叔显说。

陈叔浣见大家没有异议,这才起身。陈叔月急忙把自己身上的战袍披在叔浣身上,“大哥,赶快进账暖和暖和。”

陈叔浣已经冻僵了,在陈叔月等人的搀扶下进了营帐。半杯酒下肚后,陈叔浣才感受了暖意。看着叔仪叔显和叔月,陈叔浣说道:“几位弟弟,大哥来广陵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兄长那么简单了,我之所以负荆请罪,首要就是要告诉广陵的各位将士们,在这里一切都是以军纪为主,我陈叔浣也不例外,我不能因为是陈叔月的大哥就可以法外开恩。其次,我是在跟叔月表面立场,兄弟齐心,我们之间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隔阂和猜忌,要不然往后的时光大家相处都会特别困难。”

听到这里,陈叔显立马说道:“还是大哥有先见之明,今日大哥所言真是三哥所要表达的意思。我也是这个想法,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既然来了广陵,你就是我们的主帅,无论发生了什么,兄弟齐心,共同抵御外敌,保广陵安危。”

“两位兄长说的是,叔仪不才,不明白这些家国大事,但是叔仪明白是非曲直,因此我也是同意两位兄长的意见,在广陵,我们只听叔月的,大家都要以广陵军纪为主。”叔仪说道。

听见三位兄长如此坦诚不公的说,陈叔月当然不能不说话,他站起身子,对着几位兄长深深鞠躬,“三位哥哥,叔月三生有幸能有你们这样的兄长,叔月不才,才需要三位哥哥的辅佐。日后,叔月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三位哥哥尽管直说,私下里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弟弟,永远听几位哥哥的话。”

一场请罪让陈叔月更加的爱戴叔浣,一场请罪,让广陵将士更加佩服几位王子。短短几日相处下来,龚半仙、杨光鑫等人对于陈叔浣陈叔显等人已经不再陌生,很多事情大家出谋划策。陈叔浣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王爷,亲力亲为的跟将士们生活在一起。修工事,搬军资,陈叔浣都是头一个带头干。天冷,陈叔浣脱了衣物光着膀子冲在罪前面,渐渐地,广陵军中陈叔浣的威望渐渐起来了,夜晚巡视,边境查看,一切外围事务全是由陈叔浣自告奋勇完成。

陈叔显熟读兵法,剑法高超。校场操练基本都是由陈叔显完成,八十万将士的阵法,剑阵都是由陈叔显指导传授。无论是远攻,还是近战,一个招式,一个动作,陈叔显耐心细心地教大家。总教头的称号也渐渐地印在了广陵将士的心目中。

陈叔仪武功开始有了起色,他与普通将士一样,巡逻,放哨,喂马,脏活苦活抢着干,从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了一个壮硕黝黑的将士。

这一切陈叔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哥哥们的付出陈叔月不敢忘记,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淑玉已经很久没有跟叔月促膝长谈了,他看见陈叔月两鬓渐渐出现的白发,内心里面多了太多的伤感,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为了国,为了广陵,付出的不仅仅是青春年华。自从京都回来之后,陈叔月每晚都要到很晚才睡觉,早晨天蒙蒙亮就去军营查看将士们的情况,吃饭也是看军务,睡觉还不忘看下地形图,似乎在陈叔月的眼中,广陵就是他的全部了。

淑玉研磨,心里面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突然陈叔月叫道:“玉儿,玉儿,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用回答我呢?”

淑玉回过神来,但是不知道叔月问了自己什么事情,“玄武,我走神了,没听清你说的问题。”

陈叔月笑笑,“你呀,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

“我能有什么劳累的?倒是你自己不要太累了,大家太需要你了。”淑玉说道。

“我是问你,此番几位哥哥前来广陵,所作所为我都明白,所以我想给几位哥哥封赏官职,不知妥不妥?”陈叔月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淑玉放下手中的墨棒,坐到陈叔月身边说道:“玄武,大哥三哥四哥的做法我也看在眼里,几位兄长对于你的宠爱从一言一行中都能够体现出来了,尤其是这一次大哥负荆请罪,更加证明了他对于广陵的爱戴,对于你这个亲弟弟的扶持。现在广陵军营里面几位哥哥都有了威望,这是好事,你不用担心你的将士们会跟兄长们闹矛盾,所以称热打铁,你是应该给他们一个官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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