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事,我不插手,哪天皇上问起来了,你总要给个交代的。”
这个答案与李珉是料想中最好的了,松了一口气,又说了些笑话哄皇后开心,这才退下。
岑子吟没想到自己被软禁就是五天,好在周围都是些专研的学与和尚,替她安排了个僻静的地方不允他人进入,到了晚上更是送了尘儿过来,那意思便是让她安心呆着了。
拿着图纸拼命回忆,偶尔与尘儿说说话,岑子吟一边感慨这时代的天文科学家已经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一边努力的回忆着现代能够与这个时代接轨的地方,时间过的很快。
以岑子吟的天文知识实在跟一行比就是一个小学生和博导的差距,唯一多的就是“想象力”,只是提出了几个想法,具体行不行岑子吟不清楚,清楚的是,自己对宇宙的认识方面要客观一些,而不像他们所想的天如鸡蛋壳,地如蛋黄一样,而且这蛋黄还只有上半部分。想到伽利略的下场,岑子吟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嘴——科学是需yào
时间来验证的,如今没有那样的证据,她又何必推动其畸形的展。
在这儿呆了五天,岑子吟也渐渐的得到了一些外面的消息,周围风平浪静,而岑家则是得到一行大师请岑子吟在这儿小住,要与她讨论一些问题没有慌乱。
天知dào
这会儿一行大师在忙什么,也许正在如痴如醉的看那本数学,习惯阿拉伯数字的四则运算?
而岑子吟则是在研究了那几张图纸以后无聊到教尘儿识字。科学最怕的是什么?那是外行人指导内行,最重yào
的是岑子吟怕多说多错,自己丢脸是小事,耽误了别人制定皇历的时间去验证才是大事。
因此岑子吟并不敢乱走,生怕扰到了这儿专注的每个人的工作。
而此时房间里的一行正放下手中地册子,揉揉昏花干涩的眼睛,看岑子吟的字那就是一种折磨。可其中建立起来的数学体系却是让人如痴如醉完全忘了那些困扰,将以往的不成体系的东西用简明的符号表示出来,行文又有标点断开句子,虽然在一行看来,上面详尽的叙述很难让人误会其意了,可一行完全能够想象这些东西用到其他的行文上必然有让人惊讶的收获。
这,是一笔巨大地财富!
也只有想象力天马行空地人才能做到了。岑子吟在这些方面简直像是上天赋予了她无穷地才华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一行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稍稍缓解肌肉地酸涩。走出门口地时候才现外面日头微偏。早已过了晌午时分。身边却是没有一个小沙那小沙弥像是催他吃饭。所以被他赶出去了。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抬起头。一行现来是一同研究仪器地一位天文业余爱好梁令瓒。梁令瓒脸上带着怒意。行走间呼吸急促。像是被人狠狠地气了一顿。不待走到一行面前便恼道。“大和尚。那岑子吟真真是可恶。她说咱们地黄道游仪测出地黄道移动方向是反地。可又不说是为什么!大和尚怎么跟这信口开河之辈为伍!”
一行一愣。随即梁令瓒口气缓了缓又道。“不过她提出用水力推动齿轮运转来让浑天仪运转之法倒是可行。”
搞科研地人。你要反驳他地东西就必须用事实说话。否则只会遭受嗤笑。偏偏岑子吟其他地东西都有道理。就在这一点儿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不能怨岑子吟。她就是人来问她问题。说地梁令瓒高兴了。自己也高兴过头了。才会指出这一点儿。出口就知dào
错了。因为她拿不出证据来。而梁令瓒本是抱着怀疑地态度去找岑子吟地。聊了一会儿以后。现这年轻小姑娘还不错。随即就是一个大大地震惊。她竟然脱口而出那个仪器测量地方向反了。虽然对制定历法上面地妨碍不大。可这是学无法容忍地瑕疵。偏生她明明知dào
就是不显摆张口胡说。梁令瓒才会怒气冲冲地跑去找一行。
一行闻言道。“此事日后测量之时自然能验证。那水力推动齿轮运转地方法是如何?你且说与我听听!”
说到这个现,两人皆是兴致勃勃,梁令瓒更是迫不及待的领着一行去他做仪器的地方试验与他看。
只看了这一项,一行也不顾此刻天色已暗,匆匆吩咐身边的人道,“将那些书都装起来,让专人看管,我要进宫一趟!”膳,身边的管事太监正与他说一些宫内地近来的闲话,玄宗皇帝突然兴致来了,想到自家地第二个女儿,略问了一句,却是问出了一个让他颇为震惊的消息。
“常芬公主因王十五子在猎场被伤一事处理不当,被皇后罚禁足一月。”
“十五郎被人伤了?”玄宗皇帝紧张地问道。
“回皇上,这事儿本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王家那王准瞧上了岑家的胰子作坊,后来又不知dào
如何得知白兰地也是岑家所出,却没想到岑家人却是与王十五子和范阳县主恰好与这岑家娘子相识,在岑家酒馆撞上了,事情才闹腾的这般大。本来王妃一直操心子的婚事,岑家虽然身份不高,如今王府的情况皇上也该有所耳闻,便想去瞧瞧这岑家娘子到底如何,常芬公主出宫打猎,倒是让此事方便了许多。只是这岑家娘子不知怎的在别院大叫走水,惊了公主的架,常芬公主便要罚她,谁知dào
王十五子突然跳出来趴在人身上,安将军的内侄女便拿着鞭子要吓他起身,谁知dào
一时失手,竟然打到了王十五子的脸上。”玄宗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低声说道。
“这李珉还真是胡闹!”玄宗皇帝摇头笑道,顿了顿,脸色沉下来,“这王家……”
那太监想是对王家也没好印象,低声道,“我听人说,这王家自上次的事以后,跋扈刁钻,宗室大多对其怨言颇大。”
玄宗道,“如此说来,李珉对这岑家娘子并非无情,为何又要拒王妃?”
那太监笑了笑道,“岑家娘子虽然出生平民,却是与商人杜非有些交情,上次还是岑相家的一位夫人亲自去京兆尹将她接出来的,怕也是这位杜非所为。”
玄宗点了点头,知dào
李珉是为了避嫌,给大家都少点儿麻烦,笑着道,“他小处糊涂,大事却是有分寸,虽是平日里胡闹了些。”顿了顿,“罢了,你去传旨,训斥安宝平家教不严,罚俸一年,降一品,若有再犯,就回去好好呆吧。再去王府替我瞧瞧王十五子,从宫里拿些药,请御医去瞧瞧,务必别留下什么病痛,再赏……”零零总总的赏了一大堆东西,好像李珉不是在犯错误,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顿了顿,继xù
道,“勒令王钅共好生教养其子,至于那个岑家娘子,公主面前失仪,惊了公主,杖责四十是免不了的。”
玄宗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外面的小黄门叫道,“皇上,一行大师求见。”
玄宗摆摆手道,“请一行大师在外面稍后。”说完便吩咐那太监草诏,却听见一行在外面高声道,“皇上,贫僧有急事禀报!”声音里透露出的焦急想是等不及了,偏生小黄门又不让近,他与皇帝的关系索性高声呼唤,玄宗皇帝闻言只让那太监去请一行进来。
一行进房不行君臣之礼,只是一揖,随即便面露喜色的道,“皇上,那岑家娘子送来的笔记可算解决了贫僧的一件大麻烦,制定皇历的日期恐怕会大大的提前!如今岑家娘子正在协助贫僧改进测量的仪器,如此一来,准确度也该能大大的提高,贫僧今日进宫便是为向皇上替岑家娘子求个安心而来。”
李淳风的《麟德历》几次预报日食不准,玄宗皇帝才派专人去接回了一行这么个宝贝疙瘩,因此,对他的意见,玄的,只是这会儿政治上的需求是安抚王家与宗室,唯一的替罪羊便是岑子吟了,没她这事儿也闹将不起来。只是,天文一事历来是皇家的大事,一行开口向他要这么个人,却是不好拒绝的。
只是,事关皇家的体面,对一行提到的能大大提前日期一事虽然开心,却以为其中必然有夸大之处,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学识?玄宗摆摆手笑道,“一行大师,我正在说这岑家娘子做事有失分寸,在猎场大叫走水,惊了常芬公主,不知dào
大师是为这岑家娘子求什么安心而来?”
说来一行出家前也是个名门世家的弟子,礼部郎中张洽是其族叔,因此对朝中的事即便不算深解也能知dào
一二,不过,对此他已有准bèi
,只是将手中整理出的部分东西递给那太监,请那太监递上去道,“皇上且看看这个,贫僧可以说,这岑家娘子必是我唐以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玄宗皇帝拿过那宣纸一看,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待细细看下来,不由得出咦的一声,却是陷入了两难境地,赏还是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